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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胜跟着我回了客栈。

我对刘胜说:“我这约法三章是这样的。第一,咱们契约,双方以三个月为观效,合则谋,不合则分。”

说白了就是试用期。我在京城最多也就三个月时间,不管能不能拿到回龙参,总得回到常平看小月的。刘胜如果在这期间工作表现不能令我满意,或者他认为我不能胜任他的老板,我们就没必要长期合作下去。这样对大家都好,免得到时各自麻烦。

我将这个意思跟刘胜讲了一下,他觉得念头古怪新颖,但还是点头:“小的自当努力争取表现,务求公子爷满意。”

“第二,在这三个月内,我名为主,你为仆。每月支付你薪水若干。你便只需听从我的说话,尊守和做好自己本分。作为受雇者,在期约未满,不得无故离开或提前解约。”

这个比较容易理解,其实是我担心万一被发现是女子之后,他一时想不开,羞愤告退,给我造成措手不及。所以先打好预防针。

刘胜满口应下:“没问题。忠心为君尽事,这是在下的本份。”

“你这么认为就再好不过了,还有这第三、双方一旦解约,你不得将我在这期间或之前的任何言行、身份以与一切活动相关的信息透露给其他人。”

这个也是为了保护我自己的,预防他离职后大嘴巴地将我的事宣泄出去。

见刘胜没有什么问题,我便以这三条为基准,请店里一个账房过来帮忙做公正,写了一式两份的“试用工合同”,加上些矩范细则和约束力,比如我每月需在几号出他薪水多少,又比如一旦某方违约其中哪条,就得赔金多少多少等。

那账房先生一边听我讲,一边写,不住的啧啧称奇。照他看来,我开出的条件是太好了,处处有利于刘胜一方。

在这样阶层分明、等级森严的社会,做主子的,就是奴仆的天,是奴仆的衣食老爷,从来说一不二,奴役们就该服从随命。工粮有谁没被主人家苛扣过?却又几时轮到下人作声了?其实都已经是理所应当的事实了。哪里还用得着写?但我的合同上面还加上一句:合同期未满,双方不得任意解除主仆关系。

嗟!做为主人家,奴役不要就是不要了,难道解雇了还要被罚?也太不象话了。

账房先生不住的撩须摇头,叹气连连。趁着刘胜不为意,悄悄的提醒我,是否被恶仆骗了。

最后书成,双方各自签上大名,压上手印。一份他保存,一份我留起来。

“少爷,刘胜至此便是你的仆从了,少爷有任何吩咐,但凭差遣。”刘胜给我奉上一杯茶。

看他喜动于色,我心底却范起了难,唉!这个男仆人,我要安排他睡在哪呢?

我这住的虽是有厅有卧室的套间,但男女有别,哪怕让他睡到厅里,也是不妥当。

没办法,只好要多间客房,让他搬进楼下去,图的就是叫唤方便。

小二听说我要为下人定一间上等的客房,眼都瞪大了。但开多一间房对他们是有好处的,既然我这位出钱的金主都提了,做掌柜的乐意之极。

小二看着刘胜,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不知这位大哥在哪座庙烧来的高香,遇着这么好的东家。”

又唠唠叨叨说起自己的东家,如何的小气苛刻,他每日被支使做这做那,迎客来往、茶水奔走、扫拭抹擦,象一头拉磨的驴,没一时闲刻,好容易盼到支薪了,还要被东扣西扣,到手时已所剩无几。

我嫌他啰嗦唠嘈,简直就“唐僧”在世,蝇蝇作声大有不说到天黑不罢的势头,赶紧打发了他一钱银子,好让清静下来。

谁知他收了我的银子称谢之后,那态度是更加的殷勤:“少爷是初来京都吧,小的虽说职微卑下,胜在自小便居于此地,不论风景名胜、名流豪绅、或小道打探,这京都一切的旮旯边角,但有要问的,无有不知。不瞒您老,我可是这一带出了名的包打听。”

我心念头微动:“哦?看不出你有这等本事。且试试你。”小二将胸口拍了拍:“少爷尽管发问。看可有我陆小哥不知道的事。”

“闵大人你可认识?”

