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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荒凉昏暗的树林里,你可曾遇见,一个歌者在歌唱他的爱情和苦闷?他的微笑,他的泪痕,还有那充满烦忧的温顺眼神,你可曾遇见?——普希金《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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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璃和萧洛一路马不停蹄,快马加鞭,第四日傍晚便到达京城。

二人一进城门便放慢了马速。萧洛沿路为心璃讲解,京城的格局是大“口”里面包小“口”。最中心的是皇宫,外面第二层是皇城,为政府衙门,第三层是内城,为王公贵族集中居住的地方;最外面的第四层,才是百姓集中居住地。

京城在布局上又与唐长安城类似,采用中轴对称布局,规划严谨,街坊整齐。

心璃心下忖度,这与古代北京城的建筑格局十分相似,那皇宫会不会与故宫格局类似呢?

两人驰马缓行,宽阔整洁的道路两旁,每隔一段距离就栽种着郁郁葱葱的松柏。心璃不禁感叹,古代的绿化居然做得这么好,比起现代一些城市,有过之而无不及。

沿街两旁商铺林立,酒肆、当铺、茶馆、食坊、首饰铺、打铁铺,应有尽有。虽然天色稍晚,依然有一些零散的商贩,沿街兜售着小玩艺。路上行人、马车熙来攘往,男女老少,欢声笑语,嬉笑怒骂,叫卖讨价,好不热闹。白日里定是宝马雕车香满路。

夜色如釉笼罩着京城。整个京城灯火辉煌,歌舞升平。

不多时,萧洛勒马停在一宏伟森严的府邸前。

萧洛有些不舍的翻身落地,伸出手,对心璃一笑:“到了”。这一路和怀中的她,距离如此之近,他甚至希望这路永远走不到尽头。

心璃借势下马,只见大门两侧蹲着两头威武高大的石狮,府邸的门口高悬一巨大紫檀色牌匾,匾上刻着“将军府”三个金色大字。

房檐下,两旁挂着几个大红灯笼,忽明忽灭的光氤氲弥漫,夜风轻轻带过,似乎可以易然扯破。

面前的高墙深院,青砖黛瓦,在暮色下别样的庄严肃穆。

二人沿青石台阶而上,此时,厚重古朴的大门,沉重缓慢的打了开来,两道铁环叮当作响。一青衣老者迎了出来,后面跟着两个家丁两个丫鬟。

“少爷,你回来了”,老者笑容可掬。

“展伯”,萧洛揽过老人的肩膀,笑道:“想我了啊?”

“少爷,你说你也不小了,我儿子比你小,都给我抱孙子了”,展伯语重心长的道。

“展伯,这是夜姑娘”,萧洛赶紧打断了老人的唠叨。

“哦,你看我老糊涂了,呵呵,夜姑娘别见怪啊”,老人这才注意到萧洛身后娇小的女子,虽是男装打扮,又风尘仆仆,却丝毫不显狼狈。

“展伯客气了,叫我心璃就好”,心璃礼貌笑道。

老人急忙对身后的家丁吩咐道:“小四,快去帮少爷把马牵走,小五,快去告诉老爷,说少爷回来了,明月,带夜姑娘去客房换身干净衣裳”。

“不用了,展伯,我自己带小家伙过去”,萧洛笑笑。

老人吃了一惊,少爷从不曾和哪个女子如此亲近,看来少爷的婚事不远了。老者随即笑眯了眼,一副欣慰的样子:“好好好,那我去给少爷和夜姑娘准备好吃的”。

二人在老人暧昧的目光中走进了府邸。

因着天色暗了下来,心璃也顾不得看清府里的风景,只知道经过大堂,穿过花园,过两重门,走过九曲回廊,才到了一处清幽的院子。

院门口写着听雨轩三个字。心璃环望四周,并未发现有何特别,猜想估计是因为这个名字诗意吧。

萧洛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笑道:“这院子里有一片荷塘,后院一片芭蕉林,每逢下雨,无论是雨打芭蕉声,还是荷塘落雨声,都是别样的享受,所以我取名叫听雨轩。这里有很多住房,不介意的话住我这边吧?”

