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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竹园内,雾霭缭绕,婆裟的竹影,清亮的叮咚声,伴着悠扬的古乐,随一曲清泉蜿蜒流淌着,湿润的空气飘荡着花香,百灵鸟悦耳的脆鸣吟吟不绝。

  随意编织的篱笆十分古雅。一溜圆滑鹅卵石铺砌成的小径绵延弯绕着整个清香园,一竹子搭建的小桥一直通向一座瓦顶木墙的小屋。

  两扇精致的栅栏门慢慢地拉开,黑灰色的海柳木地板泛着油漆的光亮,一股清馨的茉莉花香从屋内淡淡悠悠地飘出。

  这是间酷似和室风格的小屋,正厅是会客的茶室,宽大的房内一架古筝,一只香炉,一张四方小桌子,四个软垫,还有两个木柜,白色的墙上挂着几副仕女图。

  一卷发女子,穿着粉红的云裳宫装,细嫩白皙的玉指上带着一只镶满碎钻的蝴蝶戒指。水嫩的肌肤,如婴儿般洁白无暇,此刻的她正趴在琴桌上打瞌睡,而且睡相十分可爱,一边流着哈喇,一边还露出甜甜的傻笑。

  一白衣男子,手中拿着本书,从门口缓缓地转身,悠悠地踱来,把书放在茶桌上,走入右边内室拿着一件风衣,轻轻地给她披上。

  一个温柔的背影,一个体贴入微的表象,可他……?

  勒科伦冷眼眯视着这个与她有点相像的女人,脸上露出一冷酷的讥笑,虽然抿着嘴的他,依然清晰显露着咬牙切齿的恨。

  过往的一幕幕又重新在他脑海中回忆…….

  那年他八岁,她四岁,他们一起在漠洲的月亮湖边扮家家。

  "伦,我能不能做你的新娘?"那年她说话还奶声奶气。

  "你太小了,等你再大点!"那时他就对她萌生了怜惜之心。

  那年他十六岁,她十二岁,他们一起骑在一匹马上,他第一次搂着她,心跳不已。

  "伦,你是不是生病了?你的心怎么跳得这么厉害?"那年她身上已经开始透着柔美的女人味了。

  "我病了,我的病只有你才能医!"那年他喜欢上了她。

  那年他二十岁,她十六岁,他在月亮湖边向她求爱,他想要她。

  "伦,等你做了大漠之王,等你登基了好吗?"那天他看见了她的逃避。

  "好!我不逼你。等我登基后,我会让你做天底下最幸福的王后,你会是大漠之王唯一的女人。"那年他许下他第一个誓言。

  那年他二十二岁,她十八岁,他的父王因为他们的事而气倒,他的太子之位因她而被废。

  "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了,我不会嫁给一介布衣,我从没爱过你。"那年她变了,变得再也不单纯,可他还是深深地爱着她。

  那晚,他无意间来到她的闺阁前,他听到了真相,他彻底崩溃了。

  "雷!你已经做上太子了,你真的会娶我吗……?"

  从那天起,他离开了大漠,他和勒科雷就誓不两立,他开始计划着复仇,他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他要让勒科雷也尝尝江山和心爱的女人被自己亲兄弟抢去的滋味。

  "呜!我要回家!我要吃红烧肉……."馨妍梦中竟然也能哭得如此伤心,哭得直抽噎。

  还红烧肉呢,自己都已经是他菜板上的猪头肉了!

  "哼!红烧肉!"勒科伦眯眼一冷笑。

  勒科伦转身走了出去,他笑得很怪异,笑得让人心里发毛,他在想什么?

  云烟滚滚,一窜窜烟花向她射来,她害怕得左躲右闪,不远处一个紫袍男子带着面具朝她飞来,越来越近,面具徒然一栽,她看清了,是寒!他怎么了?他怎么会满脸是血,他怎么不停下,他要去哪里?

  烟花还在四窜,硝烟迷茫,灰白难辨的世界,没有方向,没有阻隔…….

  "寒,你怎么了?你去哪里?"她在他后面拼命的追着,他不说话,也不理她!

  兀然,一把长剑在她面前一晃,剑锋一转,直插她的心脏,她的心口顿时痛得无法呼吸,殷红的血随着剑刃一滴滴的流淌而下。

  "贱人!我要你血债血尝!"雷,是他刺的这一剑!

