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澜宗,无风微雨,
为了庆祝宗主关山恢复伤势,全宗上下举宗欢庆,大摆宴席,
满山上下都搭满了各色的幔帐,一片酒池肉林、歌舞升平,
关山身边围满了济州岛各路前来庆贺的达官贵人们,不时的看着手表,面上稍有点欣喜:“嘿嘿,如果他们六个再不回来,我就能顺理成章的多享用一些阴渊巨口中的阴修阴气了,”
“他们不会回来了,”这时,他旁边又过来了一个翩翩少年,自顾自的端起了一杯酒,“不过那阴渊巨口的阴修阴气,也全部都是我的,”
关天媛一扭脸,看到是杜真来了,错愕了一下,指着杜真道:
“爸,他就是杜真,抢了咱们的半妙药、杀了咱们的阴蛇,还废了咱们最大的阴修种子的狂小子,”
旋即天澜宗的一众人都围了过来:“哈哈,原来就是这么一个小子,竟然自己怕上门来送死,”
“我当是谁呢,你真是好大的口气,好大的贼胆,”关山大病初愈,修为又追赶了上来,已经跃跃欲试了,“既然你自己上门来送死,那老夫就亲自送你一程,”
关山如今已经有了化劲上师的实力,自认在济州岛这块,几乎无敌,
旋即就提起了一招青冥掌,掌风化玄刺啦啦的在面前的空地上都擦出了一道青色的裂痕,
关天媛也不再看杜真:“自寻死路,”
这时,山门外忽然跑来了一个报信的,
他的小脸煞白铺满了汗珠,眼神恍惚像是眼前一直飘着什么恐怖的景象,跑起来也磕磕绊绊的,好几次差点儿没有在半道上跌倒,
一接近关山,就一下子趴在桌子上,上气不接下气道:“关宗主,大事不,,,不好了,咱们…咱们天澜宗,,宗,,”
关山看他这么神色惊慌,心头忽然浮现出一丝不妙,也先把杜真瞥到了一边:“什么事啊,快说,在这济州岛,有什么事能令咱们这么慌张,”
那报信的男人像是有点口干舌燥了,扭头端起了一个酒杯,想要润润喉咙、喝点酒壮壮胆再往下说,
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整个人就像被冰冻住了一般,手中的杯子兀得就从手中滑落了下来,
眼睛瞪得贼大、满布血丝,嘴角抽搐着颤声道:“他,,他,,你——”
他的话只说到一半,就直接被吓晕了,
“怎么了,”关山更急迫了,
另外又有两个前赴后继敢来通风报信的,都是趴在关山耳边说了两句,就像第一个通讯员一样,看了杜真一眼,当中昏厥在地了,
关山也听得是狂咽吐沫,脸上更是青一阵紫一阵、大汗直流:“这小子,竟然一招秒杀了我们天澜宗的六大高手,还和江南军阀的沈将军,有这么硬的背景,”
关天媛更是吓得腿软,差点没有从太师椅上滑下来,
他,,他怎么不早说啊,早说我们天澜宗哪还敢打他的注意啊,
天澜宗众人也乱成了一锅粥,全宗上下闹得人心惶惶的,一个个都回去收拾自己的行李,刚忙往外逃去了,
关山眼睁睁的看着好不容易被自己骗进来,吃了邪药变成纯粹鬼体,为自己提供修炼的阴修阴气的徒众如鸟兽散,却阻拦不及,
怎么办,难道现在就要用出杀手锏吗,他有点不情愿,
“对了,快给济州军阀的蒋天生打电话,”
他的话音刚落,旋即就看到一众乌泱泱的车队震出道道烟尘,缓缓朝山门驶来,
都是原来那些附庸在天澜宗下做生意、做买卖的济州富商,以蒋天生为首的济州军阀也随着一众豪车避让出的大道,缓缓露头,
看到这一幕景象,关山稍稍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想:“还好我关山这些年在济州混的风生水起,各方面都有人脉,这小子虽然连六大高手都治不了,但是面对军阀,看他还能怎么狂,”
关天媛也松了一口气,这里面有不少她的干爹什么的,都是一方大佬、或是军阀人家,便又神气起来:“杜真,你别以为光凭能打就有恃无恐了,在如今这个社会,势力、权能才是最重要的,而这些,你根本无法跟我天澜宗比,”
他们还以为这些人都是来帮衬他们天澜宗的,
以往蒋天生为了扩张军力,可没少乐呵呵的提着一大堆好东西,前来天澜宗交好,拉几个修士去军阀上阵,
父女俩于是就赶忙迎了上去,像往常一样腻歪的揽住了蒋天生的胳膊,不屑的瞥了杜真一眼,撒娇道:“哎呦干爹,您今天来的正好,我们正举办欢庆会呢,一起喝一杯,”
而这边蒋天生紧张的看了杜真一眼,发现杜真眉头稍稍掠过一丝不悦,急忙甩脱了关天媛的手:“谁是你干爹,,”
旋即转过头来,对着杜真拱手一拜:“杜大师,我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一点都没有,”
杜真对着身边的关山嗤笑一声,点了点头,
关天媛直接被蒋天生给甩得摔在了地上,疑惑的看了杜真一眼:什么情况,
关山更是被杜真那一眼,看得是脊背发凉、毛骨悚然,急忙站起身来迎上去,讨好道:“蒋大哥,您知不知道,咱们济州三雄被这小子给用毒计害死了,您可得通知一下江南军阀的大人物,来吧这小子给抓回去啊,
