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看起来依然和从前一样，似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让她动容。
她打量着慕以凉的脸色，满意的点头：“看来你真的没事，那我就放心了。”
慕以凉有些无奈：“你既然并不希望我受伤，为什么还要算计我。”
苏烟眼波流转，扫了眼晏司珏：“让你男人先出去，我们再慢慢说？”
晏司珏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可能。”
苏烟只好放弃，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双腿交叠：“这么说吧，我虽然很喜欢你，但是我这么一个自私的人，当然会把自己的命看的更重要。聂清让我如鲠在喉，所以我希望除掉他。要是他对你下手，你男人肯定不会放过他的，对吧？”
慕以凉看了她一眼：“你明知道司珏不打算放过清教的。所以你算计我，不是为了让司珏出手，而是为了让我出手。你知道我有机会的。”
慕以凉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当初苏烟跟她说聂清人体标本的事，她就留了心，特意查了一些这方面的资料。
所以她才知道聂清会用到砒霜。
苏烟慵懒的笑了笑：“小以凉，你真的很聪明。没错，我不但希望他死，还希望他死在你手里。”
慕以凉面无表情：“我要是真的聪明，就不会落入你的圈套了！”
晏司珏站在她的身边，没有开口说话，却下意识的蹙了蹙眉。
“我知道聂清不会舍得伤害你，不过难免有意外。”苏烟笑了笑，“还有我家那小子，也是个不安定的因素。我给他消息的时候告诉他你很有价值，让他不要动你。不知道有没有起作用。”
显然没有，看起来那个少年对聂清的感情也很复杂，大概会更乐意让她给聂清殉葬吧。还好她跑得快。
“他忙着争权夺利，没顾得上我。”晏司珏在场，慕以凉没有多说，“他是你儿子，难道你不害怕他失败吗？”
“那小子从小就被聂清带在身边，已经彻底废了，就算活着也迟早是祸害。”苏烟的笑容有些讥诮，“我和他接触虽然不多，却早已把他的秉性看的清清楚楚，我知道他没有底线没有良知，比聂清更加阴险可怕。没想到聂清竟然相信他，最后死在他手里。”
慕以凉想说，当时聂清如果不是吃下了她的毒药，未必会放心的喝掉聂楚端来的清水。
但是只是那一瞬间的疏忽，就足以致命。
“你不打算告诉他真相？”
苏烟笑着摇头：“我早已不把他当成我的儿子了。那小子继承了他父亲的基因，冷心冷肺，薄情寡义，他是死是活都和我无关。”
慕以凉心中一动：“他的生父是谁？”
苏烟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小以凉，你知道我曾经也嫁过人吗？”
慕以凉震惊的摇了摇头。
“没错，我嫁过人，还是豪门呢。”她微笑，“但是我怀孕六个月的时候，被聂清看中了眼睛，所以我丈夫一家就把我送给了聂清……如果不是我机灵，大概就只剩一对眼睛被聂清收藏，其他都化作尘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