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的一处不起眼的花楼中,尹落轩一身紧身墨色劲装,身体敏捷轻盈地躲藏在房梁之上,暗藏利器,寻找刺杀燕昊天的最佳时机。
至于为什么燕昊天会来此,因为这家名飘香院不大不小的妓院正是燕昊天所经营,目的作为获取情报消息的一个点。而此刻他正在最顶层的房间里听取手下传来的暗报——
“既然确定她出现在东越城,那就快些解决掉,上次让她逃过一劫,这次一定不能失手,正好母后的生辰快到了,朕正要冥思苦想该送什么好呢,想必送上她亲生女儿的人头,她一定很惊喜吧!”燕昊天眼神闪过阴毒,大手一挥命令手下暗卫继续追杀苏心凌,只要一想到慈懿那妖妇总是端庄高贵的脸上露出惊慌的神情,他心情就畅快不已。
“来人”他一高兴便令手下叫来了飘香院的头牌作陪,饮酒作诗,嬉笑玩乐,好不快活,很快房间便响起了男女交缠的暧昧呻吟声,见到此情景,平日不离半步的武林高手识相地远离了些,却让躲在梁上的尹落轩找到了时机。
正是此刻,他从梁上快速飞身而下,手持一把冷芒微闪的青锋剑,直刺向正在女子身上忘情起伏的燕昊天。
察觉到冷厉杀气的燕昊天心神一颤,身下那活儿顺间被吓得疲软,但也顾不得许多,一个翻身随手拉起身下的女子挡在他胸前,势不可挡的利剑当场刺穿了女子的心脏,她睁着惊愕的眸子死不瞑目,明明上一刻她还在惊喜着可以攀上贵人飞黄腾达,下一刻已经被她口中的贵人无情的拿来挡剑了。
“什么人派你来刺杀朕的,朕给你双倍的价钱!”燕昊天在尹落轩的追击下躲闪地狼狈,他本身没有学武天赋,武艺平平,无论何时都会有他从武林雇来的高手贴身保护。
“阎罗殿做生意向来讲求信誉,你不用白费口舌了!”说话间燕昊天的手臂已经被他深深划了一道,血流不止,他面具下美绝人寰的脸上勾起一抹阴笑,正要出手最后一招直接让他毙命。
燕昊天眼看剑芒朝着他而来,满腔不甘怨愤,难道天要亡他吗,他还没有杀掉慈懿老妖妇,他还没亲政,他真的不甘心!
或许老天听到了他的怒喊,房间内突然多出一把剑击偏了尹落轩的剑,来人同样带着一个狼牙面具,挡在燕昊天身前阻止尹落轩的刺杀,但他却并不是燕昊天的护卫高手。
“你是个什么东西?”眼看任务就要完成了,却突然冒出个坏事者,尹落轩气怒不已,手中的剑毫无留情攻向对方,招招凌厉,势不可挡。
“他还不能死!”他只是低沉地说了一句,便默默地接招,在尹落轩的攻击下游刃有余,而且隐约占着上风。
“王八蛋!”尹落轩暗咒一声,知晓今天又完成不了任务,于是不再恋战飞身离开,而后那人跟随在他身后离开。
尹落轩并没有走多远,而是落在一处隐蔽的屋顶,他摘掉脸上的面具,等待着来人。果然,一道飞快的青色身影如一只燕子般在屋顶飞跃,落在他的身前,同样摘去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阴柔苍白似常年不见阳光的脸庞。
“哼,七长老,不知你对今日你的所为,你有什么解释?”尹落轩冷哼一声,负手而立,展示着自己一殿之主的气势,面色阴沉地朝对方冷喝。一想到就是他有二心想要拉拢殿中其他长老夺取他的位置,而且上一次见他还正要对小凌凌下毒手,今天又对他出手的任务诸多阻挠,他恨不得马上砍下他的头当球踢。
“皇帝还不能死”林子清阴柔的脸面无表情,眼底隐藏着阴鸷的杀意,若不是阎罗殿有几个元老级的人物太过顽固只遵从老殿主的命令,按武功才华,这殿主之位哪轮的到眼前人来坐,不过也用不了多久了。
“哦,那你是以怎样的立场说这话呢,难道你不知道阎罗殿的任务一旦接下就是不死不休的结局吗?”尹落轩轻笑着,说话间习惯性地掏出手中的西洋镜,对镜揽照,打理着他一头如丝绸般顺滑的黑发,语气那个漫不经心呀。
听着他明显高人一等的语气,林子清暗恨不已,更是对他随时随地带镜子的癖好嗤之以鼻,心里再一次坚定他一点也不配做阎罗殿的主人,“阎罗殿还有条规定,只要殿主同意,任务随时可以变更,我向殿主求个情面取消刺杀皇帝的任务”为了大计,他不得不低声下气,他不在乎燕昊天的命,但他知道一旦燕昊天死了,朝中权势只会集中于慈懿太后之手,这样对他一点也没有好处。
“既然你这样说了,本殿向来对下属宽容大度,就允你这次要求了,不过我对你手头一样东西非常有兴趣,不知你愿不愿意割爱呢?”
在尹落轩说出那样东西时,林子清克制不住心底的杀意,险些直接出手,良久他才平息自己的怒气,牙关紧咬,双拳紧握,声音似乎从牙缝中挤出来:“殿主能喜欢是我的荣幸!”今日之辱,他日势必百倍偿还!
于是尹落轩高高兴兴从林子清手中敲诈走了据说价值连城漂亮至极美称‘沙漠之星’的钻石,心里打算将它赠给让他心动的小凌凌。
他却不知道,这颗沙漠之星原本就是前世的苏心凌送给林子清的定情信物,不知那时苏心凌看到此物不知做何感想。
清平村的瘟疫基本已经控制,村民们感恩戴德地村口送别苏心凌等人,而离开清平村他们的下一站是城主府,由龚子良带领他们面见城主论功行赏,这对普通的大夫们是极大的喜事,但对苏心凌来说是烦不胜烦,她还想尽快地感到京都再次去灭了林子清,她不知道林子清在燕安国会呆多久。
但所幸去城主府的路与去京都的路在同一个方向,她就当搭了顺风车。比起来的时候与一大堆人挤在一个车厢,现在她却是可以独坐一辆马车,忽略旁边硬要赖在她身边的凌雪衣,她掀起帘子,她刚好看见前方骑马背影伟岸的身躯,恰在这时,龚子良也忽然回头,她朝他轻轻一笑,但他却飞快地转开了视线,似乎有些狼狈。
真是有趣!自从遭受林子清的背叛后,这还是第一次她对一个男人有了兴趣,有了探究的欲望,但是毕竟一朝被蛇咬,她却对男人失了信任,她不会再轻易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