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芝抓着裙子的手揪紧了起来,焦虑的看着陆寻之,“陆姑娘,你不能这样……”^完**\美**小*\*說\網 W w W . 2 2 p q . C o M
陆寻之微以沉默,“我并不想为难你,你只要把你所指的事说清楚。”
韵芝摇头:“我不能说。”她“咚”的跪下,“陆姑娘,韵芝只传话,其它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别为难韵芝。”
“这么说,你知道,只是不想说。”陆寻之也不多说,转身进了剑棋峰。“小白,看着她。别让她下山。什么时候说了,你再走。”
韵芝不相信的看着面前打滚啃脚丫子的雪白一团,见陆寻之真的进去了,她提了裙子也走。
她一动,打滚的小白一个翻身起来,四肢站定,压低头颅,小小的身体里,瞬息爆发出巨大的吼声。吼声里冲出威慑力震人的劲气,韵芝脚下一绊,摔坐在地上。
上午时,小白还只会打滚,抱脚掌啃。
在陆寻之回到剑棋峰后,将司宝院奖励的袋子随手放在了外面的桌子上。她进去换衣服的时间,再出来,便听到小火苗在问小白,好不好吃?以及小白哼哧哼哧的欢快。
陆寻之这才知道,小火苗已经把领回来的一瓶聚灵丹全都投喂给小白。
小白打了个嗝,嗝声巨大,要不是房子本就是空间法器,已经震颤了。
陆寻之在确定小白不是偶然之后,也蛮感慨,这财大气粗果然不一样,丹药都是一瓶一瓶发的,生生将小白撑出了这么个技能。
一个时辰后,陆寻之再出来。
韵芝在委委屈屈的哭。“陆姑娘……”
陆寻之走过去,“殷乔就是这么教你用可怜去博人怜悯的?一开始在紫竹林的时候,你就这样,楚楚可怜给所有人看。你们在干什么,和我无关,我也不必知道。你如果回答不了第一个问题,能回答我第二个问题,我便也放你走。你们家小姐为什么盯上我,从什么时候开始?”
“韵芝,想好了说话,你的可怜,在我这里没用,我不过是觉得为难你并无意义。你要继续什么也不肯说,我可以一直把你留在这里,等韩峰主回来再问你。想必到时候,殷乔那处你是回不去了。你和梁岚既然都这么惧怕她,却又半点不想她,想必她身边,你们有非留下的理由不可。你是要留在我这里,还是回去,你自己决定。”
“我说……”韵芝怕陆寻之再走了,急道。她也怕自己真会被一直留在这里。
“我们家小姐从小被测出天灵根的,家中老爷对她疼爱有加,自小性格养得要强,便喜欢事事都拔头筹,不喜人与她争。小姐听说了陆姑娘修为大有进展,不想陆姑娘这次考试里抢她风头。是以……不愿陆姑娘参加此次的考试。”
韵芝的声音很小,陆寻之勉强才能听清。
关于殷乔的事,韵芝一向讳莫如深。
陆寻之道:“你偏离了,我是问你,你们从什么时候盯上的我,又为何要盯上我。你刚才说的是你家小姐为什么不想我参加考试的理由。”
韵芝摆手道:“不,就是这样,就因为小姐什么事都喜欢争第一。所以她不能忍受身边有人比她聪明厉害。如果有,小姐便会……主动将这些人选出来,剔除。”
“只是这样?”闻言,陆寻之一愣,她忽然明白过来,“所以你在紫竹林……这就是你家小姐挑选出比她强的人的办法?”
韵芝极低气道:“是……小姐明明就看着那么强势,若还有谁敢管这个闲事……”
陆寻之淡道:“可我并没有管你的闲事。”
“因为二姐姐,二姐姐和你住在一起,你和二姐姐动手的事被小姐知道了。小姐……”
等等!
“你叫梁岚什么?”陆寻之讶异道。
“我叫她二姐姐,她是我二姐姐。”韵芝说这话的时候,两只手的指甲掐到了掌心的肉里。
她们居然是姐妹,那……那个时候梁岚是如何看得韵芝挨打,而无动于衷的?
她表现得完全不像个有亲血关系的姐姐。
两人也没半分长相的像。
梁岚的事,殷乔不可能没数,可听韵芝语气平静,难道她还不知道?但按她方才所说,殷乔这般争强好胜,自己杀了梁岚,她也算在自己手里折了人。以韵芝和梁岚的关系,这么大好树立仇恨的机会,她怎么会不告诉韵芝。
陆寻之对此保留怀疑。
韵芝走后,陆寻之一个人在想,殷乔说她知道的事究竟会是什么事。
与殷乔的过节,并不复杂,清晰的理起来也就那么几回。
最大一回,要算梁岚那件事。陆寻之感觉殷乔应该不是要拿这件事做文章。她要拿出来说,也要想想空口白牙,有没有证据。
韩裴在当初发现了梁岚之后,已经再续处理了。
殷乔没有证据。
除了这件……
陆寻之细想,觉得殷乔发现自己灵根有问题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两个人也没有长时间的接触,她再有手段,也要伸得进来。
陆寻之想了许久,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事。
人心本就难猜,有太多种可能。
陆寻之索性不猜。
没在韵芝这里去问,可能还是因为有梁岚死之前的那句话吧。她不欠梁岚的,没必要背负梁岚那句话,当时那种情况,自己要是不死,梁岚也不会放过自己。
她确定,梁岚当时对自己绝不仅仅是阻挠而已,是杀心。
不知道是殷乔对她说了什么,还是韵芝所谓的剔除,就是彻底斩处。
如果是后者,殷乔当真可怕。为了自己小小的虚荣,便将人命视之草芥。
至今,她已然几次三番的找自己麻烦,自己也不能总这么不痛不痒下去,总归是个烦心事。
再有,韵芝今晚这番话又有几分当真?
陆寻之想着这些,已入半夜。
外面还有虫鸣。
陆寻之睡不着,索性到外面去画符。横竖两眼一抹黑,黑天白夜,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清心符画着,不经意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晨色吐露一丝丝霞彩,交织渐染着天际瑰丽的锦带。第一缕阳光从陆寻之背后跃然挣脱,洒遍的碎金色,也柔柔铺在了陆寻之挥笔的纸上。
她手底的笔忽地重重的按了下来,在符纸上留下了一个大大的墨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