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看到鱼了没有？”陆寻之趟水到梁岚身旁。
“你也看到了。”梁岚拨动水道：“水太清了，有鱼也抓不到。且这灵鱼在水里极难看清，除了鱼眼有两点黑，鱼身完全和这水色融合得同般。我暂且只看到一条，游得太快，也没看清鱼腹上的珠子。你怎么才下来？”^完**\美**小*\*說\網 W w W . 2 2 p ｑ . C o M
“磨刀去了。”陆寻之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石子给梁岚。
“磨刀？你捡这些石子做何？”梁岚接过道。
“砍柴。”陆寻之忽然“嘘”了一个手势。
水里迎面梭来两个黑点，陆寻之指给梁岚看，梁岚点头表示这就是那灵鱼。
陆寻之挑了颗豆子大的石子夹在手指间，凝神静气，待那两点黑稍微一点停顿，石子“咻”的射破水面，朝着两点黑中间，灵鱼的脑门打上去。
“咚！”
极轻微的一声。
陆寻之和梁岚都听见了，相视一顾，点头，中了！
就见那两点黑转眼不见，这鱼只要掉个头，陆寻之他们就难追了。
陆寻之把手里的石子挑拣了一番，将同刚才那颗豆子大的石子剔了出去。“就是不知道这鱼究竟多大，光看两颗眼珠子不好说，既不能伤了它。不然刚才一颗珠子就到手了。”
“不急，就怕没鱼。”梁岚掂了掂手里的石子，“你这刀磨得不错。”
“是脑子不错。”
梁岚：“……”不想承认自己确实没想到。
两个人背靠背，就守着这一片，眼观八方。用剑的，身眼手法都是练过的，两人摸索了几次后拿捏出鸟蛋大的石子用手劲寸成均匀的两半，差不多能把灵鱼砸翻。
灵鱼只翻一个肚皮的时间，再让灵鱼翻过肚就不用追了。所以眼力，手法，反应，都要抓得极准。
机会稍纵即逝。
抢机会梁岚再拿手不过，不过片刻就取了五条灵鱼的珠子。灵鱼不算太，四五斤的个头。腹部的珠子在水里，肉眼看不见，非得要捞出水见见光，那珠子才显形。
陆寻之“咚”的砸起来一条鱼，翻在她伸手还差些的地方。手不够，脚来凑！
一记踢，灵鱼飞水而出，朝上的肚皮一见光露出来那颗珠子。灵鱼摆着尾巴落下，陆寻之看准伸手摘了珠子，摊开在手心，圆溜溜的一颗，莹润柔泽，自动飞向她手腕的金线。
“几颗了？”梁岚道。
“五颗。”
“一样。”
梁岚眼疾手快，再来！抓起鱼晒了半天光却有些傻眼，“珠子呢？”
陆寻之扭头一看，“倒霉孩子，这条鱼我刚摘过。”
“这你都认得出？”梁岚抓着鱼一顿看。“长得不一样？”
“左边鱼鳍上是不是缺了一点？是就对了。”陆寻之摘珠子时注意了。
梁岚一看还真是，把鱼放了道：“陆觅，你这眼神也太好了吧。”
“从小练的。”
“这要怎么练？”
“怎么练？穷练。小时候家里穷，经常吃不上饭，饿到两眼发光的时候常有之，眼神自然就。”
梁岚默。
“我发现你挺逗的，比飞走的仙师还逗，难怪他觉得你眼熟。”
陆寻之：“这跟眼熟什么关系？”
就听到梁岚的还惦记韩裴衣服没拉出来的事。
很好，这天没法聊了。
接下来小半个时辰，一连砸翻十来条都不见珠子，陆寻之和梁岚不得不换个地方下手。
陆寻之提议道：“分开，这样会快一些。我们招仙台碰面。”
梁岚：“嗯，尽快。”
两人各自朝着自己面对的方向前进，陆寻之偶遇了两条逃窜的灵鱼，被她砸翻了摘了珠子。一路过去见识了各种逮鱼大招，有搅混水想要浑水摸鱼的，有脱了衣服罩鱼的，有自制鱼竿正襟危坐钓鱼的。
有些身手的，以指力戳戳戳。河里折腾得好不欢乐。
好些人看到陆寻之一挥手就抓了鱼，还以为她有什么诀窍，围上前，待看清她手里的石子。有人眼红捶得水花一溅道：“你们这些有身手的，有宝贝的就是！”
“就是！那边有个女的就用法器在捉鱼，眼看珠子都要串满了。”
有人指，陆寻之顺着看过去，是殷乔。她站在河中，手里拿着什么正在发光。大概是谁也争不过她带的宝贝，索性没一个人在她附近。
陆寻之听到一声酸酸的，“的也不出来管管，没收她的宝贝，看她多不得了！”
陆寻之挑眉，这还不明白么？万流的人不出来管，只能说明考核中允许这样的“作弊”。
就像一个人的出生，也许是裹着打满补丁的旧被皮，也许是含着金汤匙。富足人家，他有这个资本，你不能说他是作弊。
灵根有无，修为好坏，修者，于凡人而言，那也是作弊。可是天道允许这样的作弊，即为合理。殷乔的出手允许她作这个弊，就像富足人家的金汤匙。
你还能非得逼着她跟你一起摸鱼不成？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陆寻之甩手，又砸翻了一条鱼。
有人可不干了，起哄道：“大家快看她，又来一个，跑我们这一堆没法器没身手的人里显摆的来了！我们把她赶出去！”
“河不是你们的，鱼不是你们的，看她有法器不敢惹，我这个徒有身手的就好赶了？”陆寻之一双眼睛只盯着水里，回着话，却没理那人。
那人被无视得恼火叫嚣，“赶你怎么了！赶的就是你！你他娘的……”
滚字没出口，陆寻之一颗石子弹过去，弹在他嘴上，打得他嘴唇瞬间隆起。他一摸嘴，正要怒。
陆寻之道：“不干不净一张嘴，不弹了你一口牙算我不对。”
那人顿时不敢怒。
“姐姐？”
陆寻之忽然听到有人脆生生的叫自己，林可可从看热闹的人后钻出来，去啦陆寻之手道：“姐姐别生气。我们这些人一起在这里，也都是因为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在这里真的逮了好久的鱼了。她那个东西好像会引鱼过来。”她看过殷乔，可怜兮兮的转回眸子，“所以我们还能在这里趁机摸到些鱼，刚才这位哥哥说话得罪了，姐姐别生气好吗？”
林可可好乖巧，眨着眼睛问陆寻之，“姐姐你都这么厉害了……那能不能迁就迁就我们些人……可以去别的地方抓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