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停止了呼吸,那浅淡的脚步声好像被刻意的放大了很多倍,若换做以前,天塌下来她也不会皱上半分,只是如今所有的条件都指向了不利。
门咯吱一声开了,白振宇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妹妹这个时辰不应该在罚跪,这坐着是否有些违背爹的命令?”
“那你尽管去和他说好了。”卿九在他进来的同时站了起来,冷冷回道,似无意间离灵牌近了一些,想着这里是祠堂,这么多列祖列宗在看着,谅他也不敢乱来。
白振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边将门闭合,“妹妹从鬼门关走上这一遭,竟是连性子都变了不少。”
“比起以前被你们任意欺侮来说我倒是变了那么一小点。”她也毫不留情的将每句话都顶了回去,心在他关门的那个瞬间紧了紧。
“不瞒你说,若你仍旧是以前的样子又怎会引起我的注意,不过现在这样性子的你我倒是有些兴趣欺侮一番,”他的嘴角掀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卿九只觉得背脊发凉,毛毛的,他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一只蜘蛛,布置了自己的网,自己则是被他缚在网中央的那个人。
“这已经深了,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话,现在看完了,一切也都合了你们一家人的心意,现在可以离开了。”
“啧啧,我还以为妹妹变聪明了不少,想不到还是如此天真,我特意将你引诱至此,你以为我只是想看看?不错,我自然是想好好看看我的妹妹,这衣衫下是何模样?”他一口一个妹妹的,着实让卿九恶心了不少。
“白振宇,你若还敢像上次那般对我,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后果两字。”卿九站了起来,脸色冷冷的看着他,
“哦?为了这后果两字,我决定也要好好像妹妹讨教一番了。”他一步步朝她走来,眼中是势在必得的光芒,嗅了嗅空气中的浮香,“好香。”
香味隐隐绰绰的浮动在空气中,淡淡的烛火下,她容色如玉,面容绝色,眼中还隐隐闪烁着几丝倔强,这样的女子,怎能让他不动心,只是光是看着,身下已经坚硬如铁。
“你别过来!”
“若你想使用上次的招数,我劝你最好停手,不然受伤的只能是你自己,上次我是没有丝毫准备被你偷袭成功,同样的错我不会再犯第二遍,我是想得到你,所以我不介意是将你手筋脚筋挑断。”他眼神越来越露骨,说出的话也越来越吓人。
看着她脸色不定,他想大概是被自己吓住了,说到底她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能够有多大的能耐,身子缓缓朝着她靠近。
却在这时,她猛地一把撰住了旁边的蜡烛,白振宇眼中闪过一丝紧张,
“若是你再向前一步,我便用这手中的火烛烧了灵堂,”卿九冷笑着,这人虽狂妄,但却不至于拿自己祖宗的灵位开玩笑。
他心中暗自佩服着她的胆量和机智,原来在自己踏进灵堂时她便已经想到了这一层,倒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女子,脸上维持着镇定。
“你敢烧?别忘了,你也是白家人。”
卿九却不理会他的挑衅,“敢与不敢,你且试试。”眉头上扬,丝毫没有胆怯之意。
白振宇看了她半饷,确定她的话不是唬人之时,他脸上一松,“好,你赢了。”说罢身体便往后退,准备离开。
卿九才刚想松一口气,这时本该走了的那人却猛地转身,一道掌风迎面而来,从她脸颊险险擦过,但是手上的火烛已经全灭。
她再想施救已经来不及,这时白振宇顺手也熄灭了剩下的火烛,室内一片漆黑,身旁是层层叠叠的牌位。
风起,只让人觉得背后一凉,似是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她略一抬眸,白振宇已经近身,“丫头,这姜还是老得辣。”
他的手将她纤腰一揽,只听得耳边轻呼一声,这结果让人始料未及,在黑暗之中,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只觉得掌心的柔软,和少女身体传来的幽香让他心猿意马,他低低在她耳边说道:“黑暗中,你更能让我兴奋。”
她在心中暗骂一句变态,若他不是生在大户人家,只怕也是江湖数一数二的采花大盗罢了。
白振宇已经等不及,就要开始朝她脸上吻来,这时她却避开他的脸,将头靠在他的耳边,小声道:“你输了。”
在他还没有细细品味这句话之时,肩头突然传来刺痛,这突如其来的痛感让他措手不及,忙松了她的纤腰,她等得就是这个时机。
腰间的力量一松,她飞一般的逃了出去,白振宇跌落在地,捂着左肩,这丫头用的力极为巧妙,而且她并没有选择心脏等重要部位,而是选择了左肩,
原来一开始说要火烧灵堂也不过是为了刺杀他而搞得噱头,只有在黑暗之中自己才能够丝毫没有防备,她也能得手,想不到一向将别人玩得团团转的自己竟然栽倒在了一个小丫头的手中。
自己是否还要感谢她只是给了自己一个惩罚,并没有过分用力,鲜血虽然涓涓而流,但他明白,她故意给自己留了一条活路,那刀若是再扎进去半寸,伤的可不是这么简单了。
他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借着月光看着自己肩头的伤口,嘴角微微勾起,她到底是谁?
从前养在深闺中的那人整日愁眉苦脸,连正眼都不敢见自己,而她刺伤自己的手法极为考究,绝不是稚嫩的伤口,而且,她的身上突然多了一股香味,在乱葬岗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一个人发生这么多改变?
黑夜之中,男人眸光幽闪,似乎感觉不到一点疼痛,白卿九,我一定要得到你!
同变态大哥的冷静相比,卿九一路逃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额头上早就是冷汗涔涔,她忙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一口灌下去,想要暂时缓解一下自己惶急的心思。
眼眸余光处却瞥到一道黑影,人差点没有吓死,一阵心悸,难道是他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