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晓梦昏昏沉沉,睡了醒,醒了又睡,这样混混噩噩的状态持续了很多次。
有时候睁开眼看到的是红肿着双眼的爸妈,闭上眼睛之后再次睁开眼前的人又变成了一脸担心的王品源或者是陈怡。如此反反复复。
好想陪他们说说一会话,张大了嘴巴却又发不出声响。一切只尽在不言中。
她到底怎么了?
舒莉莉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又是谁把她从鬼门关抢回来的?
再次睁开眼睛,时间已不知不觉向前推移了半个月。
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有人在哭也有人在啐啐念,存了心要吵醒梦中的人儿。
是谁个没良心的,要办喜酒替她冲喜?什么年代了,还信那个啊!新娘子她落晓梦这辈子铁定要当一回的,可是不能睡着嫁出去呀!她丢不起这个人哪!
落晓梦暗暗着急,别不是老妈出的好主意吧?趁着她还没有抵抗的能力偷偷把她给卖了吧?这会儿估计已经在旁边笑眯眯的数钱了……不行,绝对不行!价钱至少要她来定才行!
……呃,事情不是这样发展的……
眨眨眼,费劲地望向天花板,还是一模一样的,似乎还在以前的病房里。
咦,人呢?去哪啦一个个?
就在落晓梦困惑的时候,刚好有人推门进来。
是谁?落晓梦挣扎着,想要起身,看看来的是谁。她在心里暗暗思忖着,估计这时候再来一个舒莉莉,她人不残也半报废了。
穿过有些模糊的光线,努力的望向来人。在一缕微弱的阳光照耀下,来者隐隐约约背着一圈光环,像极了一个来拯救她的天使。
看到她醒了,他轻轻松了一口气,没有任何夸张的表情,只远远地对她点头微微笑。
是,王品源。
他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似乎想将这一刻永久定格。
直到多年以后,她依稀记得有这么一天,有这么一个背着耀眼光环的男孩对着她微微笑,笑得比溪水还要干净,比天空还要宽广。
他走近她,目不转睛地俯视着她,半晌才幽幽开了一句玩笑话:“如果你还不打算醒过来,我就要自私地让你成为我的新娘了。”
落晓梦听了,笑得睫毛都弯了,说:“这可是亏本的生意!”
王品源温柔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女孩,睡了半个月,刘海似乎又长了些许,甚至有几丝还顽皮地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忍不住伸出手,帮她勾到了耳垂,然后轻轻叹道:“这世上也有人愿意做亏本的生意。”
声音很轻很淡,落晓梦却听得一清二楚,一个字都不落。王大哥最近变得深奥了,说的话让她有些消化不良呢。也许是在病床上躺久了的缘故,看来,她要多出去走走才是。
“我们不要讨论这些了,”落晓梦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一下,心里还有很多疑问还要等着他来解答呢!“王大哥,我昏睡了多久了?”看来舒莉莉在她身上下了不少功夫,让她睡到腰膝酸软,头脑发昏,整个人一直都轻飘飘的。
“有半个月了。”还没等王品源启口,一道清丽的女高音却从门口处倒插进来,定睛一看,是穿着白大褂的陈怡。只见她一脚刚踩进来就对着一头云雾的落晓梦破口大骂:“梦丫头,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不就是一个程之策嘛,你何必要这样?你,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陈怡不顾还有人在场,边骂边掉眼泪,很不争气的喜极而泣。不就是一个程之策嘛,走了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呃,眼前不就有一个嘛!看到王品源之后,陈怡眼前一亮,这个也不比那个差多少呢!嘿,丫头还担心嫁不出去?
看到好友一脸了无生气的病秧子,她终是止住了嘴,很给力的伸出了一个陈式的熊抱。抱得落晓梦杏眼圆瞪,满脸通红:“咳咳……咳…。我要被你……谋杀了!”
听到好友无力的抱怨声,陈怡才回过神来,一脸不自然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悻悻然道:“以后别想不开了,知道吗?”最近关于程之策的绯闻闹得满城皆知,她陈怡多多少少都略有所闻的。
“嘎?想不开?”落晓梦张大嘴巴,愣住了,想不开?啥时候的事?怎么我这个当事人一点都不知道呢?我可是国家现在的桥梁,还有很多抱负还没来得及实现,怎么会想不开呢?郁闷!:“谁告诉你我想不开了?你们别自作多情好不好!”
谋杀直接110米跳栏,变成了自杀,估计她落晓梦是史上最冤的人了!
“不是想不开?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是谋杀?”陈怡为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吓了一大跳,不过话说回来,晓梦向来乐观开朗,不像是为了程之策那点芝麻绿豆大的事而想不开的,她怎么会想不到呢!“难道真的是……”
落晓梦点点头,表示接受了她的猜想。
“是谁?”安静在一旁的王品源着急地开了口,虽然从陈怡口中无意得知晓梦和之策的关系匪浅,当时他的心里确实震撼得不小,可是抛开了这些,还有什么比晓梦的性命来得更重要呢?
“你们肯定想不到的,”落晓梦卖关子的顿了顿,然后丢下了一枚重型炸弹:“是,舒莉莉。”
“舒莉莉?”王品源和陈怡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