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叫做,放手。如果你真的曾经深爱过,却没有终成眷属,那就放手吧。
放对方一条生路,也放自己的心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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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有人来了”门口的侍卫紧张小声的道。
殿门迅速打开一条缝,一娇小的黑色身影迅速从门缝里闪了出来,手按了按怀中的东西,对门口的两男子一挥手,三人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不多时,那抹明黄色到了大殿门口。发现左右一个守卫都没有,不由皱起了眉头。
“今日谁当值,斩了”冷轩半眯着眼,额角的皱纹堆起了座座沟壑。冰冷的话语仿佛不是在判决别人的生死,只是在说今日的天气。
“是”身后的白虎应声道。
周围众人大气也不敢出,皇上近日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发怒,已经因为一些小事处死不少宫女太监。
“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若说这世界上还有不怕皇帝发怒,只担心他身体的人,那也许只有太监总管林公公了。
“皇上,侍卫不可能无故缺守,容小的命人查问”,林公公看着这个才十几天一下子老了十岁的男子道。
冷轩看了眼林公公,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一个字也没说便走进了大殿。
半晌,“噼啪”,大殿内响起了瓷器落地而碎的声音,在静夜里格外的刺耳。
紧接着殿内传来一声暴喝:“来人”。
门外的白虎迅速闪身进入殿内,跪了下去:“皇上”。
“有刺客,给我搜”,冷轩看着墙上斜挂的画,不用看,他知道暗格里的东西没有了。
“是”白虎神色凝重的答完,便迅速出殿,殿外响起了阵阵匆忙沉重的脚步声。一时祥和宫内灯火通明,到处充斥着紧张和不安。
“什么人?”一声暴喝从心璃斜后方传来。
糟糕,被发现了。心璃蹙眉。此时若出去,定会被当作贼人被抓,但若逃走,下次想要再进来就不会那么容易。
思量再三,心璃还是决定出去见皇帝。
“哄”屋顶瓦片碎裂的声音,心璃直接落入大殿。
“护驾,快护驾”,林公公颤抖着声音,护在了皇上身前。
门外的禁军听见响动,纷纷闯进了大殿,将心璃包围了起来。
“你是谁?”待看清那张日思夜念的脸时,冷轩激动疑惑的道。
“我是秦洛衣的女儿,司马弯弯”,心璃不想拐弯抹角,她在赌,赌面前的男子八年的感情有多深。
“什么?”冷轩的声音充满震惊和不解。
“你可以偷梁换柱,我娘也会”,心璃直视着冷轩道。
像,太像了,只是面前的少女更加出尘脱俗,比她母亲还要美上三分。冷轩痴迷的看着这张脸,周围的禁卫军没有得到皇帝的命令都不敢擅自妄动,只是戒备的将心璃围在了中间。
“父皇”,冷殇低沉的声音透着隐隐的焦急,打破了一时诡异的宁静,也唤醒了痴迷的冷轩。
“弯弯,原来你就是弯弯”,他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说她忍辱负重也要活下去了,看清面前的她不是她,有失望、痛苦、释然,种种复杂的表情在冷轩眼中一一闪过。
冷殇飞身落在了禁卫军包围圈中,将心璃一把拉入怀里,紧紧地扣住,目光犀利如鹰:“她是我的女人”。
心璃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个不顾一切将自己保护在怀里的男子,她一声不吭单独来了皇宫,并非不信任他,她知道皇命难违,他已经尽力,她只是想靠自己的力量解救月族。
周围的禁卫军有些进退两难,一个是眼前的国君,一个是未来的帝王,究竟该听谁的。
冷轩凤眼复杂的看着包围圈中的两人。
冷殇剑眉紧蹙的看着他敬畏的男子。
四目相望,电光火石。
“哈哈哈”,冷轩忽然爆发出一阵狂笑,笑了很久,笑的眼角些微的湿润。
“好”冷轩看着那样般配的二人,忽然对依然保持戒备的众人道:“你们先退下”。
禁卫军整齐迅速的退了出去。
“殇儿,小林子,你们也出去吧”,冷轩冷静的对二人道。
“父皇”,冷殇蓝色的眼眸似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
