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雪不紧不慢的抬起头对上赵牧翔深恶痛绝的眼,小蚕拣起落在地上的衣服给她披上,平静得就像没事发生一样预备从那全身怒火欲发的人的身旁而过。
只听见“嗖”的一声,赵牧翔迅速地抽出阿忠握在手中的佩剑指向亲密相扶着的两人,这是清雪料始未及的。阿忠反应迅速的把清雪置于身后,而剑尖直直的穿进他的胸膛,那一刻只有小蚕的尖叫和清雪的震惊。两个男人剑拔弩张的瞪着对方。阿忠挺着腰直起身,憔悴的眼更加忝了一层血丝,血延着剑柄划下。
清雪有一霎那的窒息,她宁愿这是幻觉也不愿相信眼前这个暴戾的男人是她在这里的丈夫!清雪冷笑一声站到阿忠前面,“你想看到的局面是什么?他的血?还是我的?”
毫不留情的拔出剑,阿忠温热的血溅洒出来,赵牧翔手里发出银光血痕触目的剑指向清雪的眉心,分毫之间剑就可以划破清雪光洁的额头。“我说过我会让你好好活着。”他的话冷得刺骨,让人毛骨悚然。“亲眼看着他……鲜血流尽,直到死去。”指向清雪的剑突然毛方运转,又刺进一旁的阿忠的肩膀,血随着剑的拔出飞溅出来。
“你到底要怎样才甘心?”清雪终于叫了起来,一只手扶住阿忠另一只手紧紧按住血流的剑伤。
“他这是为你受的!你看,他只能乖乖的任我宰割。”说罢他又要刺去,清雪此时就像凝固的化石,定眼看着他飞来的剑直直迎上。他已像杀红眼的野兽,只图一时的舒坦,报复的快感。
“好,既然是我的罪,那就让我自己来受吧!”
“王妃!”
“清雪小姐!”
两声划破心脏的尖叫唤回他的人性,赵牧翔魂不附体的盯着泰然若定的清雪,惊骇地甩开手里几乎毁灭她的证据。惧怕地大吼:“为了他你可以连命都不要?那我算什么?你和他光明正大的在这里做龌龊下流的勾当,你当我是傻瓜一样隐形的?!”
清雪毫不留情地一耳光打上他的脸,“你是白痴一样的恶魔!”清雪突然疯狂般地指着他使出混身的力喊叫:“你以为你很高尚?赵牧翔,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顾忌。”她发狠了。“归根结底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造的孽!你娶文玉娇结下的孽,凭什么要让你的兄弟和他的……”
“清雪小姐……”阿忠连忙捂住清雪的嘴,堵回将要说出的话。
“你放手!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清雪扯下他的手,“你现在成为这样也是因为他,而他不但不知感恩还恩将仇报。香梅变成这样,宣儿下落不明是他间接造成的!”
“清雪小姐,求求您别再说了,当初我们约定要找到宣儿才能说明一切的啊?”阿忠乞求她。
“柳清雪?我不管你是柳清雪还是文玉娇?名字谁都可以更改,但是相貌永远是不会变的。”赵牧翔不止一次听见她纠正她的名字,但是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清雪犹豫半晌,轻轻点头答应了阿忠,便叫他进屋去清洗伤口,三人谁也没想去理会赵牧翔的话。
“站住!在你心里我不仅没有一席之地,在你眼里更一文不值?”赵牧翔妒火中烧,嘶声竭底。为什么她对别人都是和颜悦色,对他总是七分冷三分怨?“文玉娇,我要你知道你是谁的女人!”语毕他已把清雪捞到怀里,赤热的唇狠狠吻上乏紫却不失风韵的唇。万物都不复存在,深深的允吸,霸道而狠毒,似要把清雪一点一滴的啃噬完。
他要向清雪宣誓,向眼前的男人宣战,因为他看见了阿忠愤恨而妒忌的眼,捏紧拳头的手发出“咯咯”的响声,像要捏碎每一根骨头,更想能捏碎眼前霸道无理的男人。一只手紧扣清雪的头,另一只手邪恶的在她身上游走。清雪努力挣扎,她感觉快要窒息了,世间的一切都像赵牧翔的那张脸对她嘲笑。恶魔般的声音似要撕毁她的每一寸肌肤、拆散她的每一根筋骨。清雪抗拒不成便狠咬了一下在她口中肆虐纠缠的舌,血腥和痛传来的同时清雪被他无情的甩在地上。
“清雪小姐!”“王妃!你没事吧?”阿忠没能及时接住她。清雪眼冒金星,痛得咧嘴。
“姓赵的,你这样欺辱她,我杀了你!”阿忠红着双眼,冒出杀气。
“算了,阿忠,我们走。”清雪擦拭嘴角的血渍,及时阻止了他。
赵牧翔眼瞪清雪头也不回,一步一步远离视线,无能为力,直到消失在小亭走廊尽头。
“王妃,您怎么样了?”
“我没事。阿忠没事吧?”
“没事。”
清雪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她不想露出脆弱,只有忍着痛强装无碍。
看着小蚕为阿忠清洗伤口,清雪又想到刚才的险境:如果不是阿忠眼明手快的把她置于身后,他手里的剑真的会刺进她的身体?清雪不敢想,她的心也像阿忠的伤口一样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