  "为什么?"为什么伤了她的心,还要杀她,她已经躲得远远的了。

  "呜!……."她醒了,她哭醒了。

  "既然醒了,还哭什么?诶!"勒科伦一个人坐在茶桌前,闲雅地饮着小酒。

  桌上一碟花生,一盘色泽诱人的红烧肉,一条清蒸鳜鱼,一道百合炒芹菜,一盆香菇炒豆腐,还有一碗八宝椰子饭。

  "不要你管!"她没心情跟他抬杠,刚才那个恶梦太可怕了,即使此刻,她还想哭。

  "吃饭吧!不就是个梦吗?梦是不能较真的。来,今天都是你喜欢吃的菜!"勒科伦走过去,轻柔地开导道,并绅士的伸出一只手,等待她起身。

  "我不想吃。"馨妍微微地挪了下身子,曲抱着腿,不明所以的泪水倾泻不止。

  "你…….起来少吃点!听话!"勒科伦弯下腰,不管她的惊讶和慌乱,抱着她来到桌边。

  馨妍的泪被他的动作吓住了,瞪着乌黑的美眸,愣愣地看着他的脸,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怎么了?冷了?"勒科伦抱着她绝没有要放下的意思。

  "不是冷,是怕!"馨妍可不是傻瓜,她可是21世纪的电视迷加小说迷,什么样的可能她都会联想。

  勒科伦被她这么直白的一句忽而笑开了,这笑是欣赏的笑,不带报复,不带虚伪,是发直内心的,就似那天在白龙背上,他拥着她,安抚她一样。

  "你和雷笑起来不一样!"馨妍没心没肺的又开始了。

  勒科伦收起刚才的笑,脸上恢复了平淡,他抱着馨妍坐了下来,扶正她的身子,像父亲搂着女儿般,没有轻薄,但能感觉出他的一番怜爱之心。

  "腿还疼吗?"勒科伦倒了一杯煮好的茉莉花茶,加了一勺麦芽糖糖稀,吹了吹杯中的浮花,递到馨妍嘴边。

  "好多了!我上午偷懒你不会扣我工资吧?"馨妍现在是勒科伦的琴娘。每天工作一个时辰,勒科伦包吃包住,另加月薪二十两。这都是她跟他谈判,最终争取到的。

  "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再吃东西。"勒科伦没回答这无所谓的问题。

  "能放开我吗?"馨妍受不了了,她怕再这样下去早晚会被他恶心的得羊癫疯。

  "这样不好吗?"他的温柔是女人无法抗拒,他就不信她不投降。

  "好个头!这摆明了是温柔一刀吗!"馨妍嗤鼻不屑地回道。

  "哈哈哈哈!"勒科伦真是越来越喜欢跟她抬杠了,这女人说话从不闪躲,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脑子就一根筋,跟她说话很简单,很放松,可以忘忽所有。

  "诶,你笑起来也太夸张了吧!"馨妍扭了扭身,想离开他的怀里。

  "别动!我是正常的男人!"勒科伦敛笑威胁道。

  "少来!你的鬼主义我还不知道,你不就是想利用我报复雷吗?你想让我喜欢上你,然后再去刺激他,是不是?"她可不是被糖衣炮弹一轰就摸不着东南西北的女人。

  勒科伦半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放开了她,见她把他当瘟神,他心口莫名地一阵失落,他拿起桌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吃吧。"淡淡地放下一句话,他独自一人开始喝起了闷酒。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馨妍很好奇为什么他要从龙朝把她掠来。

  "你既然什么都能看透,还需要我回答?"勒科伦悠然地反问道,继续一杯杯饮着他的贡酒。

  他一定是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所以才会这么低沉,其实这人并不坏,他比雷要容易相处,雷太霸道,太琢磨不透了,可他比雷要阳光,要简单,即使他想报复雷,他也毫不掩饰,而且跟他相处了快一个月了,他从没有轻薄之意。

  "别喝了,空腹喝酒伤肝。"馨妍按住了他的酒壶。

  勒科伦没说什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冷冷一笑,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她的碗上。

  "你慢慢吃吧!我回宫了!"他掠起锦袍,丢下一句,矫捷地起身,从架子上取下他的佩剑,俊挺地走了出去。

  每天他早朝一完就会来‘清香园’听她弹琴,他边煮茶,边批阅奏章,偶尔闲时也会看看书,中午会在这里陪她吃顿饭,吃完饭,他就匆匆赶回他的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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