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念云殇顺着视线亦看到那人的背影,收回视线之际瞥见静业眼底那抹心疼的柔情,不禁撇了撇嘴。
南宫谦转身,垂下的头看不清表情,却在他紧握的双拳中看出他的痛。
“贫尼见过四爷!四爷何以在此?”静业收回情愫,淡淡的出声。
“经由此处,偶遇故人!”
静业侧头看了眼始终盯着南宫谦的莫念,“故人?四爷所说的故人难不成便是贫尼的徒儿?”
南宫谦只是一笑,“原来上次求药便是为她?”
点了点头,静业也笑了,“只是贫尼的徒儿蠢钝,不知有没有冒犯了四爷!”
“冒犯谈不上,不过你这徒弟倒是有趣的很,想来也不辜负本王那瓶上好的金疮药!”
静业微微低头,“既然四爷并无怪罪她之意,那贫尼也要速速将她带回庵院,否则昨日未归之罪还不知该如何解释!”
静业的聪颖在于她并不明说,她清楚的看到南宫谦对莫念的异样,如今能帮她解困之人也只能是眼前的这位四爷,否则僧尼私自留宿院外之罪却是谁人也救不了的。
“哦?”南宫谦挑起一侧剑眉,瞄了一眼与自己对视的念云殇。
“我只是因为太过劳累了所以在山腰上那颗大树下打了个瞌睡,谁知这一睡就天亮了!”念云殇的解释虽然牵强,但也找不出什么大的破绽。
南宫谦上前几步,随手掏出一块金镀令牌,上面明晃晃的刻着一个“王”字,指腹轻轻摩挲了几下便扔了过来,丢到念云殇的怀里。
“若是你们住持闻及此事,你便说是本王差你做事,倘若有人细问起来,你便让她寻我来问便可!”
念云殇双手握紧那块金牌,小心脏再一次噗通起来。
真是一路都坎坷,遍地是王爷啊!之前那个二了吧唧的自称王爷,如今这个仪表堂堂,风度翩翩有些孤傲的主儿也是王爷,看来当今皇帝的造人工程做的还是不错滴,也不枉夜夜耕耘的辛苦,只是,只是,膝下介么多的皇子,就不怕被篡夺皇位么?想着想着,念云殇有些未雨绸缪的心疼起那个年老的皇帝,儿子也不是随便生地,要付出代价滴!
“多谢四爷!”静业悬着的心落下,不敢久留便拉着念云殇朝山上走去。
南宫谦含情脉脉的望着那抹粗布缁衣下娇小的身躯,不由得心疼起来,慢慢转身,双拳紧握,波澜不惊的眼眸里跳窜出憎恨的火苗,许久都没有退去。
念云殇终究是因为四爷的那块免死金牌躲过了一劫,只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庵院里的人便愈加的躲避她,背地里什么难堪入耳的话都开始嚼起舌根来。听得静业恨得咬牙切齿,却也很无奈的选择无视。
与这些肤浅的人论起是非真理,讲起虚实真假,只会废了口舌而气了心脾,所以念云殇劝解静业和莫愁,只当她们闲来无事找些乐子打发打发时间罢了。
日子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近日的念云殇异常的乖巧懂事起来,时常与大家盘膝而坐,讲谈起经书中的领悟心得,虽然她的见解有时候很难让人接受,但她这样反复无常的行为虽然惹得大家的不适,却也没太在意,毕竟,生活在庵院里的每一个人最终都是为了参透佛法中的所谓真谛,区别也只在乎深浅而已。
念云殇心里的小九九无人知晓,她正在筹谋一件大事,这件事或许可以改变自己的人生,又或许可以扭转今时的劣势。总之,在她看来,若不再做些惊天动地的事情,就连她自己都有些看不过去了。自从上次被打之后,她就萌生出一个令她自己都惊愕的决定,那便是从此之后只做持棍之人,绝不做挨打之鬼!
这日,念云殇又来到婵儿所居之所。两人相谈甚欢,谈话间她会问婵儿为何身居此处,而后者只是淡淡一笑不语。看到人家并不像多透露,她也不再追问,毕竟人生在世,总会有许多的无奈与不得已,这些有时候是无法与他人分享的!
正如她自己。
“云殇姑娘,碧鸾怀疑您每次打着探望我家小姐的名号,实则是来诓骗干柴的!”碧鸾气鼓鼓的将一捆干柴扔到地上,掐起小蛮腰一脸不悦的望向念云殇。
婵儿则只是笑了笑,走到干柴前,附身欲取,却被身旁的两人制止。
“小姐!您打小就没受过什么苦,这娇贵的身子怎能做这些粗重的活!”碧鸾连忙将干柴拾起,递到念云殇怀中“碧鸾别无他想,无非是见云殇姑娘与小姐颇为投缘,虽未必能解开她心中郁结,但多少可以宽慰些,故而,碧鸾在此求云殇姑娘!”说完便屈膝跪在念云殇脚下“碧鸾只求云殇姑娘今后念及今日之情,万万不弃我家小姐于不顾呀!”
念云殇连忙附身欲要扶起跪在地上的碧鸾,却与她坚毅的目光对视,从那里看出她的坚定与信任,慢慢的点了点头。
“碧鸾大可放心!如今姐姐我无权无势,底气不足,不能随便吹牛!不过这陪人聊天解闷的小事还是手到擒来的,要是说到以后的事,我只能说一定倾尽所能!”
一旁的婵儿双眸含泪的来到两人中间,附身慢慢挽起倔强的碧鸾。
“若是说这么多年你我在外人眼里是主仆关系,实则私底下婵儿早已将碧鸾视为妹妹一般,如今见碧鸾为婵儿如此,愧疚之心油然而生!”
这样说着,两人竟抱在一起痛哭起来,像是许久压抑的悲痛,更像是想扶相持的感激。
念云殇见她们这般,并没有上前阻拦,而是默默的拾起地上的干柴慢慢退出房间。
------题外话------
越来越进入剧情了呢!人物慢慢的粗线,尽量在今后的情节上更加紧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