要不然,我想我们天澜宗刚给济州军阀挑选出来的下一批新军士,可能也要毁在他的手里了,”
蒋天生还是很在意建立军阀的功绩的,一听又新军士能充军,不由得情绪缓和了一些,
杜真见状拳头抵着嘴,干咳了一声,
蒋天生就立刻挺直了腰板,推开了关山正色道:“谁是你大哥,离我远点,还有你个关山,真是不长眼啊,竟然连江南军阀的杜少将都敢得罪,”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了一刻,
关山已经吓得站不稳身子了,不自觉的倒退了两步,一下跌倒在地,爬了好几次也没有爬起来,
活像一条落水狗,
他们天澜宗竟然得罪了江南军阀如此天才的少年少将,他满嘴苦涩,连连摇头,
只恨没有早点得到这个消息,否则,就算是他也不可能为了女儿的面子,去跟这样一个恐怖的人物起矛盾,
关天媛此刻是彻底害怕了,你倒是早说你是军阀少将啊,当时在济州古药材拍卖会上,我怎么可能还敢跟你抢那株半妙药,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条小小的阴蛇内丹和您这样人物结仇呢,
“那个,杜少将,先前都是误会,我们说要看着您点,是要照顾您,结果他们搞错了,全都是误会啊,”
关天媛一边说着,一边连连摆手退避着,
杜真突然觉得很好笑,转过头来对着说此话的关天媛笑了笑:“哎呀,那可能是我入世太浅了,原来这一切都是误会造成的啊,也许我们该早点见面,把事情说通的,”
杜真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这一切现在看来,原来都是我的错啊,又是抢你们的药材、又是杀你们的阴蛇、又是斩你们天澜宗高手的,先前的事,希望今天咱们能翻过片去,一笔勾销如何,”
关天媛闻言一愣,和另一边的父亲关山面面相觑了一眼:这个杜大师这么好说话的,
人群也都是一怔:这就原谅了,
另一旁徐幽、土丸仓鼠也跟了过来,闻言也是一愣:“可是,杜大师,他们之前又是出言诋毁、又是抢夺阴蛇内核、又是派人杀您的,这账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算了呢,”
他们的话音未落,众人忽然就听到一声惊雷炸响,
“轰,”
杜真微眯着眼,冷冷的盯着关天媛,一道反复震荡雷息打出,顷刻间将刚松了一口气的关天媛,轰了个灰飞烟灭,
关山迟迟不能接受宝贝女儿就这么没了的事实,跑过去还在抱着刚刚女儿的影子,
随即双眼变作一片幽青:“杜真,我要你去死,还有你们这群贪生怕死的叛徒,都给我去死吧,”
“吞阴化气大法,”
他猛地一开眼,顿时间这片土地上青芒大胜,所有被笼罩在这片青芒中的天澜宗鬼化弟子,立刻就被牵扯的不能动一动,
随即毫无抗拒能力的,被这阵青光牵引着,将他们好不容易才修成的阴修阴气,全都给榨干了去,顿时间惨叫连连:“关山,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不得好死,”
“哼,你们不过是我养的一群猪罢了,从我喂你们的第一天开始,你们就该有被宰的觉悟,”
关山脸上没有一丝愧疚,
吞阴化气大法是阴修都会修行的法门,此功一出,就会牺牲所有的宗门弟子,
但几乎一辈子也就能使用一次,毕竟阴谋暴露以后,再想靠此法修炼便是没人会上当送上门来了,
不过这种实力的暴涨,依然能令一名普通修士眼红不已,屹立于青芒中心的关山,气息已经恐怖的暴涨到了一重大师境,
足以令在场的所有人,感到一种无力感,
“杜真,不管你身怀何种秘法、秘宝能杀了六位化劲上师,但以你这种修为,对抗我们大师境的强者,
根本就没有一丝胜算,去死吧,”
关山怒喝一声,旋即一掌拍来,携起的一股青幽阴气拟形出一条出海蛟龙,声势浩荡,阴森的鬼气如同南极的冰海般森然如刀,在空气中划出了道道气痕,
一根根钢制的幔帐支架就像纸做的一样,尽数被斩断,
那一片五颜六色的幔帐就铺满了地面,随着关山一抬手,就全都旋转升天,关山旋即排掌一喝,
所有的幔帐布便都罩上了一层幽青色阴气,如同一张张网,向杜真笼罩了过去,
同时拳头一动,控制着用幽青阴气拟形的蛟龙,便是一声狂啸张开了巨口,
“蛟龙困海,”
旋即又催动起全身的气劲,控制着阴气蛟龙猛地冲出,将杜真、罩着杜真的幔帐布以及杜真脚边的土地,全都要在咬在口中,紧紧地束缚起来,
瞬间,徐幽、土丸等一众武师都感觉到,那阴气蛟龙口中的一切事物、气息,都在咬合的一瞬间,失去了音讯,,
“杜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