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哥,这里的咖啡很诡异!连咖啡屋的名字也很诡异!”落晓梦品了一口咖啡然后下结论道。
“咖啡很好啊!”王品源皱了皱眉,“晓梦,你哪来的那么多诡异的想法呢?”
“反正就是很诡异,王大哥你不觉得‘品之源’和你的名字很像吗?”落晓梦歪了歪头,在浮想联翩着。
“晓梦,你的言情小说看多了吧,还是发高烧了?”王品源轻敲了一下落晓梦的额头,“喝一杯咖啡还哪来的那么多的胡言乱语。”
落晓梦捂着被敲痛的额头,“哦,王大哥你难道不觉得…”
话还没说完,眼见对面的王品源又动了动手指,作势还要敲过来,赶紧乖乖地闭了嘴,耸了耸肩,继续埋头喝她的咖啡去了。凭她女人的第六直觉,反正就是有些不对劲,哼!
中途的时候,王品源突然接了一个电话,完了之后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低头沉默了许久,然后果断的招来了服务员,结了帐,简单地和落晓梦道了别,然后匆匆忙离去了。
丢下落晓梦独自一个人,看来也没有什么心情留下来慢慢品尝咖啡了,只见她瘪了瘪嘴,拉紧小外套,拎起粉红的心型压纹单肩包,无精打采地晃了出去。
从柜台旁边走过时,牛奶咖啡的《蝶恋花》还在耳边悠悠地回荡着——
“花儿花儿为谁开,一年春去春又来,花儿说,它为一个人等待。无可奈何花落去……”。
无意间抬头看向那边,一个年轻的女孩正在全神贯注地调着咖啡。
那是怎样的一个女孩?
一点随性,一丝哲理,一滴沉醉。
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彼此擦肩而过的又有几人?一丝忧郁黯然爬上心头。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那个与我擦肩而过的人,还会有下一次的相遇么?
落晓梦慢悠悠地飘游着,自己一个人了,静下来了,脑子里就总是莫名其妙地冒出程之策那邪恶的身影,以及那霸道的吻。
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被一个人吻了,而且只是见过三次面的人,根本就谈不上认识,初吻就莫名其妙地被夺走了。在那个人的眼里,那个吻或许只是逢场作戏,不屑珍藏吧。
落晓梦自嘲地笑了笑,毕竟他是高高在上的总裁啊,她只是一介市井小平民。井水和河水本来就不相犯,就当做是被一只发春的公猫咬了吧!
想着想着,耳边突然传来“嘀嘀嘀!嘀嘀嘀!”的阵阵急躁的喇叭声,落晓梦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
呀!不得了!怎么飘到马路中间去了?!
抬头一看,不看还好一看吓一大跳!只见对面一辆工程车以飞的速度向她驶来!这是戏里还是戏外?落晓梦惊得目瞪口呆,傻傻得愣在原地。
完了,完了!看来‘落晓梦’这三个字是要彻彻底底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了!
过路的行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住了匆忙的脚步,都在为落晓梦捏了一把冷汗,希望奇迹能出现在这个可怜的女孩子身上。
司机急刹车不住,眼见就要往落晓梦身上轧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向她奔去,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搂着木头似的落晓梦向旁边一闪,终于躲过了这致命的劫数。
惯性无数倍扩大,一时稳不住,两人如亲密状拥抱着宛如一只脱了轨的轮胎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最后不自量力地慢慢停了下来。
众人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终于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劫。
落晓梦始终不敢睁开眼睛,脑子里一直盘绕着那辆飞奔而来的工程车。那时候,她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这年代还会有人出来演一场英雄救美的把戏。
下意识地搂紧怀里的英雄,迷迷糊糊的,一股既陌生又很熟悉的古龙香水味似有若无地飘了过来。
这香味,到底是属于谁的了?
不知名的幸福油然而生。
就在落晓梦还有心思神游太虚的时候,头顶上突然响起了一记很不耐烦的声音:
“女人,松开你的猪钳子!”
语言太过犀利,似乎在懊恼刚才的一时冲动。
这个声音……落晓梦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睑的是沾了一身灰尘的阿曼尼西装,用力一捏,看来这身衣服的主人体格强壮,是一个经常锻炼的主。然后顺着声音的来源处一望,眼孔突然无数倍扩大,原来救她的竟然是差点害死她的人——程之策!
难怪会对他的香味感到熟悉,一次近距离接触之后,想让她忘一时也忘不了吧。不过,这万恶的资本家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英雄了?
心头一热,忍不住伸出右手往程之策的脸颊上用力地一捏,怔怔道:“原来这是真的呀?!”
看着这女人没有一点劫后余生的心悸,反倒是一副花痴的样子,程之策恨不得亲手掐死她,厌恶地打翻她伸过来的手,冷声说道:“什么真的假的?落晓梦你记住了,你还欠着我一条命。”
说完,忍不住对着落晓梦微张着的嘴狠狠地咬了下去,算是对她的小小惩罚。
这女人走路不好好走,跑什么神!要不是他,她早已经变成肉饼了!想到这里,心不由得一紧,潜意识里发现自己根本不想让这个女人受伤。
我到底是怎么了?程之策懊恼地甩了甩头,不愿意继续分析下去,也不想继续分析下去。
只见他猛地松开落晓梦,迅速地起了身,闷闷不乐地拍了拍沾满灰尘的阿曼尼,然后居高临下地冷哼一声,说道:“女人,记住了,你这条命是我程之策捡来的!”
说完,看都懒得看落晓梦一眼,如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般扬长而去。
落晓梦错愕的摸了摸被咬破的嘴唇,对着程之策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还不都是因为你惹出的祸,怎么都成了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