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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回

我安逸地躺在竹腾摇椅上,不知不觉,在燕庸州住了四个多月,一切皆成习惯。

当然,毫无意外地,我在开设了两家火窝店,由于之前有过的开业经验,加上萧恒做我强有力的后盾,于是这店开得就未免有些缺少挑战性,我相关体制和制度建全了一遍,又对服务人员做了岗位等培训,拍拍屁股,就把这一切扔给了从大周狼狈逃回的刘胜,彻彻底底的做了个甩手掌柜,每天乔将易服成男子,到处闲逛游荡。不是郊外纵马、放鹰猎兔、就是结交朋友、广增结交,逢有什么新鲜玩艺,也必定拿回王府里设弄一番,在萧恒跟前吱吱喳喳的说个不休。甚至下至农家庄园,田头陌上跟些老者聊天。

眼看盛夏既过,季节近至金秋,这几天我懒得再出门,见身旁花香如熏,绿叶翠浓,于是手中一杯香茗,袅袅轻缭,选一处花盛树凉的地方这样,眯着享受这阳光如媚的下午。这等舒适悠闲,只怕大罗神仙见了都要羡。

只是生活那能处处如意,自然也有不协调的一幕。

一阵哀怨的琴声,幽幽的从西墙那边传来。

小玉看看墙外,又看看我,说道:“柳姑娘又在弹琴了。”

我叹了一口气。

何苦斋!

自从我住进了王府后,柳烟雨伤感的琴声就没一天消停过。那日萧恒与我忘情拥吻,不少下人都瞧着明白,自然也就传到她耳中,又眼见萧恒回府的次数虽是多了起来,但大多半都与我恋倦一起,见着了更令其徒增伤怀。

起初几天还强装笑脸的过来与我示好,但耐不了多久,便是心冷意凉的退回自己院子里,整日介的弹些飘渺忧伤的曲子。

我岂是不知她心底所怀的那点心思,以萧恒这等出色的男子,还是南齐亲王、元帅的身份,那个怀春少女不倾羡的。

想想柳烟雨也是挺可怜的,生在官宦之家,历经巨变家裂,未满十二岁就被买入伎寨,小小年纪尝尽人间苦冷炎凉,这好不容易遇上个英俊多金、位高权重的英杰男子,心折之下自然是动了些妄想的心思。

明知自己身份地位连做个小小的贴身女侍都匹配不上,仍然还是希翼能籍机可获萧恒的青眼而可王府中立一足之地。

然而,随着萧恒对我越来越放任纵宠,她也越来越感觉机会渺望。

我原也怜着她身世可怜,一有空便找她聊天,避开萧恒不谈,净与她聊些姐妹的知底话。又劝说她别老坐在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应出外走走,多见识些人与事物。

起初还拗不过我,出了一趟门,也止于效外走走,然后到观音庙里求个签之类的这些传统女性去处。

我却力行要“教唆”她跟我学骑马、乔男装、逛酒楼、做生意。。。。

吓得她花颜失色,连连摇头摆手,转了身后却跑去告诉萧恒,暗示我礼止不当,难登雅堂,又说自己虽是身份卑微礼仪未有识熟,却愿意执身示教。

萧恒沉默片刻,缓缓的说一句:“涵儿的性子我最是了解,别人说她出语惊骇行为乖张,我却知她是豁达不拘俗泥罢了,我就爱她这直率纯朴的性子,就不必拗着她性情惹她不开心了。”

几句话说得柳烟雨心如死灰,尤如木朽。

回到自家院子里,更是泪雨滂沱,越想越伤心,越想越不明白,她不明白的是为何我行为出格离奇,全无一点妇德妇仪,竟还得到王爷的喜爱和欢心。

我对她一再热情相邀,见她总是冷冰冰置人于千里的模样,也只得讪讪作罢,又听说她背后向萧恒告我状,便知她对我实在有成见,干脆也少了跟她接触。

只不过,她每日不论天气好坏,总在房中盘踞不出,弹着她那愁死人的调子,搞得府内气氛愁云淡雾的。

有时难得个午睡休息片刻,她也不知时机不识趣的响个不停,惹得府里的仆奴们怨言纷纷,却碍着她向来王府中有些地位,不便直陈,而那个向来严厉家法、勤于内政的周管家,竟然也是来个视而不听,充耳不闻。

估计是想摸摸我的底,想知道我有多少能耐吧。

柳烟雨是客借,虽不是王府的人,也算是半个小姐的身份,如果我冒然前去那怕只轻轻的建议一句,也有可能被说成是欺客。

原想置之不理的,可府里的奴仆们奔走而来,纷纷向我诉苦投诉,说什么的都有,大有非要我处理不可。

冷眼察看,我就明白了其中因由。

以我同样是借居在王府的身份(说好听点也只是萧恒他“女朋友”,说得不好听的那是蹭吃蹭喝的,还不是当家女主人),如果出面了,必然要被说三道四的,如果不出面,看着萧恒对我日益信宠的模样,大有我就该是女主人的势头,周管家既然不吱声,那是否意味着该我出面了?

可我何必要操这种瞎心。但看到某些奴仆当面诚惶诚恐,其盼切切,转过背又另一幅偷笑等看热闹的模样,我就明白,这事如果不处理,总还有别麻烦事来找。

喝了一口茶,我缓缓的地道:“这么大好的天气,光是品茶赏菊是不够的,需作曲赋咏,以歌舞赠庆岂不更添美斋。嗯,我想要在这府中搭台子,请戏班,邀些名仕乡众一同赏菊。小玉儿,你去问问周管家,这可不可行”

我知道周瑞对我是有成见的,但萧恒是他主子,他心里再有气,也不敢逾规。尤其象他这样从宫中出来的,一行一步讲究的都是个规矩。我甩了这个烫手芋头给他,待看他要怎么接。到了傍晚,萧恒回来了,他对我说:“我听周瑞说你想在王府里设戏台子?你要爱热闹便办吧,这事用不着问周瑞。”

我应了一声,将我要在府里设戏,邀赏品菊的原意跟他一说,他笑了笑,伸手将我拉入怀内:“是个好点子,也亏得你处处为我着想。”

我嘻嘻一笑,心想这一举两得的好事,原来是受康熙的开办的“千叟晏”而启发的。

萧恒初接燕庸封地,专注于军防军政建设较多,相应的对间民事杂就关注得少,要想封地更稳固,民心必不可少。

我经常与这些民间人仕接触交往,了解底下层的疾苦需求,更知道大智慧更深藏于野,与之结交得益非浅,常常从他们口中获得的信息再转述萧恒,有时也令他不得不深以为然。而这些民间异士,亦因为我的示谦礼下而乐意结交,在我面前各抒政见,有好的治吏之道或贤能,我也都推荐给萧恒。

这些,周瑞或柳烟雨自然是不懂的,他们一味的以为我只会胡捣混耍,而王爷不过受了一时蒙蔽,是以他们觉得或有机会看着我如何失宠,正耐心的等着“看他如何升高台,如何倒塌。。。”

我就要趁这机会,将萧恒拉进来,一则确立我在王府中不可动摇的地位,令其他别有怀意的人识得收敛,别再妄想。

二来,柳烟雨这些小动作也确实让人烦不胜烦,我倒不是讨厌她,只是不愿她整日的坐在房内了无生事,独自消耗。其实我如果真不待见她,只消得一句,立马为她找个婆家,便她飞快地从此于王府消失。

我这一番作为,于大上是为萧恒,于小私,也是希望她能借机走出阴霾。只是不知,我这一番苦心,她可能领悟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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