“好”,这几日相处,心璃也清楚了萧洛的性格,他虽身为世家子弟,却如江湖儿女一般不拘小节。

两人走进院子,果然一大片荷塘,夜色下,碧蓝的水面波光粼粼,嫩绿的荷叶卷成尖角,钻出水面。只有零星的荷叶舒展开来,铺展在水面。待到夏日,定是满塘素红碧,池泮默默香。

池塘边,绿柳回廊,假山凉亭。

“真美”,心璃叹道。

此时一阵疾风从身后袭来,心璃一个侧身,玉手一伸,两指间多了一把泛着寒光的飞刀。

“哇,你好厉害”,一身黑衣劲装的娇小女子,从院门后跳了出来。

“灵儿,又胡闹”,萧洛面孔一板,俨然一副大家长的样子。

“大哥,人家只是听展伯说你带了个姑娘回家,好奇而已”黑衣女子嘟着嘴,撒娇的道。

“好奇需要用飞刀?”萧洛对这个任性的妹妹无可奈何。

“跟哥在一起的女子当然是江湖儿女,江湖儿女当然武功都很厉害咯,你教我武功吧”,黑衣少女嬉笑着拉着心璃的胳膊道。

心璃觉得这个女子很像若然,于是对她也就多了份亲近,笑道:“好啊”。

“对了,我14岁,你多大?”灵儿忽然想起似的问道。

“我也14岁”,心璃笑道。

此时,夜色中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

“谁在抚琴?”萧洛好奇的问灵儿。除了死去的娘亲,他不记得府里哪个女子会弹的如此好听,不过跟心璃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哼,还不是二哥带回来的狐狸精”,灵儿气嘟嘟的道。

“嗯,你先带心璃去换洗一下,我去见爹”,萧洛对灵儿说完又温柔的看着心璃道:“有什么需要就告诉灵儿”。

“好”,心璃点点头。

“唉呀,快去吧,我会照顾我小嫂子的”,灵儿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将萧洛往院外推。

萧洛听见那一声小嫂子,直觉满心的幸福,笑着走了出去。

“走,小嫂子,我带你去房间”,灵儿热情的挽住心璃的胳膊往里走。

“我不是你嫂子,叫我心璃就好了”,心璃对灵儿温柔一笑。

“哇,你笑得真好看!我也要学,我爹和我大哥都说我不像女孩子。哼,看我学会了他们还训我不?呵呵,殇哥哥也不会总把我当男孩子了吧?”灵儿忽然一副娇羞的样子。

殇哥哥?是他吗?心璃忽然想起,自己说要跟他一起回皇宫,却一声不吭的走掉,他会怎样呢?

“哦,你不知道殇哥哥是谁吧?殇哥哥就是我们天宇未来的帝王哦。他长得很好看,武功又好,还不近女色,都20了还是单身,府里连一个侍妾都没有呢。哪像我二哥,游手好闲,侍妾一大堆。哦,我大哥也很好噢,他和殇哥哥,还有宰相的儿子秦峰,可是整个京城女子梦寐以求的三大佳婿噢。

小时候殇哥哥来我家,我从第一次见到他就喜欢上他了,我那时候就发誓,一定要好好努力,将来做殇哥哥的妻子,哪怕只是个妃子也好”,灵儿一路走,一路甜蜜的说着,俨然就是个陷入爱河的女子。

“可惜,我很笨,学针线扎手指,学弹琴弄坏了好多把琴,学画画只会泼墨,反正我会的就是武刀弄枪,心璃你说殇哥哥会娶我这样的妃子吗?”灵儿紧张的拉住心璃,大大的眼睛在夜色中璨若星辰。

为何听到这些话心中有一丝酸涩呢?是的,他将来会有三宫六院,也许包括面前这个可爱的女子。而自己对他,不否认存在特别的感觉,但根本谈不上爱,那就将这不该有的情愫扼杀在襁褓里吧。

