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把这些衣服洗了.”看着身边堆积的像小山似的衣服,花亦妲强忍着内心的怒火,拼命地揉着手里的衣服.自从上次之后,她就再没见过独孤绝,自己也被莫怜带到洗衣房,说从今往后她就是玄储殿最下等的贱婢.
已经一个星期了,她原本细腻的双手早已被水泡的浮肿,手上磨出的血泡破了又结疤,好好地一双手变得残破不堪.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使劲洗着所有人丢下的衣服.早已经麻木,这些痛再怎么也比补上心里的痛.他真的不相信自己,一点都不信.
“动作这么慢!快点,这样下去这堆衣服什么时候才能洗完!”一边的老嬷嬷一脚踹在花亦妲的后背,一个重心不稳,花亦妲整个人跌进水池.毫无准备的她喝了几口池里的脏水,挣扎着站了起来.洗衣服的蓄水池并不是很深,只到花亦妲的腰间.
愤怒,委屈,一瞬间积满了她的心脏.双眼愤怒的看着把她踹下水池的老嬷嬷,一步步朝她移去.按她的性格,能容忍所有人的轻视,帮她们洗所有的衣服,已经是忍到极限了.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花亦妲,此时有说不出的吓人,愤怒的大眼里闪烁着两团金色的火簇,额头中间也突然出现一个金色的火印,强大的气场压的洗衣房里所有的人都冷汗直冒,老嬷嬷的双腿早就不听使唤的开始抖个不停.
“你~~你想干什么?”老嬷嬷惊恐的睁大双眼,身上的冷汗流个不停.颤抖的双腿想要往后退,却突然发现自己动补了,当下抖的更厉害了.
走到老嬷嬷面前的花亦妲,抬腿就是一脚,踹在她身上.之前她打自己,骂自己就算了,今天竟然还把自己踹进水池,以为她花亦妲是谁都可以欺负的么.
老嬷嬷直接飞了出去,撞在不远处的墙上,吐出一口鲜血,害怕的看着花亦妲,努力爬起来跪在地上,恳求的看向呆愣中的花亦妲:”求求你,别杀我.我再也不敢了.”
而其他的人早就在花亦妲出脚是就呆住了,这个老嬷嬷可是她们洗衣房的老主事.明白过来的人,谁也不敢站出来求情,想到自己都欺负过花亦妲,不由各自在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落到她们头上来.
花亦妲根本没想到自己轻轻的一脚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别人看得到她额头上的烙印,她自己却毫不知情.微愣之后,冷眼看了众人一眼,转身回房.她本就无意伤那老嬷嬷,更别说杀了,见好就收,也算是给她们所有人一个下马威.
“啧啧啧…他还真狠心,让你在这里被人欺负,自己却在美人堆里寻乐.”躺在床上的花亦妲,突然听到熟悉却又让她厌恶的声音,皱着眉头将脸撇向一边.
对于独孤泪的话,她心里十分难受.整个玄储殿的人都知道,近几日来,独孤绝不断带回各种女人,整天在温柔乡里沉醉.心痛的早已麻木,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在乎了.没想到再听到有人提起时,还是那般的痛.
“你来干什么?”不悦的瞪着幸灾乐祸的独孤泪,要不是他,自己会变成这样吗?
“明日,他会出宫去祁峦山剿匪.我要你跟着他一起去.”无视花亦妲对他的厌恶,一脸淡然的说道.
“我为什么要去?”她还不想见独孤绝,不知道该亦怎样的心态去面对他的冷漠,想起他看自己的那一眼,充满了嘲讽和不屑,心就像撕裂般的痛.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乖乖听我的,我留他一命.”话语还在花亦妲耳边徘徊,人却早已消失了.
花亦妲狠狠咬住自己的唇,她答应过独孤泪,只要独孤绝离开蛇宫,她就要想方设法拖住他,让他短时间不能立刻回来.原本她以为,独孤绝是不会离开蛇宫的,可现下这情形一定是独孤泪搞的鬼了.就算自己不去,他同样也可以用自己体内的蛊来控制自己.抬起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原本是黑色的小点不知何时变成了橙色,接下来是蓝色,等到红色的时候自己也就要死了吧.
第二天一大早,一身戎装的独孤绝坐在一匹全体通黑的马上,面无表情的向宫外走去.身后跟着全副武装的三千骑兵,是他手下的精兵中的一部分.左边跟着的是冷漠,右边跟着的是冷血.冷言和冷情则留在蛇宫,若是出了什么事,还可以抵挡一阵.
浩浩荡荡的队伍迅速整齐的移动着,气氛肃杀的除了脚步声外再无其它.
“等等….等一下!!”一路狂奔的花亦妲扯着嗓子冲着前面不远处的队伍喊道.看着那最前面的背影,近来的思恋一下子全用了出来.
听到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最前面的独孤绝不由一愣.多久没有听到这甜美的声音了,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她.一想到她的背叛却又不禁很恨,想见却强迫自己不要去找她.只有每天流连在那些女人堆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仍旧想着她.
抬起右手示意所有人停下.安静,三千多人竟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独孤绝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就那样坐在马上一动不动.花亦妲见此加快了脚步,离的越近内心就越不平静.复杂的心情让她的心脏快要负荷不起.
“绝,我要和你一起去!”抬头看向马背上的人,头一回发现马竟然也有这么高.几日不见,他瘦了许多,散发出来的气势更加魄人.眼神更加冷漠,还有些不易察觉的疲惫.
低头看着那熟悉的面容,心里略过一丝疼痛.其实,他什么都知道.知道她只是独孤泪派到自己身边的一颗棋子,从那次她和上官皓受伤起,他就知道.只是,他以为她会爱上自己.自己可以让她死心踏地的跟着.不会再想着独孤泪.可是,他错了.她根本就不爱自己.她自始至终心里都只有独孤泪.连人都早已给了独孤泪.拉着缰绳的手早已握成拳头.
他本来还报有一丝希望,以为今日她不会来.只是,他又错了.他知道这次父王让他去祁峦山剿匪,是暗地里受了独孤泪的威胁.他知道,独孤泪一定会让她来拖延时间.眼里闪过一丝自嘲,随即是决裂的目光看向满脸期待的花亦妲.
“本太子的名字岂是你这个贱婢可以叫的?!”手里的缰绳狠狠甩了出去,打在花亦妲的身上.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她的衣衫.
痛的脸色骤白的花亦妲不敢相信的对上那双美丽的绿眸,冰冷,无尽的冰冷,之前的温柔和宠溺早已不见.全身颤抖的花亦妲痛苦的闭上双眼,她的绝,真的如此恨她?
“恳请太子殿下带上奴婢!”再睁开眼时,花亦妲的双眼十分平静,看不见一丝波澜.他恨自己是他的事,可自己一定要保护他.
“带上?可以,只要你跟得上!”毫无感情的语调,转身策马继续前行,也不管落在后面的花亦妲.他们既然那么想让自己死,那他就顺了他们的意,将计就计.独孤泪,你未免也太小看我独孤绝了.妖媚的唇角微扬,笑的冷血无情.
反应过来的花亦妲看着前面的队伍,握紧了拳头.他的意思是,他们骑马,而她只能步行,若跟得上就跟?
带着身上的伤,快速的在后面跑着.沿途,血顺着她的衣衫撒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