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什么时候感情变得这么好了?商临钧低沉的声音,落在她耳畔,像是质问,说说看吧,岑乔,你到底怎么打算的。想要和他重修夫妻感情?
如果我说是呢?
我不允许!商临钧的脸色从未如此严肃。
他那样霸道。
岑乔仰头看着他,你是我的谁?你又凭什么不许?
商临钧眸色幽暗起来,长指落在她唇上,语态越发的危险,岑乔,你这样反反复复,是在考验我对你的耐心?
我无心考验你,你也不用在我身上下任何功夫。
可你惹恼了我!商临钧灼灼的目光盯紧她的唇,他吻你了?
岑乔掀目,对上他如同漩涡一般的眼睛,她心情复杂难言,没有答话。
可是,沉默就是默认。
怎么吻的?他嗓音里,夹杂着隐忍的薄愠。声音压得越发的低些,法式深吻,还是浅尝辄止?
又一和你说的?
除了吻,你们还有更亲密的吗?他却并不管她的问话,只继续问。
视线落在她嫣红的朱唇上,指尖在那儿轻一下重一下擦着。
他还真不是一个善妒的人——从10多岁开始就在比自己年长一辈的人中游走往来,他的情商早已经被练就,克制情绪是最基本的。
可是,面前的女人,却总让他轻而易举失控。
岑乔心里有些不舒服,亦抬眼和他对峙,商总,你现在在以什么样的身份质问我这些?
她的话一出来,周围,气压顿时低了好几个度。
这个男人,无论是眼神,还是气息,都极具压迫感。
岑乔,是我对你太有耐心了。他低语一声,像是耐心用尽,手上的力道蓦地加重,一把将她朝自己拉近。岑乔挣扎了下,被他强硬的吻住了唇。
他当真是在生气,在愤怒。
这个吻,吻得又重又狠。仿佛在宣泄心底的情绪,又像是要将另外一个男人留在她唇上的气息都取而代之。
他是一个很会克制情绪的人,至少,岑乔没见他真正发过脾气。可是这一次,她却真实感受到他的火气。
岑乔心里一酸,推他,推不开。索性张唇就咬。
商临钧被咬疼了,退开一寸。继而,没等岑乔反应过来,他已经将她直接打横抱起,几步便到了车边。
他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将她抱上去。
岑乔下意识想从车上滑下,可是,商临钧高大的身子就堵在车门口。他单手撑在车顶上,站在外面,俯身望着她,眸光炙热逼人,你希望我用什么姿势要你?我千里迢迢赶回来,今晚没打算再放过你!
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岑乔小脸涨得通红。她拿手里的包朝他甩过去,谁要和你做!商临钧,你就是个自大狂!
商临钧扯过安全带,帮她扣上。
他一扣上,岑乔就要解开。商临钧的手摁在她手背上,如果你这么不乖,那我们就在车上做。
你——岑乔被这男人气得磨牙。
这车空间很大,很适合做些不一样的运动。他眼神里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霭。
岑乔知道他不是在吓唬自己,也不是在开玩笑。
她突然放弃挣扎,只靠在座椅上望着他,你是不是真的很想要我?
你问了个很多余的问题——对你的欲望,我从来没有掩藏过。
他真的是一个很坦诚的男人。
那炙热的眼神,让岑乔觉得此刻的自己几乎已经被他扒光了似的。
她舔了舔下唇,故作镇定的道:你现在对我这么有兴趣,无非是因为你还没有得到我。
你在揣摩我的心思?
大部分人都是这样。岑乔微微侧过身来,与他对视,没有得到的时候,总会费尽心思争取;等真正得到了,其实又觉更像鸡肋,食之无味。
商临钧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所以,你觉得在我这儿,你会不会成为一根鸡肋?
不会。岑乔果断的回答。
他低笑一声,这么有自信?
我不会让自己变得如此难堪。岑乔长长的睫毛扇动了下。她仰头看着商临钧,头顶上夜灯射下来的光,落进她眼里。她双目像缀着星辰,此刻,却又有几分迷离的伤感,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把自己给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说说看。
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岑乔的手握着安全带,绷紧了些,却字字清晰的道:你别强行挤进我的生活,也不要拉着我强行挤进你的世界。就当这一段时间,是我们彼此做的一场梦。
一场梦?
好一场梦!
商临钧眼神清寒,你还真是满身骄傲!
岑乔扬扬下颔,忍住那股酸涩,商总要做这场交易吗?
他目光沉沉的锁定她,而后,忽的扣住她后脑勺,将她的脸抬起。他重重的照着她的唇吻下去,但是,并没有深入。这样的吻,更像是一个宣告。他离开,低语:我没有损失,何乐而不为?
说罢,车门砰——一声摔上了。
他绕道驾驶座上坐好,车子很快的从小区门口驶出。
外面的街景,不断的从眼底晃过,岑乔有些恍惚。
她想起自己和步亦臣的婚姻。
虽然羞于承认,甚至在这段婚姻里,她一直以受害人来标榜自己,可是,内心深处,她却骗不过自己——无论怎么自欺欺人,她还是步亦臣和游婧璃之间的第三者。她被愤恨,被仇视,被羞辱,全因她挤进了一个不属于她的二人世界。
她多余而又突兀。
而如今,她和商临钧以及田恬之间,又是同样的局面。
到最后,难堪的,不过还是她。
岑乔黯然的想着,心有戚戚然。
车厢内,商临钧的手机,在震动。岑乔下意识往车内的屏幕上看去,只见屏幕上闪烁的正是田恬两个字。
她打的电话。
岑乔觉得浑身难受,下意识调整了下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