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帝。”静儿恭敬地应了一声以后，一步一步地缓缓朝凤嫣然接近。
“你，你这个贱婢！”凤嫣然的身体不自觉地要向后闪躲着，“你想做什么？我是你的主子，是西林国的嫣然公主，是未来的一国之后！你要是敢动我，我会让你不得好……啊——！”
“啪！”
还没等凤嫣然将话说完，静儿已经举起了手，憋足了全身的力气，恨恨地朝她的脸上扇了过去。
静儿的这一巴掌用的力气极大，好像是将之前十几年积累下来的怨气都凝聚在上头了一样。一个耳光下去，竟让凤嫣然连带着耳朵都感到一阵嗡鸣。脸上很快地出现了几道明显的指印，与之前凤栖梧打出的“贱”“人”二字的鞭痕混在一起，几乎让她疼的快要两眼一翻晕过去。
“该死的狗东西，竟然真的敢……啊——！”
静儿抬手又是一巴掌扇在凤嫣然的脸上。
“贱骨头，狗东西！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啪！”
“啪！”
几个耳光扇下来，静儿的眼中已经丝毫不见初始时的怯懦，相反地却是带上了一抹兴奋的神色。她原本就是一个地位卑贱，被人呼来唤去的丫头而已。不讨凤嫣然欢喜，时不时地遭上一两顿毒打，静儿也不敢有什么怨言，只能怪自己的命不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躲在被子里偷偷抹两把眼泪。
至于像今天这样，给昔日的主子一顿耳光，把这些年的委屈与恨意通通发泄出来，更是静儿从来连都没敢想过的事。
随着几巴掌扇下去，静儿心中不由得升起了报复的快感。如今也用不在凤栖梧在一旁多说，静儿手上用的力气越来越大，每一巴掌打下去，都是清脆响亮，每一巴掌都打得凤嫣然懵上好一阵子。
三十个耳光扇下来，凤嫣然那张原本娇嫩的小脸已经不堪入目，嘴角更是带了不少的血迹。
而静儿之前惨白的小脸，现在变得红扑扑的，眼睛里闪烁着几许兴奋的光芒，像是还没打够似的。
凤栖梧在一旁看着，不由得好笑地摇了摇头：“好了，你先歇会儿吧。再这么打下去，你那条手臂恐怕吃不消。”
一看静儿那只不住颤抖的右手就知道，这丫头一定是打得太过激动了，完全控制不住力道。今晚回去了之后，这条手臂估计得酸软上好一阵子。
经凤栖梧这一提醒，静儿才意识到自己的右臂已经有些抬不起来了，而手掌更是震得发麻。
“是，林帝。”静儿喘着气应道，胸脯还因刚才的兴奋而不断地剧烈起伏着。
凤栖梧收了脸上的笑意，不屑地扫了一眼双目紧闭，脸颊红肿的凤嫣然，冷冷地开口：“嫣然公主，可是记住这一次的教训了？”
凤栖梧的话音落下许久，都没有听见凤嫣然的回答。
静儿走近了些，小心地看了看凤嫣然，然后回到凤栖梧的身边，说道：“林帝，嫣然公主她好像……痛得昏过去了。静儿刚才是不是下手太狠了，要是嫣然公主真的出了什么事，静儿……”
“你在她手上吃的苦头，还嫌不够多吗？”凤栖梧斜眼睨了静儿一眼。也难怪，她毕竟做了这么多年唯唯诺诺的婢子，刚才的那一顿巴掌是她这么些年恨意的爆发，爆发过后冷静下来，觉得害怕不奇怪。
凤栖梧手中的长鞭一挥，立马将静儿之前提进来的那桶冰水勾了起来，带到了静儿的脚下。
“这桶冰水既然打来了，就别放在一旁浪费了。正好，嫣然公主现在晕过去了。静儿，你去帮她清醒清醒，”凤栖梧顿了一下，看见静儿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退缩的神情，声音软了下来，“别怕，出了任何事情，都有我在。”
凤栖梧的话好像有一种莫名的力量，让静儿不断打着鼓的内心，顿时平静了下来。她定定地看着凤栖梧，良久才终于说道：“嗯，有林帝在，静儿不怕。”
“一会儿把她浇醒之后，你若是心中还有怨有恨，不用怕尽管出。就算天塌下来了，也有我在上头给你顶着。”凤栖梧抬起手，帮静儿拍了拍衣裙上的鞋印。根据她之前的记忆，静儿也是个不错的丫头，就是性子太软弱，导致宫里无论什么人都敢对她大呼小叫的。不管在什么地方，从来都是弱肉强食。凤栖梧今天首先要教给静儿的，就是这个字——狠。
凤栖梧宽慰的话语，使得静儿心中仅剩下的那点儿恐惧，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眼前的林帝从外表上看起来，虽然一点未变，但她总觉得，林帝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从前遇到什么事，林帝与她一样都是隐忍退让，可是今天的林帝却不同了。
林帝的一个眼神，一句话语，就能够让她无条件地平静下来，无条件地交付出自己所有的信任。
她感觉在林帝的周身，好像有一道浅浅的光晕包围着，那一瞬间几乎让她产生错觉，林帝是真正凤鸟附身的真命天女。她甚至觉得，林帝不该仅仅是她们西林国的君王，就是这整个天下的君王，林帝也当之无愧。她相信，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林帝都会护她周全。只要有林帝在，她便什么都不怕。
静儿重重地点了点头：“是，静儿不怕。”
“好，不愧是跟在我身边的人，”凤栖梧满意地一笑。还好，这丫头的反应没有让她失望。如果她将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这丫头还推三阻四扭扭捏捏的话，那么也就没有再调教的必要了，“嫣然公主昏睡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清醒清醒了。”
静儿闻言立刻弯下身子，有些吃力地将那桶还冒着丝丝寒气的冰水提了起来。光是隔着木桶，就能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冰寒了，若是被从头浇下……静儿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说起来，这个损人的招还是嫣然公主自己想出来的呢，没想到如今要自己享用了，也算是她罪有应得。静儿心中想着，将水桶举高。
只听“哗啦”地一声，一桶夹杂着冰块的冰水，一下子从凤嫣然的头顶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