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个单纯善良的好女孩,可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你的城府如此之深。”赵清风冷冷说道,那语气就像第一次遇见他时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我不管你们柳家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也不知道柳崇年到底想把你们姐妹安排在皇上身边有何动机,总之,只要我赵清风在,你们休想动皇上一根汗毛。”
听完赵清风的话,柳若燕倒抽了一口冷气:“无影,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什么你不明白吗?”
“无影,你是不是误会了。”
“那你现在告诉我,你爱皇上吗?”
爱,好亲切又好遥远的词啊,仿佛就在心尖,又好像用尽力气都抓不住。
“我对他,从未变过心。”
“你与皇上虽未正式举行过婚礼,可早已是夫妻,如今为何又让你姐姐冒充你嫁给皇上,而你……”他再次看向她,眼底却满是轻蔑,“却当起了高高在上的太后。”
“你误会我了,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那是怎样?”他疾言追问。
“这件事……”柳若燕悠然住口,在心里细细思量起来:无影独自前来质问她,说明璟并不知道这件事,而且刚才这番话想必也只是他的猜测。
只是,心里忽然又激起一阵失落,为什么无影都可以认出自己,璟却认不出来呢。
见她黯然神伤的样子,赵清风原本硬冷的心蓦然间软了下去:“燕儿,你还拿我当朋友吗?”
“当然。”她抬起头,黑暗里,赵清风深深望着柳若燕的眼睛,好像自从柳若燕认识祁璟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勇气这样看着她的眼睛。
可是,为什么她的眼里满是哀伤,为什么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找不到一丝一毫曾经只属于她的开朗与快乐。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变得如此忧伤?”
许久,她终于做出了决定,打算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他:“我可以告诉你真相,不过,你得保证,这件事不可以告诉他。”
“好,我答应你。”
柳若燕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赵清风。
“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作为亲姐姐,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听完整个经过的赵清风再也无法冷静,他实在没有想到柳若燕居然独自默默地承受这么多。
他曾经对自己说过,假如祁璟给不了她幸福,那么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他也绝对无法容忍她被任何人欺负。
他拉起她的手:“走,我这就带你去见皇上,我来向他证明你才是燕儿。”
柳若燕见他动真格,急了,用力甩开他的手:“你不是答应了我,不告诉他的嘛。”
“可是,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受这样的委屈,何况你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再说了,如果这是个男孩,那就是未来的太子啊,怎么说他也有权利知道这一切。”
“燕儿,就算你愿意委屈自己,可是你忍心委屈了肚子里的孩子吗?他若长大了,问起父亲是谁,你又怎么跟他解释。”
“可是……”那张字条上的字又在脑海浮现,她惊得连连摇头,“不,我不能告诉他真相,绝不能。”
“为什么不能?燕儿……”赵清风企图说服她,却被她打断,“无影,你就别问了,我有我的打算。不过,眼下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什么事,你尽管说。”
“你现在是皇上身边的人,有件事我要你帮我查一下,查查蝶儿是不是用了什么歪门邪道的方法迷惑了璟。”
“原来你也怀疑?”
“嗯。连你都能看出来我才是燕儿,他居然看不出来,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这也正是赵清风心里怀疑的事,便将昨晚在皇陵捡到香囊的事跟柳若燕说了,柳若燕在心里踌躇了一番,眸底渐渐燃起惊恐之色,呢喃道:“莫非她真的用上了那种香料。”
“燕儿,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无影,我觉得一定是那只香囊有问题。”她十分肯定地说,“之前在府里的时候,蝶儿喜欢做些香囊,因此结识了一位做香料生意的西域商人。曾听她说起过,他那里的香料各式各样什么都有,有一种极为特别,就是能够把自己心爱的人留在身边,我想,她一定是用了这种香料。”
“莫非是‘锁心香’,这种香能紧紧锁住另一个人的心,但这种香料里有一种毒素,如若长时间使用,毒素就会侵入五脏六腑,令人衰竭……”赵清风看到柳若燕惊恐的眼神,不敢再说下去。
柳若燕惊恐的眼神望向远处灯火通明的养心殿,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赵清风伸手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她肩头,宽慰道:“燕儿,夜露深重,小心伤了身子,我先送你回宫。”
“嗯。”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养心殿的方向,喃喃地说道,“过了今晚,他就真的是她的了。”说完,心中猛然一阵刺痛,痛得她紧紧咬住嘴唇。
赵清风望着她这副样子,恨不能将她紧紧拥入自己的怀中。
“他曾经说过,今生今世只拥有你一个女人。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来办,我保证过了今晚,他还是只属于你。”
柳若燕拭去眼角不小心溢出的泪水,苦笑道:“身在后宫,他贵为天子,我怎敢奢望他永远都只属于我一个人,何况,我与他恐怕……再也不可能了。”她哽咽地再也说不下去,却硬是忍着眼泪不让它流出来。
这看在赵清风眼里,犹如利剑割剜着他的心。他暗暗发誓,如果祁璟做不到,他就带着她离开皇宫,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远走高飞。
将柳若燕送回寿宁宫,他立刻赶到了养心殿,尽管祁璟早已下令,今晚不许任何人打扰,他依旧不知死活地拜在养心殿外:“皇上,属下有要事求见。”
门内传来祁璟不悦的声音:“朕不是说过了吗,今晚不许打扰,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也不迟。”
赵清风坚持道:“请皇上恕罪,这件事拖不到明日。”
“什么事,你就在殿外说吧。”祁璟的声音已明显不耐。
“属下斗胆,请皇上移驾御书房。”赵清风不动声色道,今晚他是铁了心要来搅局,为了燕儿,哪怕今晚祁璟会因此治他的罪要了他的命,他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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