“放心,朕不会为难她”,冷轩似宽慰似落寞的看着这个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道。
冷殇不再言语,看了眼怀中的女子,拦着她的手,用力紧了紧,似乎是在安慰她不用担心。便转身走了出去。
殿门缓缓关上,殿中三颗硕大的夜明珠,发出牛奶般的光芒,辉映着满地的金砖,氤氲了一室的柔和。
“你不怀疑是我偷了你的东西?”心璃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九五之尊,他虽然已经年过半百,眉宇间掩饰不住的沧桑和锐利,但依然浑身散发着仿佛天然而成的霸气,尤其那一身盘领、窄袖、绣着金丝翔龙的明黄色龙袍,更将他衬托的睿智威严,心璃也不由对面前的男子生出了一丝敬意。
“那么,是你么?”冷轩笑着挑了挑眉,看着面前那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孔。
“不是”,心璃摇了摇头,发现皇帝并非如传说中的可怕。但却因为他下令斩杀了穆伯伯和水姑姑心中存有芥蒂。
“那不就是了”,冷轩说着,走到了旁边的桌椅,坐了下来。
“弯弯,过来坐”冷轩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和蔼的对心璃道。
心璃迟疑了一下,还是依言走了过去。
“说说你的来意”,冷轩有些恍惚的看着她道,似乎他又在透过她看向另一个女子。
“一是想知道我的族人为什么要刺杀你,二是想恳请皇上撤销攻打月族的念头,三是想知道我母亲如何失踪”,看来自己是赌对了,心璃面向冷轩,正色道。
殿外,林公公有些担忧的望着大殿高大的门。
冷殇举头望着夜空那轮明月,面色阴鹜,蓝色眼眸冰冷如箭,在见到她安然无恙那一刻,胸中的担忧化为了滚滚的愤怒。
对于她,她很独特很温暖,他于是想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做自己的女人,也是这辈子唯一的女人。
一切自然而然,他全凭直觉,他不知道什么是爱,只是当他知道她可能死在禁卫军的乱箭之下,从此消失时,内心没由来的恐惧。
他从来没有担心害怕过什么,就连面对死亡都不曾眨一下眼,难道这就是爱吗?冷殇双目映入清冷的月,灼灼生辉。
“轰”大殿门缓缓开启,所有人都转向大殿的方向。
一抹黑色的娇小身影从门口走了出来,停在冷殇面前,她扬起小脸,美目星光点点,犹如暗夜中的星辰:“为什么不告诉我?”
“夜心璃!”冷殇冰冷的声音从齿缝间挤出来,一把扣住心璃的下颚,眼神似冰冷的利剑又似熊熊的大火,似乎要将面前的女子烧出一个洞来:“你听好!这辈子,你都别想逃开我!”
冷殇说完,重重的吻上心璃的唇,似乎要将满腔的怒火狠狠的发泄出来。
跟我走。
你喜欢什么样的?我让人拆了重建。
我会让你爱上我。
一切交给我!
她是我的女人。
这辈子,你都别想逃开我!
殇儿为了你居然第一次威胁朕
……
她的脑袋一瞬间空白,他对她说过的话却清晰的一遍遍响彻在耳边。
这个霸道冷酷的男子,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却从不曾说过。
他的吻,带着惩罚和愤怒的霸道,重重的一咬她的唇瓣,她张嘴呼痛,他的舌尖却趁虚而入,与她纠缠了起来。
尝到唇间浓浓的血腥味,他忽然温柔了起来,亲亲的亲吻着她红肿的樱唇,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她的心柔软了下来,什么爱情,什么伤痕,暂时什么都不想去想,双手搂上了他的脖子,闭上眼睛,回应了起来。
感觉到她的转变,他的心一阵雀跃,更加用力的抱紧她,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永远这样缠绵下去。
清凉的薄荷味,沁人的梅花香,在空气中糅合在一起,这个世界只剩下彼此。
月华如水,风灯轻轻摇曳,轻晃着地上纠缠的人影。
冷轩看着殿外忘我的二人,这个少女告诉他,真爱一个人就是努力给她幸福,若是给不了她幸福,只是得到她的人得不到她的心,煎熬着折磨彼此,不如放手。
因为放手也是一种爱,一种比无望的坚持更伟大的爱,能看到对方幸福,那也是一种幸福。
他从来没听过这些可以称之为荒谬的话,他的人生只有强取强夺,从来没有放弃,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唯独一份真爱。
原来放弃就能给她幸福。
他不想一错再错,他得不到的幸福,如今儿子能得到,他的嘴角弯起了一抹苦涩欣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