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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最残酷的不是血流成河。

而是看着昔日并肩作战的战友一个一个在自己身边倒下。

蚩尤大军的百万铁骑兵骁勇善战、英勇无敌,大秦步骑兵与之比起来,根本没法比!

但大秦军队坚强的意志却让蚩尤大军分外害怕。

你有见过有人被砍了一个手臂,却又另外一只手与敌人奋力拼搏的人吗?

你有见过不怕死不怕痛尽管身上已经插上几只羽箭,却一定要将最后一口气用完的人吗?

你有见过银色铠甲闪过流光之际便已数十人人头落地,尽管鲜血染身却依旧永不言败的王侯吗?

而益州城的百万大军却有着这样让人心惊害怕却又不得不敬畏的强悍意志,宛若无惧生死无惧疼痛,只知道杀更多的敌人。

就是这种无所畏惧的气势与意识让大秦军队越杀越勇,越勇越杀,将蚩尤百万大军一连往后逼!

努尔斯丹站在城楼之上,紧紧地盯着秦军之中那抹银色的身影,眼神犀利如剑,“秦人之中何时多了如此一位骁勇善战的将军?!”

军师立马回复:“回禀将军,那就是秦国皇帝派来的逍遥侯秦越,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小毛孩吗?

努尔斯丹冷笑如冰,他完全看出在这位少年身上所笼罩的光芒!

而他也确定这就是那日忽然出现的大秦援军首领!

他更确定,在不久的将来,这位少年天下无双的光芒会席卷所有帝国,成为他乃至各国霸主最可怕的敌人。

“拿箭来。”努尔斯丹出声。

立马有人呈上弓箭。

他上箭,拉开弓,对准战场中那抹银白色身影,手臂上青筋泛起。

手蓦地松开!

羽箭势如破竹般地飞了出去!

飞快的!

急速地飞射出去!

秦越耳观发现有异声,立马回头,却为时晚矣!

剑静冲破她的铠甲没入她的肩窝处,绽开一朵艳血如花。

而她整个人被强大的惯性带得摔下马去。

“小侯爷!”身边士兵大声喊道。

白容站在城楼之上,手不禁紧紧握住栏杆,似乎下一秒便会奋不顾身地冲入战场将秦越拉回来。

周围的将士立马将围在秦越周围的蚩尤士兵砍死。

然后,银白色的身影自己慢慢站了,肩处插着一支长长的羽箭,冲着努尔斯丹所在的方向邪魅浅笑。

青锋剑剑光闪过凄厉而锋锐,秦越咬牙将羽箭折断留了半支在肩膀处,一跃上马高声呐喊似乎要让每个人听到她的声音:“秦军无敌,誓杀蚩尤——!”

众将士见状更加热血沸腾!呐喊声高过一切,“秦军无敌——!”

从来没有这样一支军队给过努尔斯丹震撼,也从来没有这样一个将领给过努尔斯丹震撼!他披上铠甲,眼神冷静,“本将军要亲自迎战,会一会这个中原的少年王侯!”

“将军!三思而后行!你乃主帅,若是受损怕是会使军心消散!”立马有人阻拦道。

谁知努尔斯丹大笑一声,冰冷的笑容有些迫人的压力,“大秦将领皆可亲自上阵,何以本将军不行?”一句话堵住悠悠众口,努尔斯丹披甲进入战场。

他的到来如同一剂强力的振奋剂,让本来军心有点散乱的蚩尤大军一下又变得杀气腾腾、气势滔天。他坐在马上端看着秦越,双眸微微眯起,如同豹般危险,“你就是大秦的小侯爷?”秦越也眯起眼睛看着他,邪笑魅然,“你就是蚩尤名将努尔斯丹?”

二人隔着千军万马遥遥相望一眼,隐约之间似乎有惺惺相惜之感。

但战争必须继续。

血海淬炼英雄,努尔斯丹拿着长戟猛拉缰绳,秦越手腕一转青锋剑凄厉闪过——

‘铿铿铿铿铿——’骏马相交之际,二位主将已在旁人不经意间过上数十招!

这是血与汗的战争,以命为赌注,生死对弈,争得早就不是胜利,而是生存与死亡。

蚩尤铁骑兵素来骁勇善战,如今蚩尤主帅亲自上场,更是让原本就骁勇善战的蚩尤铁骑兵更加奋勇向前,益州城倒下的士卒越来越多,鲜血溢满沙场,脚下粘滑稠腻,鲜血混合着黄白色脑浆流在地上,腥臭的气味却似乎更加刺激了战场上的勇士们!刀戟青峰所过之处,无不掀起血雨腥风!

刀光剑影。

不死不休!

敌军所建造的高台上,一名士兵匆匆忙忙上来似乎向军师禀告什么,军师闻言之后立马脸色大变,对着士兵说:“立马鸣金收兵!”

军师站在高楼之上用着蚩尤语对努尔斯丹呐喊。

益州城的将士们根本听不懂。

他们只看到努尔斯丹听到军师呐喊声之后脸色剧变,高声喊着‘撤退’,带着蚩尤百万铁骑兵匆匆撤退撤退。

然而,战场上依然回响着他的声音,“三日之后,一决生死——”

宏安158年,让众位史学家最为津津乐道的‘沮水一战’因蚩尤大军忽然撤退,由益州军获得胜利。

但益州城中依然愁云满布,因为他们每个人都知道,这场战他们不算赢家。

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败北!

