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念凝满眼疲惫有些力不从心,梁母笑着上前替她理了理头发和衣服,看到她低垂的手,眸光深思片刻。“凝凝,你要放弃吗?”
放弃吗?她要放弃吗?四年来自己点滴的付出?
“不。”
她的回答,范晴柔不顾形象的跳脚,白净小脸涨得通红,双手激动挥舞。“不,还说不。你傻了还是疯了,这种男人你要执迷不悟什么时候,一见终身误?你以为你是陈瑛,还是陆无双?”
梁母深深的看着梁念凝,将手里的皮包递到她手里。“去吧,记得在车上处理一下手。但是可以答应妈,这是最后一次吗?”
梁念凝低下头,左手一条细长的口子,不深也冒出血丝。应该是被秦昊辰的袖扣挂到的吧,她竟然没有察觉到痛。梁母的话却刺到心里脆弱的角落。杏眼泛红,眼眶发酸。
“阿姨,你,”没想到梁母竟然和她不是同一国,范晴柔气的说不出话,双手大张堵住去路。面色凝重双眼冒火,只想打好友几巴掌,看看能不能打醒。“不许去,我就是不许你去。”
梁念凝没有推开范晴柔阻挡的手,反而上前紧紧地抱住她。声音哽咽,更多的是感激。头埋在范晴柔乌黑的秀发里,她的声音轻颤。
“晴柔,这是我四年的付出。我爱的卑微,爱的低贱,可我是真的爱他。最后一次,让我在任性最后一次。”
范晴柔眼眶泛红,反手抱住她,声音抽泣哽噎。“我不是不让你任性,我家凝凝想任性,谁说不我扁他。我是不想看你,继续受伤害了。他不心疼,我心疼好不好。”抽噎了好几次,范晴柔强忍悲伤。“不管结果如何,立刻回来向组织汇报,知道吗?”
明白范晴柔是放行了,她笑的柔和美丽。“是,领导。”
“去你的。”
梁念凝紧上前抱住梁母,“妈,谢谢你。”冲出人群,为自己的爱情做最后的努力。不去想顶层看到的一幕,只是不停地自我催眠,四年来他没有直接拒绝过,应该是对她有感情的。他现在不愿意,她愿意等,等他愿意。
“阿姨我不懂,凝凝这么执迷不悟你不劝着揽着,反而让她去追那个混蛋,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梁母看着走出酒店的背影,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她的影子,像呀,真的好像,都是这个傻劲儿。浅笑声,一阵阵传出。
范晴柔见梁母不仅不担忧,还乐呵呵的笑了。像是被扎破的皮球,泄了气瘪在一边耷拉着肩膀。“阿姨,凝凝其实是你捡来的吧。”
“你说呢。”
范晴柔轻叹了口气,“的,就你们那几乎一模子的长相,我就是在睁眼说瞎话。只是阿姨,秦昊辰这几年怎么对凝凝的,你也不是没有瞧见,我看着都心疼,你不心疼吗,甚至还添把柴让火烧得更旺。”范晴柔的声音逐渐变小,最后一句话更是含糊不清的吐出。
梁母看着眼前鼻头红红,眼带血丝的范晴柔,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想知道原因吗?”
范晴柔点点头,直勾勾地看着梁母。小时候,她觉得梁母是个爱笑的阿姨,长大后才意识到,这个阿姨很可怕。
梁母笑道。“凤凰涅火,方能重生。”
夜晚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止,酒店外又恢复了繁华喧闹。目光扫过四周,秦昊辰已经让门童取来了车,跑车正好发动。方向盘一打,副驾驶座上女人的身影在梁念凝眼前一闪而过。
梁念凝立刻拦下一辆疾驰而过的出租车,迅速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师傅,跟紧前面那辆宝蓝色的跑车。”坐在轿车里,梁念凝的双手交握,眉头折起舒展不开。白皙的小脸神情时而迷茫无助,时而坚定沉着。
一路上七拐八绕,走了半个多钟头,秦昊辰的跑车从喧闹的大道,开到幽静曲折的小路,停在一栋三层高的后现代建筑风格的小楼前。米白色的沙石表面,突出的弧形露台,雕花的围栏,露台的窗户半开。
楼前的法国梧桐枝繁叶茂,冠盖相交。淡黄灯光透过浓密树叶,在地上投下浓密的树影,斑驳摇曳。
这个地方对梁念凝再熟悉不过,她喜欢这里香气四溢的西班牙海鲜饭,烤的金黄的薯塔,冰镇的乌龙凉面,更喜欢有厚厚巧克力粉,湿润白兰地奶油的提拉米苏。和秦昊辰一起的四年,他却不曾陪自己踏进过,不是说临时有事,就是有设计图要赶,总之一个字,忙。
梁念凝推开大红木门走进去,正前方是铺着浅蓝色桌布的圆桌,对称的摆放着三张木椅。屋顶,欧式水晶灯白亮的光撒下,右手边是铺着深红色碎花绒面地毯的旋转楼梯。扶着木制的扶手,她直奔咖啡厅二楼——用餐区。
晚上七点多,咖啡厅客流如潮,优雅爵士在耳边响起,灰白色餐桌上粉色玫瑰清香淡雅,赏心悦目。穿着黑色制服的女侍者端着咖啡食物,在餐桌间来回。
不去理会她一身精美的晚礼服,在人群中多么突兀。更是忽略顾客有意无意,投注在她身上猜测的目光,只是去寻找心中铭刻的身影。
优秀挺拔如秦昊辰,即便在人群之中也难以淹没,毫不费力的找出。
他坐在一个靠窗的座位,对面一抹白色的身影。从梁念凝的方向,看不到女人被挡住的侧脸,却可以瞧见秦昊辰的眼角眉梢,不似平日见她时生冷僵硬,反而是恣意飞扬泛着柔情密语,眼神甜腻的要让人想要融化。形状优美的薄唇翘起,冷峻的面容全是柔情。
突然,他拿过女人椅背上搭着的灰色外套,扶着女人站起身,健壮结实的手臂紧紧的环住不堪一握的纤腰。不知他说了什么,怀里女人笑的花枝招展,半掩的黑发,瞧不清她的长相。
原来,他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他也可以笑的这么温柔,他也可以这么宠溺一个女人,替她理顺碎发,逗她开怀大笑。原来,不对的不是他,是她。
眼神变得扑朔迷离,无神的注视着前方。
手指发痛,低头看去才发现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握在身边桌子边缘,力道太大用力过猛,指甲与坚硬的桌面摩擦而过,也扯裂了前一刻的伤口。十指连心一阵生痛,她回过神。
知道她的行为已经影响到桌前用餐的顾客,正想开口表示歉意。秦昊辰怀中的女人抬起了头,遮盖在女人面颊上的黑发被窗外的微风刮起,眨眼间落下附回面颊。可只消一眼,梁念凝已经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身子不由得颤动,越来越强烈,整个人就像是寒风里的枯木,瑟瑟发抖。突来的晕眩感让她一个踉跄,幸好桌边的顾客伸手扶住她。她单手撑在桌面,揪着黑色礼服的前襟。前方男俊女美,相拥相偎的完美画面,让她呼吸不畅的窒息感再度袭来。她的世界一瞬间,天旋地转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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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下章出场中
范晴柔:秦同志什么时候发现念凝的好的?
秦昊辰:……她打我的时候。
范晴柔:(你丫就一m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