棵棵树木枝繁叶茂,上面开满了红色的花朵。文佳萱踮起脚尖伸出手,碰上却发现有东西顺着她的手臂流出来。仔细看看,用鼻子闻闻,泛着淡淡的血腥味。这是……她瞪着双眼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你这个姑娘,不是说了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吗?”一个看不清样貌的老婆婆从树林的深处走出来,“怎么又来了?”
“我……我不知道。”文佳萱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表情茫然。
“呵呵!不记得了?好呀!”老婆婆笑呵呵的说着,“你还是回去吧!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呢!”
“回去?回哪里去?”文佳萱闷闷地问着。
“回你该回的地方去。好好听听谁在唤你?”老婆婆指着虚空。
文佳萱凝神听着,好久,就到腿都站麻了,远处依旧寂静无声。
“婆婆。没有人唤我。”
“不,有人,你要仔细听,用心去听!”说完转身走进了树林深处。
“婆婆!”文佳萱伸出手先要挽留她,却是连着她的衣袖都没有摸到,那人就不见了。
“用心……吗?”于是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仔细的听着。
“萱儿——”有呼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隐隐约约,却依稀能听清是男子的声音,带着深情。
过了许久又有声音传来,不过声音很稚嫩:“娘亲——醒醒……”
“娘亲?”这呼声似是一道惊雷,炸开了她的脑子:对呀,我是娘亲,我有钰儿。我的儿。还有那个恨了许久却一直爱着的人,是的一直都在爱着。怎么舍得离开他们呢?确定了自己的心,她喊着:
“文钰,轩,等等我等等我!”迈开步子循着声音追上去。两旁再也不是茫茫白雾,而是红花绿柳。
竹轩的房间内,父子两人都在床前。诸葛兰轩经过这几日不眠不休的照顾床上的人,早已经没有往日的风采,此时下巴上长出了胡子,双眼凹陷,衣服皱皱巴巴,像是好几天没有换过了,声音也已经沙哑。
文钰也扑在床上,泪眼婆娑:要不是干爹赶着回岛,他还不知道娘亲中毒昏迷。抬起头看着爹爹,有愤恨更多的是伤心。
“爹爹,我想娘亲!好想!呜呜。”
诸葛兰轩搂过文钰,一只手轻轻地拍着他:“文钰,乖乖的,也许一会你的娘亲就醒了。”
“恩,我乖乖的。”文钰老老实实的呆在诸葛兰轩的怀里,渐渐地闭上眼睛睡过去。
天色渐渐暗下来,这是文佳萱昏迷的第三个夜晚。
诸葛兰轩轻轻的把怀里的孩子放在旁边的小榻上,走回床前,坐着细细的看着佳人。他就不明白,明明秋兰笑临走时告诉他萱儿体内的毒已经解了,为什么这些天她还是不醒?还在怨着恨着?手紧紧地攥着她的手。
第二日清晨,春兰打着水走进来的时候文钰已经睡醒,坐在小榻上看着自己的父母,心里说不出的感觉,那两人似是自动形成一个圈子,任何人都进不去。
诸葛兰轩因昨日睡得晚些,近几日没有好好休息这一觉直到早上还在睡着,可是手依旧攥得紧紧地。
“爹爹,醒醒。”文钰走到床前,轻轻地摇着诸葛兰轩。
轩王爷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小人:“钰儿何时醒的?饿了吗?”看看还在昏迷的人,心里不忍:好像这样睡下去,至少梦里还有萱儿。
“爹爹,和钰儿一起用早膳吧!”
“恩。”两个人起身走到外厅,安庆已经摆好了饭菜,父子两人默默的吃着。
“钰儿!钰儿!等等我!轩,你在哪儿?”床上的人发出凄厉的喊声。
父子二人扔下手中的碗筷,奔至床前。只见文佳萱似是做了噩梦,就皱着眉头,手乱挥舞,嘴里喊着两人的名字。
“萱儿!萱儿!醒醒!醒醒!”诸葛兰轩掩饰不住脸上的喜色。
“娘……亲!娘亲!快醒醒!”文钰扑上去哭着摇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