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让他知道吗?”
她摇头,很坚定,“我想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在去新加坡了,而且六年前我跟他就已经完了,现在也只是两个永远不会在有交集的陌生人而已,不存在让他知道或者不让他知道。”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所以你继续保持沉默好吗?不要告诉他。”
他的眼神低了下,说:“你这么坦白的告诉我孩子的事,就是想我继续保持沉默?”他微微一笑,了然的点头,“好,我答应你。”
“谢谢。”
刚听见这个谢字,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我记得以前你说过当我是朋友,我也说过不要在对我说谢谢了。”其实为她做一些事,他愿意。
“还是要说的。”她回以微笑,这时荻菲也抱着一个纸箱走来,她起身迎了上去,打开纸箱点了点,“从营地出来得急,我们只带了些泰铢,等几天我在给你送来,行吗?”她难为的开口,心里觉得实在欠身后人太多了。
他轻启嘴唇,“算了吧,就当我捐出来的,可以吗?”
她回头,谢谢两字都到唇边了,他却用手指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他们就都明白了。
回到营地,将antibiotics交到邵风手上后,邵风就让她们去休息,可是黎丹丹很担心他的身体,脸色发白,眼神接近涣散,她拉住他的手,只稍用力就将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按坐在椅子上,“你很累,如果在不休息,你会垮的。”
“我没事,等下我休息一下。”说着,他还很用力的捏紧她的一只手腕,让她感受到他的力量。黎丹丹摇头,轻掰开他的手,然后将他的外套拿起,盖在他身上,看看手表:“现在是凌晨2点,你睡4个小时,6点我准备叫你,然后你继续,这4个小时我去照顾那几个小朋友。”
她坚持,他最后妥协,看着她抱着antibiotics出帐篷的样子,他似乎记起了六年前倒在他症所外求他救救她孩子的女孩。
他记得那日,深夜,下着大雨,症所已经关门了,他正在二楼整理东西,可是依稀听见楼下有敲铁门的声音。
他下楼,以为是什么急症病患,结果却是她。
一身白色长裙,裙摆上零星的散开着血渍,又黑又长的头发散乱在肩上,气息不稳,可口中却喃喃的说:“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求求你…。求求你…”
……
他将她扶上二楼,然后替她检查,轻微的流产,但是还是很危险。
“你先生呢?”
她紧抿着唇不说话,只是将小皮包里的一叠东西拿出来给了他,是很多张金卡,其中还有一张centurion。
他一楞,他曾经做很多富豪的私人医生,可是他们还不能拥有这个,而在新加坡能拥有这种卡的人不出五人,而且这张黑卡的编号是显眼的1。
她是谁?情妇?还是什么…。他不想深究,事不管己的事,多问就多事了。
“你的孩子没事,不过你还是休息一下。”
“谢…谢。”她吃力的从牙齿间咬出这个字,然后他开始记录。
“能给我开张流产单吗?”她眼中流露出乞求,无助得像受伤的小鹿,任任何人都会产生同情与不忍。
但他却摇头,果断拒绝:“不行。”
他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明明孩子好好的,为什么要流产单。
她低下了头,不在说什么,只是眼泪已经大粒大粒的落在她交叠的手背上,“他不要孩子,可我想要,如果他没了,我就可以带着孩子走,这样就不会在牵盼着了…。是他不要的…。”她始终重复着这句话,声音充满着绝望。
因为这件事,他整晚都留在症所内,等到早晨去病房看她时,她还是维持着最初的姿势靠在床上,看着窗外,一整夜没有休息,脸色甚至比昨晚来时还要苍白。
……
最后他慢慢合上门,转身之际碰上一装焦急的褐色眼眸。
“Nelson?”邵风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