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转眼,慕容玉在青峰山学艺,已有了十一个年头。
这十一年里,慕容玉从没有回过慕容府,而慕容府上,也从未有人来看过她。
她知道,这中间,肯定少不了她爹爹慕容灏的“功劳”。
“玉儿,你发什么呆呢,我们一起去放风筝吧!”
突如其来的女子说话声,惊醒了沉思中的慕容玉。
她定了定神,抬头看向眼前的少女,不由莞尔一笑,“原来是允儿啊,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到山上来找我了,不用练功吗?”
吴千允大慕容玉两岁,十三岁的她,已经初显女子的娇俏。虽然眉眼间还没有完全长开,但那一双波光潋滟的明媚杏眼,就像含着一汪春水似的,特别水亮有神。可能因为她长期习武,她的身上,并没有寻常女儿家的扭捏造作,反而多了一丝豁达的潇洒。
吴千允唇边挂着笑意,将慕容玉从石凳上拉了起来。
“玉儿可真是糊涂,每个月的月中,我和千诺不都是有一天的假期吗?月初的时候咱们就约好了,今天是要一起放风筝的。瞧,风筝我都拿来了,这可是我和千诺缠了娘亲许久,娘亲才答应买给我们的。”吴千允边说,边笑着晃动着手中的蝴蝶风筝。
这时,站在吴千允身旁,一直不曾出声的吴千诺有了动作。
他将慕容玉从姐姐身边拽了过来,伸手探向他的额际,过了好一会儿,才如释重负地说道:“还好没发烧!玉儿,你小小年纪,怎么总爱发呆呀?依我看,还是让师婆给你开些安神醒脑的补药吧,你再这样发呆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若说这么多年,谁能在短短的一句话之间就将慕容玉气得跳脚,那非属咱们的千诺小爷不可。
慕容玉只觉眼前一排乌鸦盘旋飞过,她一把拍下吴千诺的手,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发烧我都不会发烧,我那叫思考,懂吗,思考!”
吴千诺似懂非懂地看着慕容玉,眼珠子咕噜噜地直打转,不知在想些什么鬼主意。
“好好好,不是发呆,是思考!玉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啦,难得今天天气这么好,风力也够强,我们快一起去后山放风筝嘛!”
吴千诺性子活泼好动,只要是有的玩的地方,准会少不了他的身影。
今年已经十三岁的他,容貌清秀俊朗,一双明亮的碧波杏眼,更是神采奕奕。用不了几年,江湖上又会多出来一位少女杀手。
此刻,吴千诺正用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瞅着慕容玉,好像慕容玉敢说个“不”字,就是犯了什么天大的罪过似的。
慕容玉拿鼻子冲他哼了两下,转身率先向后山走去。
看着慕容玉离去的背影,吴千允无奈地摇了摇头。每次只要诺儿流露出这种可怜的表情,玉儿就算再怄他,也不忍多说诺儿半句。
慕容玉的确对吴千允姐弟俩很特别,这十一年来,只有他们俩,愿意陪着她一起玩耍。可能三人的年纪相仿,又因为是从小长大的玩伴,他们之间的感情,一直很好。
起初,吴千允姐弟俩总是跟在她的身后,小师叔小师叔地叫个不停。虽然他们的辈分摆在那里,叫她小师叔并没有错,但慕容玉怎么听怎么别扭,总觉得自己有多老似的,索性就让他们直接叫自己的名字了。
没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青峰山的后山。
后山有着大片的土地,青峰派建派之初,就在这里开垦了十几亩良田,门中弟子都会轮流在这里耕作,这也被称为另一种修行。自然,青峰派日常的蔬菜、粮食供给,便主要出自于这里。
如今正值四月初,天气不冷不热,各种蔬菜瓜果相继成熟,到处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慕容玉找到一块地势相对平坦的空地,伸手在风中探了下风向,此时北风阵阵,很适合放风筝。
“千诺,你个子最高,你来举风筝,要把它高高地举过头顶。我就负责在前面跑,当你感觉到风筝快要被我牵跑了的时候,你就马上跟着我一起跑。当然,你要随着我的速度跑,始终保持风筝的线处于紧绷状态。等我觉得差不多了,我就会叫你松手,听明白了吗?”
慕容玉像个孩子王似的,在吴千诺面前不住地比划着。
吴千诺显然早已习惯了听从慕容玉的命令,用力地点着头,“玉儿,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这回吴千允不干了,她撅着一张小嘴,“玉儿,你们都有任务,那我呢?我干些什么呀?”
慕容玉看着吴千允难得迫切的模样,笑着说道:“至于允儿你嘛,等风筝放起来了,你负责放线如何?”
对于慕容玉的分配,两个小伙伴均是拍手叫好。
由于有了慕容玉的正确指导,三人很快便将风筝放到了高空。
孩童们清脆的欢笑声,回荡在整个山间,就连树上的鸟儿,好似也感受到了他们的喜悦,叽叽喳喳地欢叫个不停。
吴千允一手拿着线轴,一手还不时地按照慕容玉说的那样,慢慢地放着长线,风筝借着北风,是越飞越高。
正当三人玩得不亦乐乎之时,只听“啪”的一声,风筝的线断了!可风筝并没有从空中掉下来,反而随着风势,继续向南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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