眼前是她所熟悉环境,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城市,回来了吗?她不敢相信居然站到了家门口,失踪了这么久惠珊一定很担心吧?
隐隐约约传来哀猿的嘤嘤哭声揪着她的心弦往前一探究竟。
“你现在才来后悔,才来悲伤,有用吗?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她死而复生吗?”咦,这不是惠珊的声音吗?她在责备谁?清雪好奇地寻觅而去。
“想不到吧,一时的花心居然酿成了今天的悲剧。你更想不到的是你的亲生儿子和女儿竟然事隔十多年后重逢,而且还相爱至深。这些都是当初抛弃她们娘俩时没想到的吧?”她说谁啊,还如此伤心。清雪更加好奇。
看到眼前,她一片迷茫,她死了吗?他们怎么把她的家布置得跟灵堂似的,她最爱的照片什么时候变成遗相了?还有,她最恨的人要死不活,邋遢不堪地坐在墙角。
“你怎么会在我家,你滚啊!”清雪跑到他面前,使劲踢他。可……是她抓不住他,还是他碰不到她,她像飘浮的空气,别人看不到也摸不着。
她不信,“惠珊,惠珊。”残酷的现实让她不知所措。任她喊破嗓子,流干眼泪也没人听得见,看得到。
“是,是我的错,我一时糊涂,听信她人言语,赶走深爱我的妻子。可是……可是我并不知道她走时已怀有身孕。我,我罪该万死啊我。”两鬓微微发白,看上去万分悲痛已不经风霜的男人忏悔地哭诉。“清雪,我的女儿,千错万错者是爸爸的错,是我糊涂,爸爸该死啊,害了你妈,也害了你和你哥。老天呐,所有的罪都是我一个人造的,你为什么要惩罚到我女儿的身上。”
他在说什么?清雪纵有疑问,也无处询问。
“你够了!你走,不要你在这假慈悲,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作梦!”这个人的声音清雪再熟悉不过,可他们说的话她一句听不懂。
“好了,正隆,别激动,你要保重身体啊,不然清雪有知也不会冥目的。”林惠珊拉着好像历经沧桑而颓废的金正隆。看着清雪的遗相心也痛得要命脉。
清雪心痛地看着眼前她最珍惜的两个人,泪止不住的泛出。
“正隆,惠珊,你们不要这样啊!”可她的话有谁能听得见呢?
“是我,是我不敢正视我们的关系。逃离了两年,还是深爱着她,原以为我结婚,不告诉她真相就可以减少对她的伤害,可,我没相到她会发生意外……”梦幻也是这么真实,她不敢相信这样的真相,也不能接受。
……
灵魂飘荡,清雪不受控制地游离,她不知自己走过哪里。
再一次,瑞王府的婚礼成了满京城和全朝野荼余饭后的谈论对相,不过这次出忽意料的瑞王爷没有大发雷霆,御医不改常态,照常出入王府。
赵牧翔怒红的双眼恨瞪着恰似空壳的娇躯,面若白纸,欲离奔去。他想狠狠地把她抱在怀里,揉进身体里,让她的灵魂和血液同他的融在一起,至死不离。
她再一次让他成了笑柄,可他还是担心她的安危,恨她对他的无情,也想留住她。见她和那男人纠缠在一起,想囚禁她,而杀了他。除了他,这世上的人都不可以碰她,她是他的!赵牧翔在心里霸道地宣判!
走近静静躺着的人,御医的话让他战栗,如果她继续昏迷,后果不可想象。可是她心结不解,生存毅志薄弱,一直昏睡不想醒来。
“你知道吗?从见到你第一眼,我就注定为你疯狂,心甘情愿为你沦陷。我发誓,今生今世要与你相伴到老,生死相随,不会让你孤单,再霸道却只能拥有你的人,引起你的恨,不曾得到你的心。虽然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会心痛得快要死掉,可是我不再乎,只要能看到你我满足了……玉娇,虽然你不承认,我还是会这样称呼你,你的出现夺去了我的灵魂,失去了你我就不再有生命的意义……”点点滴滴化作泪如泉涌。
“你为什么会如此恨我,难道你不知道我爱你有多深,有多累吗?我的真心你总能贱踏得一无是处,我的柔情你总能用你冰冷且锋利的心冰封。玉娇,你听见我说的吗?了解我的心思吗?”泪落在清雪脸一,划过腮角。一丝丝,一句句的诉说,企盼睡梦中的人儿快点醒来。
“王爷,您保重身体啊!”福妈不知是第几次这样劝他了。
点点泪,滴滴水,颗接一颗地打在她的脸夹上,灼透每一寸肌肤,浸入每一滴血液。心扯痛了,泪烧伤了。第一滴泪悄悄从她的眼角划落,有人看见了,却不知如何表达此时的心情。她睁开了眼,看着眼前憔悴万分的男人,万般悲绪涌上心头。
“玉娇!你……你真的醒了!”赵牧翔激动地把她拥入怀,揉进体内,感受她微弱的心跳,证明她的生存。他感激上苍,感激她愿意睁开眼。
悲哀淹没了她,粉碎了她,天意弄人吗?她苍茫、无语,为不在的人,为在而不知情的人,为命运轮回啕啕大哭,惊天动地,天昏地暗,没有生的喜悦,只有无尽的伤痛。她的哭声撕断他的每一根血脉,啃筮他的每一寸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