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轩辕默三五步蹿了过去,才发现前面是一个硕大的捕兽陷阱,白若溪好死不死地正好掉了进去。
这个贪吃的女人,若不是那么拼命,至于掉到陷阱了去吗?
哎,现在说啥都晚了,关键是他啥也说不了。
若是换做以前,这点儿坑算不了什么。不说抱个人,就算是扛头野猪也能跳上来。
只是他现在伤势刚好,余毒未清,这样的坑也能困住他。
望着坑里趴在地上的那个女人,听着她哎呀连天的叫唤,轩辕默不由急出了一身的冷汗。
眼前并无趁手的东西,怎么办?
他倒是想跳下去,只是跳下去他也不敢确保能把白若溪救上来。
到时候两个人都困在里头,若是碰不到人,他们就等着饿死在里面吧。
白若溪只觉得自己的脚踝快要断了,火烧火燎地疼,估计是掉下去的时候崴着了。好在动了动其他地方,胳膊腿儿都能伸展,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待疼得轻了些,她才顾得上抬头往上看,这一眼看去,就跟井底的蛤蟆看到天一样。
湛蓝的天空就剩了一个四四方方巴掌大的地方了,几丝浮云飘过去之后就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她无言苦笑,姐怎么这么背啊,不过是追一只兔子而已,眼看着就要到手了,竟给她来了这么一出。
刚想呼唤那个该死的黑衣哑巴少年,就见坑边上俯下一张俊美无俦的容颜,那人斜飞入鬓的长眉,挺直如刀刻一般的鼻梁,性感的薄唇紧抿着,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不是小默默是谁?
这家伙定是听见自己的叫声赶来了。
白若溪心里好过了些,连忙对他招手,“小默默,快想办法救我上去!”
那声无比依赖的“小默默”叫出来,让轩辕默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这女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叫他啊?自己到底有多小?
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汉,若不是出了这样的变故,他早就娶妻生子了。
这女人不过就比他大了那么一两岁而已,就倚老卖老了?
不过一想到娶妻生子,他就觉得万分庆幸,若不是这场变故,说不定他还碰不到这个女人呢,那他,这辈子,岂不是错过了她?
白若溪哪里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啊?只看着头顶的日头急得哇哇大叫,“小默默,你在那儿磨蹭什么啊?快去找跟藤条什么的把我拉出来啊?”
轩辕默摊摊手,表示自己看过了这附近,并没有藤条这东西。
“那就砍根树枝什么的伸过来啊。”白若溪急得暴跳如雷,早忘了自己脚上的疼了,不停地给他出着主意。
在她眼里,这哑巴少年反应迟钝,干什么都笨。
轩辕默心里也是急得要死,看到她急得满头大汗,也不知道她伤得如何,心里别提多心疼了,好想安慰安慰她,无奈自己偏生说不了话。
可是四周的树枝就没有一根长的,密林里也许有长的,可他又怕自己离了这里,有什么野兽出没又吓着她了。
急得他束手无策,只恨自己一身的功夫不能施展。轩辕默把砍刀往地上一拄,就要起身跳下去。
哪怕自己上不来,也要拼尽全力把她托上去。就算抱抱她,也总好过她一个人孤单地如同一头困兽一样在里头吧?
他长身玉立,一脸的决绝就要往里跳,忽然就发现底下的白若溪正一瞬不瞬地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的身上。
难道他身上有什么她没看到过的东西吗?
只是那女人的眸光怎么那么雪亮?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莫非这个女人在打他身上衣裳的主意?
不行,他只剩这一件衣裳了,何况,一大早里头那条亵裤就被她给强行脱走了,这衣裳若是没了,他岂不就光着了?
他下意识地就去揪住衣领,忐忑不安地看着白若溪。
“小默默,快,把你身上的衣裳脱下来,用刀割成布条接起来,长度应该就够了。”白若溪笑得贼眉鼠眼的,循循善诱着轩辕默。
轩辕默站在坑沿边上,局促不安地站在那儿,似乎正在天人交战。脱还是不脱?
白若溪眼巴巴地看着他,希望这家伙能以大局为重。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胶着在一起,轩辕默忽然就闭了闭眼,转身就走。
白若溪那个气啊,这小子,也太不像话了吧?不就让他脱个衣裳而已,能死啊?何况是为了救她!
没良心天杀的,没吃白喝了她的,白费了她这么多天的心血了。
正在沮丧万分不停咒骂的时候,白若溪忽听上头有动静,不抱希望地抬头一看,轩辕默那张人神共愤的妖孽脸已经露了出来。
那家伙一脸红晕,眼神闪烁,似乎在躲闪着什么。
白若溪也来不及追究,只看得见他上半身一片白花花的肉。
那结实的胸肌,那劲瘦的腰身,那……那露出六块腹肌的腹部……
老天爷,这男人的身材要不要不这么好啊?看得她都快要把持不住了,直喷鼻血了。
脱了脱了,他还是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