“少爷问的可是前御医大夫闵老太爷家的那位闵大人?他去年任石灵府司寇,居中四品,受的是长俸,他家中原是开了药房的,这下可便利大发了,今年一连开了两家。”

瞄了我一眼:“少爷与闵大人有渊缘吗?他住在七里相那块,小的可带您去。”

“哦,不。我家原来也是做点药材生意,曾听过闵家的大号。只好奇闵大人府中既是做药房生意,怎么能接得了石灵府的司寇?不怕受人话柄吗?”

小二笑了,显得意味深长:“公子这就不知道了吧?朝中的事。。。”他压下嗓子:“只要寻对了门路,多花些银子,还怕有什么办不到的?”

他常接待南来北京往的客人,八卦小道还真是很多,见我来了兴趣,顿时如逢知音,滔滔不绝的将闵家的事一一相告了。

我从而得知,闵成龙热衷官禄,见儿子闵宗元自小职明伶俐,年纪年年的不到十五岁时就考了秀才。于是一心要他考取功名,以振家声。那知闵家数代单传,就得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从小就将他宠任性惯了,他竟然对闵成龙的要求置之不理。

原来闵宗元对既做官不感兴趣,亦对家族生意无心。只偏好芳草寻根之类的药理,跟大夫、药民混得多了,越发痴迷。见眼无功,闵成龙便给儿子定了一门亲事,希望成家后能收起心性。

怎料儿子竟然嫌老子选定的老婆长得丑,死活不同意。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姻婚大事,岂由得个人自作主意?于是闵老爷和其公子一见面便是吵,关系僵到极点了。

也难怪让我看今天早上的情形了。

接着套问出些关于闵成龙和闵宗元有些什么特别的事物兴好,尽管小二有些地方言过其非,却不妨带来作参考。

挥退了小二,也让刘胜回房侯命了,我一个人坐在窗前将这些天得到的信息消化整合了一遍,心里想着要从哪里开始着手。

正自出神,外面有人敲门了。

是刚才那小二的声音:“少爷,有位武将大爷来访。。。”

奇怪,才刚住下哪来的什么客人:“请进来吧。”

话说间,大门推开,门口站着一名轩昴的青年男子,一身劲装打扮,束膝高靴,头顶盔帽,银甲护腰,笑呵呵的看着我。

原来是青峥。

我笑道:“哟,是贺大人,快快请进。”

小二见我和武官老爷熟捻,更加殷勤讨好:“少爷有贵客登门,小的为您准备些茶果糕点。。。”

青峥一摆说:“不必了。”转脸向我:“哎呀苏公子,王爷听说你搬出别府后,对我好生责怪。说您是咱们王府邀来的客人,在下设想不想,怠慢了公子。王爷罚我将功赎罪,来你请回去呢。”

我笑道:“王爷客气了。这些时蒙托关照,苏某正自感激不尽。眼下这才刚住下,一切物予便利,待我稍做整待,择日必定登门返谢。”

青峥劝说了几句,见我仍是不愿意回去,只得无奈:“既然如此,青峥也只好亏负王爷之命,就这么回禀了。是了,公子您初来乍到,简中繁业,跟前若无个跑腿的人终是有些不便。。。。”

“有劳操心,可巧,这人是有了。”

我朝门外叫了一声。刘胜随即应了,不一刻就到了门口:“少爷有何吩咐?”

青峥回头,望见是刘胜,脸上掠过一抹异色,随即回复常态:“这位瞧着有几分面熟”

我呵呵笑道:“他也是咱常平的人,贺大人没认出吧,就是原来我店里的大师付刘胜。”

刘胜过来,朝青峥作了个礼:“大人您好。”

青峥上下打量着他:“呵,原来你也来了京都。什么时候到的?”

刘胜说:“小的初到埠,是在路上遇着少爷的。”

青峥嘿嘿一笑:“这缘份可巧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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