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焦味浓烈扑鼻,梁念凝冲进厨房利落的关掉瓦斯,掀开锅盖倒入一盆冷水,让冒烟焦黑的饭散去热度。一系列动作完成后,她看着流理台边的凌柏轩。
凌柏轩浓密的黑发有些凌乱,白色的家居服襟前沾着油污,人有些窘迫。梁念凝忍不住捧腹大笑,宽袖大袍随着她身子摆动,纤细飘逸。对凌柏轩的距离感,在瞧见他黑发上的米粒,一瞬间消失。
凌柏轩眼中闪过一丝狼狈,忙了一晚上他可算是滴米未进。开始没觉得,可到了书房了审阅明天梅汛会议的材料,饥饿感向他袭来。平日里他不是回凌家宅邸,便是在食堂或者是外出。家里的泡面消耗殆尽,他从不知道炒饭是这么艰难的一项工作。
“恩,”梁念凝顿了顿,忍住一脸的笑意。“对了,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我不挑食。”
“那你吃辣吗?”
凌柏轩点点头,“我无辣不欢。”
梁念凝挑挑眉,笑着说。“我也是呀,那你到饭厅等我几分钟。”
凌柏轩走出厨房,厨房和饭厅隔着一层磨砂玻璃,隐约可见在流理台前忙碌的身影。厨房明晃晃的灯光落下,她一头长发被简单地绑起,脸颊边几缕垂下,肌肤通透白皙。在流理台边,她动作麻利流畅。耳边,听到她轻哼着小夜曲。
几分钟后,满满的一大盘炒饭,雪白的米粒浸满了鲜红的辣椒汁,炒蛋金黄火腿鲜嫩黄光翠绿,五颜六色让人胃口大动。将食物放到餐桌,香气扑鼻而来。
从第一勺米饭入口,凌柏轩一双墨玉般的眸子变得更亮。不知道是因为真的饿了,还是口中米饭浓郁的浓郁香甜,让他欲罢不能的一口接一口。
梁念凝坐在桌边,双手撑着下巴,如果有人对她说,会和一个只见过三次面的男人同居一室,她会毫不犹豫的一拳挥过去,咆哮道毁我名节。可如今,不仅同居一室,还为他洗手作羹汤。曾经,她向往这种场面,两人坐在桌边吃饭聊天。只是没想到变为现实后,对面的是这么一个倜傥俊逸,却只见过三次的男人。
炒饭被凌柏轩三口两口解决后,他端起瓷碗。入口的浓汤温度适宜,香浓的味道在齿间划过,不用吞咽直接划入食道中。她的厨艺,还真的是让他惊艳。
梁念凝看着眼前发亮的瓷碗,被她厨艺收服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杏眼弯起笑眯眯的说。“凌少,我的厨艺不错吧。”
凌柏轩眸光低垂思绪掩去,“恩。我外婆做的蛋汤也是这个味道,不过要更加鲜浓一点。”
梁念凝是对食物很敏感的人,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一听他的话笑道。“是吗,那有机会我可要向她老人家请教一番。”
凌柏轩开口的语调却变得感伤。“她离开了,又两个月了。”
梁念凝愣了愣,再看他眉宇间泛着淡淡的忧伤,嘴里连忙安慰道。“恩,你也别太难过,这,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恩,要不,要不哪天你想喝了,你再给你做?”这,纯粹是客气话。
凌柏轩眼中眸光闪过,“不会麻烦吗?”
梁念凝呆了两秒立刻摆摆手,嘴里说道。“不,不,一点都不,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
凌柏轩抬起眼,双目有神的看着她,不见一丝的忧郁和寡欢。“什么都行吗?”
两人坐在餐厅,没有打开顶灯,只是开了不远处的一盏小灯,灯光晕黄照着他,那双狭长的眼睛黑得发亮。梁念凝盯着这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有些心跳跳。
“这,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里,是没什么问题的。”心中一千次的唾弃自己,言多必失呀。
凌柏轩拉开椅子站起身,“那好,我先去忙了,桌子就麻烦你收拾了。”
“咦。”梁念凝看着某人潇洒离开桌子的背影,为什么她有误入圈套的感觉呢?任命的收拾起桌边的餐具,空荡的屋子里,哗哗的流水声响起。数月后,某女见到精神抖擞的外婆同志,大闹乌龙,气愤之余和某男理论,某男平平道。“我只是说离开我,是你想多了。”
前一晚辗转反侧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日上三竿她才依依不舍得挥别了周公。起身时,凌柏轩已经不再。饭厅的桌上竟然还有免费的早餐,豆浆纯白油条金黄。坐在桌边,美美的饱餐一顿后,梁念凝考虑到是该离开主人家的时候了。
穿着他在超市买给她的睡衣,提着自己的礼服,三言两语留了张便利条后,匆匆的离家而去。
梁念凝是个路痴,这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的问题。她能在一个走过八百次的地方迷路两个小时,她会把十分钟的路走成十的N次方。
晃倒楼下后,看着两旁的住宅楼,再一次泛起疑惑,这是什么地方,让她有了小城镇的感觉了呢?只可惜七拐八绕中,硬是没找到出路。
气结之余,身后突然一声带着猜测的呼唤,“念凝?”
梁念凝转头望去,俊朗的面孔上阳光的笑脸,穿着很随意的白衣黑裤,阳光之下却显得炫彩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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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敌来袭…露个脸而已。凌少腹黑。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