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煌比刘毅枫来得早。
他本是醉了的,心里有太多事,这天慕容琅一被放出来就来找他了,虽然是是这个三哥将他关起来的,也是这个三哥让云翔为了他吃了那么大的苦头,但他一获得自由就直奔景王府却不是为了兴师问罪,他心里明白三哥将他关起来心里有多么痛苦,从小到大,他最护着他,怎么忍心真的伤害他?所以即使知道她和云翔之间的事,尽管他心里是不赞同的,但他最后还是没有为难云翔,这便是一个做哥哥的心了。
言归正传,他在宫里虽不得任意出入的自由,但是消息还是没有断的,他知道三哥娶了个侧妃,也知道三嫂回了将军府,更知道三哥极力打压二哥,还知道他受了伤……他不放心,他非常不放心,所以,他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看到慕容琅,慕容煌难得的开心了一次,自从将他关起来,就将他交给父皇了,之后一直忙着别的事,都没有顾上他,不过也知道在父皇那里,它虽然被禁了足,但不会迟到任何苦头,也便放下了心。
有日子不见了,两兄弟彼此也是思念的紧,于是,便喝了酒。慕容煌心里苦闷,可是借酒浇愁愁更愁,于是,很快便醉了,还说了一大堆的醉话。
慕容琅明白,此时正是三哥与二哥争斗最紧要的时期,虽然他也希望让自己哥哥就这么醉一场,然后睡一觉好好休息休息,但是他更知道,此刻,容不得半点松懈。于是卓绿坠去刘毅枫那里去要来了特效的醒酒药。
让慕容煌醒过来还真是做对了,他醒过来话还没说上两句,就见三嫂身边的小丫鬟神色匆忙的过来,“噗通”一声跪下了,“王爷,娘娘,娘娘病了!”
这一惊,将慕容煌仅存的一丝醉意也打到九霄云外去了。他蓦地站起来,却不料刚刚饮下高效的醒酒药,有点眩晕,身体晃了晃,幸好身旁的慕容琅将他一把扶住,“三哥,你别慌,听她说怎么回事。”
慕容煌稳了稳神,道,“快说,怎么回事?”
“奴婢,奴婢不知道。今天朗月姐姐给王妃端了一碗汤进去,不多久就听见朗月姐姐叫喊刘先生,还派奴婢来请王爷。”
“去西苑。”慕容煌想也不想,大踏步的向西苑走去。
他此刻手在微微的发抖,他承认,他在害怕。上一次雅燃中毒的事真是印象太深刻了,让他如惊弓之鸟,到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惊。如果……如果这次又是中了毒,该怎么办?会是什么人?为什么给她下毒?好解么?对她的身体有没有影响?脑袋里被一瞬而来的问题充满了,全部没有答案,他也不敢去想答案,哪怕有一个回是真的,他都无法保证自己能够接受。
慕容琅看着自家三哥匆匆而去的身影,不禁微微的皱了眉,看来,这位三嫂,是真的入了他的心。慕容琅同许多人一样,希望慕容煌登上大位,执掌山河,但是与他们不同的是,他不想自己的哥哥做个完美的没有一丝弱点的帝王。高处不胜寒,那太可悲太可怜。他骄傲而强大的哥哥,不该是那样的。他该是帝王,更该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江山美人,缺一不可。如今,他的心里有了三嫂,两个人在一起相依相偎,不必承受相思不得和爱别离之苦,该是多么幸运的事!这是三哥的弱点,慕容琅非但不讨厌他这个弱点,相反,还感激的很。既然不能除去这个弱点,那就让他替三哥好好护着这个弱点吧!不过,在这之前,他必须要确定的是,她的心,也像三哥对她一样。即便不一样又怎样呢?慕容琅想起三哥手心里刺眼的温润玉佩,有什么是他慕容琅改变不了的?慕容琅微微想了想,轻轻勾起了唇角,好心情的出了景王府。“王妃怎么了?”慕容煌一进西苑,远远看见朗月站在雅燃的卧房前,顾不得低声给他行礼的丫鬟,大踏步走到朗月的面前,目光灼灼,盯着朗月。
朗月见慕容煌的表情,吓得“噗通”一声跪下了,“奴婢……都是奴婢的错,今早王妃没用多少饭,近中午时奴婢给王妃端了一碗鱼窝汤,王妃还未用,就吐得厉害……”
慕容煌听见雅燃还未用,知道不是中毒,稍微放了心,也不管还在地上跪着的朗月,推开门进了房间。
雅燃静静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慕容煌见她睡着了,放轻了手脚坐在她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