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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躺在被窝里温存的两个人明显地愣了一下,扭头看向门口,然后“刷”地一起红了脸。

易水寒得逞地大笑三声:“哈哈哈!”然后放下帘子往正厅去了。

转回头来,无争和东野霖对视一眼,又忍俊不禁。

“哎!”外面又传来易水寒充满了戏谑意味的声音,“你们两口子差不多得了啊!唉……真是命苦,还以为回来能吃上好菜,结果不单要自己做,还得顺便伺候这两口子……”

“还有我呢!”萧萧不甘心被忽略地抢了一句。

“所以说命苦啊!”易水寒再次重重地叹了口气。

萧萧好奇地问道:“大哥,神仙姐姐和霖哥在干吗呢?”

易水寒笑着拍了下她的头:“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大哥!”萧萧不满地嘟起嘴,整个人都巴到他身上,粘着不放。

“好啦,萧儿,乖乖坐着,大哥去做饭。”易水寒笑着把她放在椅子上。

“我帮你!”她一把拉住他的手。

“不用了,乖,”易水寒拍拍她的头,“要不然你把咱们的行李拿去我屋里,收拾一下。”

“好啊!”萧萧开心地应了一声,乐颠颠地收拾行李去了。

不一会儿,东野霖和无争从房里出来了,萧萧从房里跑出来,开心地叫了一声:“霖哥,神仙姐姐!”

“萧萧,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无争关切地问道。

“没有啊!我上山的时候一直穿着大哥给的貂裘衣呢!还有暖和的绒靴,一点都不冷!”

“你怎么不说一路上都是我抱着你的?”正在厨房做饭的易水寒笑着插进一句。

“嗯嗯,”萧萧笑眯眯地点点头,“是大哥抱我上山的,而且这屋子真的好神奇啊,外面冰天雪地,屋里却一点都不冷呢!”

东野霖笑着问道:“那紫衣和冷逍呢?”

“他们把东西送到门口就下山去了呢!”

无争笑笑,转身往厨房和易水寒一起做饭去了。萧萧看着东野霖,甜甜一笑:“霖哥,看到你和神仙姐姐这么幸福,我真的好开心呢!”

“看到当初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丫头变得活蹦乱跳,霖哥也很开心,多亏了神医呢!”

“霖哥,‘无良神医’和‘圣手神医’哪个比较厉害啊?”

“为什么这么问?”

“以前你给我讲圣手神医,可是他那个人来无影去无踪的,长什么样都没人知道,关于他的医术的传说是真是假就更没人知道了。大哥虽然被叫做‘无良神医’,但是真的是个仁心仁术的好大夫呢,而且还能把我的病治好,我觉得他应该比‘圣手神医’更厉害。”

东野霖闻言,翻翻白眼大笑起来:“好你个神医啊!”

“怎么了?”萧萧一脸茫然。

“神医,是你自己招供呢还是让我把真相说出来?”东野霖笑着问厨房里的易水寒。

“唔……看在无争的面上,你就给我一个自首的机会吧!”易水寒笑道。

“大哥,你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事情啊?”

“嗯……很多。”

“很多?!”

“应该是吧。”

“应该?!”

“哥,你完了。”无争摇摇头,波澜不惊地说道。

易水寒点点头,比无争还镇定:“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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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无争和萧萧一起收拾碗筷,东野霖和易水寒两人坐在正厅里下起棋来,一边下,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哎,剑客啊,我说你这人也真是奇了,”易水寒笑道,“当年无争连自己的来历姓名都不告诉你,甚至那个小名都是你给取的,你居然还能爱得死去活来,啧啧……真是不可思议!”

东野霖笑笑:“我一直当她是天上的神仙,对她的来历自然也没去深究。”

“苍天!会有你这种人!”易水寒笑着摇了摇头。

“相比起来,你不是更匪夷所思?都快成亲了居然还没把底细告诉萧萧。”

“那是我准备在洞房花烛夜送给她的大惊喜。”

“这倒是个很不错的礼物。”

“那当然,”易水寒笑着点点头,“说起来,这两年江湖上倒是平静得很呢。”

“圣手神医为情所困,无情剑客莫名失忆,寒玉公主暂时退出江湖,一时之间三杰都不理江湖事,看起来当然像是平静得多。其实,这几年钟大哥挺辛苦的,幻夜基本上不出任务,只是四大护法偶尔现身;紫逸和皊璧也好像销声匿迹了似的,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剑客,有重出江湖的打算吗?”