心璃看着面前的女子认真的道:“会的,你这么真诚可爱,男人都会喜欢的”。

“真的吗?太好了!”灵儿高兴的跳了起来:“我爹告诉我,年底皇上要给殇哥哥选妃了,那时候我刚好及笄,看来我要好好准备了。”

“恩”心璃看着如孩子般雀跃的灵儿,点头一笑。

二人说着已经到了房间,灵儿吩咐丫环端来热水,又给心璃找来自己的衣服,便一个人高兴的跑了出去,说是要去找她的娘亲。

心璃沐浴完,便独自走到了荷塘边。

月色下,修水浓清,新条淡绿,翠光交映虚亭。

那道悠扬的琴声此起彼伏,如粼粼水光,袭向心头。

心璃轻点了足尖,纵身踏过院墙,循着琴音,来到了另一处院子。

只见月色下,假山凉亭中,一粉衣女子坐在古琴后,香肩裸露,指尖在琴弦上不停挥舞。虽看不清她的面孔,但此情此景已是格外诱人。

石桌对面端坐着一身形略显瘦削的男子,背对着心璃。

忽然琴音嘎然而止。

只听那女子娇滴滴的嗔道:“你好坏”。

“哈哈,来,我的小媚儿,让爷教教你,什么是真正的坏”,男子声音滑腻,站起身猥琐的朝女子走了过去。

媚儿?会是同一个人么?心璃在他们上演活色生香之前,赶紧离开了。

“你去哪里了?还以为你……”心璃刚踏进屋,萧洛便紧张的迎了上来。却在看清面前的女子时,呆愣在原地,低低的吐出没说完的话:“迷…路…了”。

这是第一次见她穿女装,月牙色的纱质长裙将她衬托的玲珑有致。精致的小脸,白玉无暇,朝霞般的樱唇,鲜嫩欲滴,琉璃般的眼眸,流光溢彩。眉心一弯粉嫩的新月,将娇小的她衬托的轻灵脱俗。

“出去转了转”,心璃可不想告诉他,自己刚才差点看到了真人版的春宫图。

“小家伙,饿了吧?先吃点东西,今晚好好休息,明晚我带你进宫”,萧洛回过神来,拉了她坐到桌前。

心璃看着满桌的菜肴,这才觉得肚子饿了起来。

萧洛体贴的为她乘上饭,将筷子递给她,又往她碗里夹了块鱼:“赶紧吃吧,这可是展伯的拿手好菜,他可是难得下厨的哦”。

说着又往心璃碗里夹了块糖醋排骨:“再尝尝这个。对了,小家伙,你眉心的月亮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心璃笑了起来。

这一笑,满室生辉。

萧洛举起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

“萧大哥,怎么了?”心璃在萧洛面前挥了挥手。

“哦,没事”萧洛回过神,尴尬的收回手:“那先前你是男装的时候,为什么没有?”

心璃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解释道:“先前涂了药水,将它隐藏起来了。不然一个男子长着一弯月牙胎记,怪别扭的”。

“噢”萧洛恍然。

“对了,萧大哥,我想过了,明天你将皇宫的地图画给我吧,明晚我一个人去,我不能连累你”,心璃正色道。

“小家伙!说什么傻话呢?!”萧洛给了心璃额头一记爆炒栗子。

“哦”心璃吃痛的捂住额头。

“小家伙,你听着,我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无论多危险,我都会在你身边守护你”,萧洛一瞬间正了脸色,目光柔情似水,转瞬又笑逐颜开,恢复了往日的潇洒如风:“快吃吧,不然凉了”。

心璃捂住额角的手放了下来,看着面前如风的男子。心底久久的重复着那句:无论多危险,我都会在你身边守护你。

心璃眼中星光点点,暗下决心,绝不能让这个爱护自己的男子受到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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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思先谢谢812638441送的两朵鲜花,还是立正,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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