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刚因买凶追杀皇亲世子而获罪,被抄家流放疆外。
香梅和白牧凌一年后成亲成了瑞王府内唯一的女主人,白牧凌对她十分宠爱,夫妻之情如胶似漆。
“幽清阁”变成“念雪阁”,常年素缟甚雪,繁花似锦。香梅每日都会带着几个贴心的仆人亲自去整理打扫,灯火不灭,人烟不绝。
沉溺悲痛无法自拔的赵牧翔三个月后便请殷回到战场,谁也想不到他这一去便是十年,有无战事他都不曾回京,每日每夜的驰骋疆域。死寂的心不再恢复燃,十年过去他都不曾食得痛的滋味、喜的欢畅、行尸如傀般活着。
夕阳渐逝,余晖残留。山之中,林之央,一座阔院遗世独处,林阴之下极为隐蔽,清幽别雅。此情此景任谁也会想到住的是归隐山林的文人雅士,想必是花甲之翁,疏不知其中的瑰丽……
一阵孩童的哭声响亮。“潇仲,你儿子哭了!”随着一声庸懒的女声跑出一个神情慌张、衣衫不整的男人。
“我的姑奶奶,你哄哄他不就没事了吗?”被挖出来的潇仲一脸怨气。
“好啊,那你回去继续吧!”庸懒的人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嘴角却扬起切切得意的笑。
“不敢不敢,有劳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的通报。”接过哭泣的孩子,潇仲边哄边小心地应付看似不经心,却常会出其不意的使各种手段恶整他的清雪。他可不想她亲自进房去揪他出来,几次清雪喊他不应便抱着孩子跑进他的房间扔给正欲火焚身的两人,还睁大眼睛一副看好戏的站一旁不想离去,每次小蚕都羞得躲进厚厚的被子下,差点奄气。
“哟,师兄和师嫂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恩爱啊,夜晚来临了才被清雪从温柔乡揪出来啊!”抱着一个小女孩子出现的阿忠又是一翻调笑。清雪死里逃生的活过来后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大胆活泼,又爱捉弄人,大家也都跟着她改变。
“唉,我可怜的小蚕!”清雪叹息。“没良心的潇仲,我一觉醒来就把我心爱的小蚕骗到你的怀里。现在还让我来做你的保母给你看孩子,如意算盘打得也忒响了!”幸好天不绝人,阿忠及时找到柳无人才得以保住性命。经过五年的隔世治疗才醒来,想不到潇仲竟然得意的向她宣布小蚕已成他妻的残酷事实。可恨的潇仲!为了不受她的爱情考验竟在她昏迷时就拐走纯真的小蚕,是可忍孰不可忍!捉弄的第一目标!清雪窃喜!
“谁又惹夫人生气了?”小蚕容光焕发的走了出来,见清雪厥着嘴,瞪着潇仲时便故意问。清雪屡次叫她改口以姐妹相称,小蚕宁是不从只得改夫人,但几人的相处却是情深意厚的朋友,互相捉弄为乐。
“还不是你亲爱的丈夫!小蚕,我告诉你,潇仲太没良心了,哪天他若是辜负你我帮你把他阉了!”清雪见到小蚕装得更委屈。
阿忠和小蚕掩嘴轻笑。
“我这造了什么孽,竟然救活你来折磨我!”潇仲提起衣袖拭泪。
“呜呜……小蚕,你看他竟然不想我活着。呜呜……有了老婆就不要朋友了,不但和我争小蚕还咒我……”清雪竟掩脸哭起来。
小蚕揉揉头,十分痛惜的安慰起清雪来。阿忠则逗着怀里的孩子,好笑地看着潇仲。样子是:知道夫人是不可随随便便得罪的了吧?
“小蚕,你要为我做主啊!”
“好。”唉,她什么时候这么有权力啊?
“那你保证这次绝对不让他进房。”每次耍恶整潇仲进不了房门,结果她才哄孩子睡下小蚕便开门让他溜了进去。
“呃,好。”隔三差五就要上演此类的戏码,早就见惯不惯。
清雪得意的向苦瓜脸的潇仲吐舌,没有一丝泪痕。
“夫人有礼了!刚刚得罪之处请你大人有大谅饶过小的吧!”潇仲把孩子塞到阿忠另一只手里,走到清雪面前赔礼道歉。
“哈哈……看在小蚕的份上可以饶了你。不过……”清雪俯近小蚕耳边话却让所有人听见。“小蚕今晚一定不能让他进房门。”说完清雪和阿忠忍不住捧腹大笑。
“娘,我回来了!”随着一声清脆喊声,清雪迅速的奔出去。
“宣儿!”清雪兴奋的接住跑过来的男孩,揽进怀里,幸福漾溢。
“妹妹!”宣儿抬起头在清雪脸夹映上一吻,又跑到阿忠面前往他拉着的小女孩粉嫩的脸上轻轻吻下。
“宣儿不害羞,怎么能亲妹妹呢?”小蚕还是不习惯清雪所教的礼貌习俗。
“娘说这是礼貌,对家人和朋友都要以礼相待!”清雪得意的看着宣儿,心中涌出一股暖流。
“雪儿!是你吗?真的是你?”一声熟悉却又阔别多年的声音响起。清雪心中又荡起层层波澜,回首才看到和阿远站在一起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十年的平静终平不了一声心碎的呼喊。
“是我叫阿远带他来的……”阿忠小心翼翼的看着清雪说。十年了,他的心随着清雪离开的那一刻也死了,魂不付体,体不见魂。纵使阿忠痴心守着她,可她的心仍然装着他,十年的时间没有人能找到缝隙钻进去。两相思念,一个不想相认,一个不知生还。
两相望,泪思量。阿忠深深看着清雪的背影,一手拉起宣儿,一手拉起清雪经过生死才生下来的唯一女儿念儿转身离开……心跟着她幸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