“看青青的意思吧,若是重出江湖,身份就很有可能曝光了,如果她不愿意,那我就只当登云堡主。”

“其实,我觉得公开身份也不见得是件坏事,至少很多时候不需要再遮遮掩掩。”

“费尽心机掩藏自己,确实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

“况且,就算会有危险,也有登云堡庇护着萧儿。其实我当时是准备从此退出江湖的,刚刚下定决心,青衣紫衣就把你的话带到了。”

“神医,我在想,我们若是能早点儿认识,那该多好!”

“现在也不晚,”落下最后一子,易水寒大大方方地拱手认输,“剑客,当年无争败给你,我可以是一直心有不甘呢!”

“那,现在给你个机会扳回一局,要不要?”

“岂有不要的道理?”易水寒起身,笑着拿了剑出门,“请!”

“大哥,霖哥,你们要干吗?”萧萧刚好洗完碗筷从厨房里出来,见他们俩拿着剑出门,便问了一声。

“比武。”东野霖笑笑。

“哇!我要看!”萧萧兴高采烈地回屋穿了大衣,便往门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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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大高手过招,整个过程高潮迭起,异彩纷呈。无争和萧萧自觉地退避三舍,站在凛寒宫门口,看着雪地里那两个矫健飘逸的身影。

易水寒穿一身质地精良的蓝色丝袍,潇洒飘逸;东野霖穿的是剪裁合体的月牙白棉袍,简单大气。衣袂随着他们的动作翻飞,乌亮的发丝在风中肆意飞扬,天地也似乎迷醉在了他们不相上下的激烈缠斗中,无力自拔。

易水寒和无争师出同门,剑法自然是以快为主,令人目不暇接,更有一种至纯的阳刚之气,处处昭显着无与伦比的魅力;而东野霖一改作为无情剑客时的狠辣暴戾,一招一式时快时慢从容不迫,却仍旧处处尽显阴冷肃杀的霸气,令人叹为观止。

棋逢对手可以废寝忘食,剑逢敌手则会让人忘乎所以,两个人越打越高兴,越打越忘形。萧萧看得心惊肉跳目瞪口呆又兴奋不已,而无争实在太清楚这两个人的实力,虽然知道他们不会真的玩命,但仍然担心他们会误伤彼此,可叫了几次停都压根儿没有人理她,便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提气一纵,奔两个人中间而去,接着将衣袖优雅地一挥——

“青青!”

“无争!”

两个人吓了一跳,如梦初醒地同时惊叫出声,手腕灵活地一动,将剑锋一转,舞个漂亮的剑花,收剑入鞘。东野霖惊魂未定地将无争紧紧抱在怀里,易水寒心有余悸地说道:“无争,你太乱来了!”

“两位大侠,你们已经打了快两个时辰了,还不肯歇?”无争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还没分出胜负呢!”易水寒笑道,“妹子,我这可是为你雪耻哦!”

“我看啊,大哥和霖哥就是打到世界末日也未必能分出胜负。”萧萧摇摇头。

“嗯,我觉得也是,”东野霖笑着点了点头,“青青的武功根本不在我之下,我之所以会赢,是因为我原本就是想欺负她,一个凡夫俗子,要想让一个天神记住自己,除了让天神爱上他之外,还可以让她恨他入骨。”

“而恰恰的是那个你以为高不可攀的天神,为了你,早已经动了凡心,堕入尘劫。”易水寒笑道。

“嗯,所以,我多少还是有点胜之不武吧!如果现在让我再跟青青比武,我只会一败涂地。”东野霖失笑。

“对了,妹夫,”易水寒将手臂搭上他的肩,“当年你第一次看见我妹子的庐山真面,是什么感觉?”

“惨绝人寰。”

“哈?!”萧萧显然对这样的形容词无法苟同。

无争忍不住翻了下白眼,易水寒一阵狂笑:“哈哈!剑客就是剑客!这‘惨绝人寰’可比我的‘丧尽天良’厉害多了!”

“惨绝人寰?丧尽天良?有你们这么形容的吗?”萧萧摇着头,简直难以置信——美得丧尽天良?美得惨绝人寰?嘿……真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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