没有人为这次的胜利而欢腾。

因为众人都知道。

三日后,一切胜负都将尘埃落地。

是生是死。

犹如迷局般心惊。

小侯爷中的箭伤极重,努尔斯丹所射羽箭力道很大,箭身狠狠刺入秦越肩处琵琶骨。蚩尤大军撤退之后,秦越可以说是从马匹上滚下来的,青锋剑支撑她早已体力透支的身体,冷汗湿透了衣襟。

军帐中,军医要为秦越拔箭,却被白容蓦地拦住。

白衣少年静静而立,眉宇间静楚平宁,声音极低,“几位将军都请出去吧,拔箭这事由白某代劳便可。”

众人心中有疑虑却又不敢直言,只有莫名其妙地退出军营,心中却清楚白公子不会伤害小侯爷,但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奇怪。

白容小心翼翼剪去秦越身上早已被鲜血与汗水浸湿的衣物,肩膀处血肉翻飞,伤口看上去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他猛怔,心疼无以复加,将处理伤口的药品和纱布准备好后,手轻轻握住残留在秦越体内的半支参箭。

他咬牙,闭上眼睛,猛地一下将断箭拔了出来。

昏迷中的秦越一声低吼,眉宇因为疼痛皱在了一起,可却没有喊出一个‘痛’字!

因为,她的痛要对谁说?

白容立马先把秦越止水,然后清理伤口,最后上药包扎。包扎的过程很晦涩,白容将秦越的衣服只剪开伤口的位置,因为他清楚地明白着旁边的不可以,可是在包扎的过程总是会不经意间晦涩划过,又如闪电般避开。

将伤口包扎好之后,连一向沉着冷静的白容公子都染了层薄汗。

心中不禁感叹:真是一项技术活啊……

伤口有天下无双的白容公子处理显然是没有什么大碍,而秦越身子骨本就强硬,傍晚时分,便已幽幽醒来,却发现白容正端坐在桌案前,详细地研究桌上的军事地图。

秦越感觉到伤口已经被包扎起来,心知自己的秘密被第三个人知道,“你都知道了?”

白容早已察觉到秦越醒来,见她相问,便言答道:“伤口是我替你包扎的,别人暂时不知道。”

秦越有些出神,她有些不敢相信白容当时是如何义正言辞地对那些将领说他来替她包扎。而且伤在如此的地方,包扎的时候岂不都看光了吗?她虽不像一般女子那般特别在意,但到底是个女孩子,这样总是不好。

白容像是感觉到她的难堪,笑得很轻,如云雾齐开,“放心,白某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么解释根本你好像什么都看到了好不好!秦越那张老脸居然在白容说完之后红了起来,然后有些羞愤难当地说道:“你出去,本侯要穿衣服!”

白容挑眉看她,“小侯爷一只手怕是不行吧?”

事实证明:一只手果然不行。

衣服虽然穿到了身上,但穿得歪歪扭扭,连腰带都系不好。白容上前,在秦越毫无防备地情况下帮她把衣服理整齐,然后将腰带解下,手伸到秦越后腰处将腰带由后带到腰前慢慢系上。动作慢得就像是时间都停在这一刻,秦越不敢置信地愣在原地,任白容有些冰凉的手在自己的腰间攒动,整个人却做不出任何反应。

只是。

心跳快得万分诡异。

然后白容却依旧气蕴雍容,清华似雪,仿佛只是在帮受伤的人穿衣服。

“小侯爷无须紧张,今日换做任何一位,白某都会这么做。”

他依旧风轻云淡地解释。

不知为何,秦越听到这句话心中竟有些不是滋味,但随后又恢复了平时的厚脸皮,“嘿嘿,白容气度似谪仙,能帮本侯更衣,本侯真是三生有幸。”

好吧,某小侯爷厚脸皮的程度是正常人无法比拟的。

白容对此早有体会,很淡定地直接无视了秦越厚脸皮的调笑,转身走出军营。

秦越大笑地看着白容似有落荒而逃意味的身影,伸手触碰了一下被包扎的伤口。

心中不期然地划过一丝怪异的感觉,手微不可察轻轻一颤。

有天下无双的白容照顾秦越,再加上他手中的奇药,秦越虽没像没有伤那般生龙活虎,但伤口已然结疻,幸得未曾伤及筋骨,否则这手怕是废了。

而白容则是挑眉戏谑浅笑,打击着秦小侯爷,“都说祸害遗千年,小侯爷你又岂会如此轻易地就死了呢?”

秦越无辜地看着白容,那表情如同孩子般委屈。

益州城众将士虽然表面不笑,但心里早就笑翻:小侯爷啊小侯爷,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今日一战多亏白容公子神机妙算,竟然想到带人放火烧了敌军军营,否则昨日努尔斯丹也不会忽然撤退。”高嵩想到今日努尔斯丹的撤退,不得不佩服白容的计谋。

“老高你错了,白容这明明是阴险!阴险太阴险。”秦越不赞同地说道。

众将士大笑。

白容挑眉看着秦越,而秦越端着无比纯洁的笑容看着白容。

众人调笑归调笑,但三日后绝世一战,每个人都未曾以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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