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威他们跟在书童的身后进入了医馆里,这医馆好像有什么规矩,就算大门敞开,也不见有其他客人进门,而且刚刚震威在请求医治时也说了“神医”二字,再怎么说,既然是神医,那必定是所有病人都来求医,那为何又会如此冷清?
凤诗颜低眉沉思,却始终得不到眉目,而且在他们进门之后,原本聚在街道上的行人也三三两两的散开,凤诗颜立马拦住一位行人,礼貌性的朝他问道,“这位大哥,请问这医馆是怎么回事啊?为何那么冷清,这里面不是有个神医吗?”
那名青年细细的打量凤诗颜,好像当她是鬼一般,然后眉头一松,笑着回答,“小兄弟,你是外地来的吧!”
外地?凤诗颜一僵,然后笑开,“恩,小弟确实不是本地人。”
“那难怪了,小兄弟有所不知,这医馆里的确实是位神医,至今为止还没什么病是他治不好的,所以大家都说他是活神仙,只是神医早在两年前就退休了,所以如今要请他出山救人也不能那么名正言顺,除非真的遇上了什么疑难杂症,不然神医是不愿出手相救的,”说到最后,那青年还很可惜的叹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啊!”凤诗颜甜甜一笑,朝那名青年道谢,“谢谢大哥了。”
“不用不用,”青年朝凤诗颜摆手,脸上还有些微的红晕。
就在这时,医馆内传出了震威那焦急的粗矿声音,“神医,请您一定要医治好我二弟,求求您了。”
说完,‘扑通’一声便跪下了。
“震镖头,家师一定救公子,快请起,”见震威一跪,书童连忙想扶起他,可他却怎么也不起身,“神医不答应救二弟,震某就不起身。”
“震镖头,何必如此执着?”书童不赞同的出声,见扶他不起,书童也只能作罢。
就在这时,那位神医开口了,只见他捋着白花花的发须状似无奈的长叹道,“震镖头,并非老夫不想救,只是老夫想救也无能为力,这位公子的脉象很是怪异,面色也红润,看起来不像身患奇疾之人,老夫行医这么多年,试问什么奇难杂症没见过,但是这位公子的病,倒是头一次见到。”
听到这话,震威的一张原本还算红润的脸顿时失去了血色,下唇微微颤抖,“这不可能,神医,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是您治不好的病,震某求您了,求您救救我二弟,我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
“震镖头,并非家师不肯救,只是没办法救啊!恐怕只有神仙才能救得活……”
“慢着,谁说这病没法救?”突然,一道稍显稚嫩的嗓音传入了他们的耳朵里,循声望去,一位不过才八九岁的少年举止高贵的跨步走入医馆,行至他们的面前,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淡笑,满脸的自信。
“谁说这病无法医治?”凤诗颜再次反问。
书童见凤诗颜不经允许跨步走入医馆,略微不悦的皱了皱眉,上下打量凤诗颜,确定自己从没见过她,方才举止有礼的问道,“敢问这位小兄弟是……?”
凤诗颜笑得大方,任由他们上下打量,依旧镇定的说道,“敝姓夜,无意冒犯神医,正巧途经此地,又在刚刚不经意间看到那人的手臂后有些在意,所以在下便留了下来,碰巧听见各位的对话,一时着急,便闯入了贵馆,实乃下意识的做法,还望神医莫要见怪,”冠冕堂皇的说着自己的理由,凤诗颜躬身弯腰行了个四十五度的礼。
凤诗颜这话说得颇有水平,明明是偷听墙角,在她嘴里就成了碰巧听见,明明是故意闯入,却硬是说成下意识的做法,再加上凤诗颜的那一鞠躬行礼,愣是让他们对凤诗颜这个擅闯‘民居’的人生不起气来。
“呵呵,小兄弟何以见得老夫便会见怪?”老者摸着胡须,笑着说道。
“自然不会,神医是出了名的大度,宰相肚里能撑船,在下又怎么可能怀疑神医的肚量呢?”凤诗颜摇摇头,笑得内敛,有名望有名声的人,无论谁都不喜欢有人说他心胸狭窄,反而更喜欢人附和于他,虽说不知这位神医的品行如何,但绝大多数的掌权人都特喜欢人拍他马屁,凤诗颜也只好说几句违心的话。
“哈哈,小兄弟真会说话,”老者大笑,凤诗颜也跟着一起笑。
大笑过后,老者方才收敛笑容,疑惑的问道,“那小兄弟为何说这病能医治?小兄弟可认得这病?”
“若说认得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在下曾经在一本医书上看到过这种症状罢了,”凤诗颜谦虚的解释。
“小兄弟你就直说好了,这病究竟是……”书童耐不住好奇心的问道。
“小兄弟,只要你救得了我二弟,震某定当感激不尽,”在他听到自家兄弟已经无药可救之后,他的心早已偏向于心灰意冷,这世上连神医都救不了他二弟,那还有谁能救得了他?不过在他绝望关头又听到了救得了这话,就好比绝处逢生,他自然得紧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就算对方只不过是个几岁的小娃……
凤诗颜轻轻一笑,“各位都太抬举我了,在下并非医者,只不过他的病症偶然看到过罢了,虽不能说有十足的把握,不过他的病确实能医治。”
被他们判定为无药可救的人,转眼间就成了能救治之人,虽有些怀疑,不过更多的是高兴,在他们越是期待的关头,只要凤诗颜救得了他,那么凤诗颜计划的第一步就算成功迈出了。
“那他究竟是什么病?”书童轻轻一问。
凤诗颜蹲下身,并没有回答书童的问题,抬起病者的手撸起他的衣袖,露出那点鲜艳无比的朱砂,头也不回的询问起震威,“这位兄台,这颗朱砂痣是他生来就有的吗?”
“小兄弟,叫我震大哥即可。”
“那也叫我夜弟就成,”既然对方都叫她称呼震大哥了,她当然不会放过这等套交情的大好机会。
震威学着凤诗颜,也跟着一并蹲在昏迷的那男人面前,看着那颗显眼的红色朱砂,微微皱起眉头,据实的回答凤诗颜,“二弟身上只有一块胎记,并非生长在手臂上,这颗朱砂不是他与生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