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铁锈般的腥甜味漫布整个山洞，只是一瞬间，尸横遍野。
神情冷漠的碧沉玉手腕轻翻，解决了最后一个黑衣人，透着无限悔意的眼神落到没有声息的望离身上，她扔下手中长剑，疾步上前，“对不起，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她的大意，她的松懈，一切都不会发生。
紧紧地搂着望离，感觉到他身躯上的微微温凉，碧沉玉紧紧地闭上眼睛。“是我……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是我。”碧熙凝默默站在她的身后，摇摇头，“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现在的我还太过弱小，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道青光闪过，碧熙凝下意识接住。
“拿着它，去凤都找慕容纤月。”
微凉的软玉，静静落在她的手心。
“你呢？”
“我……你的爹爹太孤单，”碧沉玉缓缓地摇了摇头，身体慢慢地倒地望离的躯体上。“我不舍得让他过得太冷清。”
碧熙凝紧紧握住手中的凤雕玉佩，阖下眼，“为什么，为什么都这样对我！”
这一回，碧沉玉没有再回答。
碧熙凝重重地跪在地上，刺痛的眼眸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
如果想要毁灭我的情感，为何不一开始便夺走。为何要等我感觉到它的存在，再狠狠地把它抢走。
为什么……为什么……
痛苦到绝望的感觉让她快要窒息，却找不到任何的发泄的方法。
抬起微颤的手，拨出斜插地上的金黄长剑，横在颈间。
死寂的山洞，响起一个破空的尖锐之声。
碧熙凝手腕传来剧烈疼痛，顿时失去力气。
“咚”地一声，长剑掉落。
她转头望向洞口方向，一高一矮两个人影。“你们是谁。”
黑洞得没有一丝神光的眼眸之中，闪过凌厉之色。
“乖徒儿~这才几日不见，你倒越活越回去了。”
“是你！”碧熙凝站起身来，微敛着眼瞳，“你回来做什么！”
墨如雪走进山洞，环扫四周一片狼籍，秀眉微微一挑，“啧~你惹祸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厉害。”
“哼~又如何？”碧熙凝迎上墨如雪戏谑的目光，淡淡地道：“是我魔障了。告诉我，是谁。”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也。”墨如雪微微摇头，眼神停在一边的碧色身影，语气里带着些许悲切地道：“让我想不到的是，凤熙皇朝一品黄金待卫碧沉玉，最后竟也是以身徇情。”
“有的人，一生为权；有的人，一生为钱，有人的，一生为情。她情之所愿，死得幸福，何尝不可。”碧熙凝拦在碧沉玉的面前，墨玉般的眸子闪过怒意，“她这样做，偏偏是我最敬佩的。”
“呵呵~想不到一直怨悔碧沉玉的你，现在倒全变了。好！好！好！！”墨如雪连连说了三个好字，越说倒是越开心起来。“我看这一次的走火入魔倒让你明白这世上的好恶来。”
语毕，转身道：“来，过来见过你的新主子。”
“是！”清丽中带着柔亮的嗓声自墨如雪的身后响起，一张精致的面容出现在碧熙凝的面前。
柔和的五官，干净的笑容，清玉般剔透眸子默默望着碧熙凝，“见过主子。”
“男人？”不知为何，碧熙凝总感觉自己在何处见过，说话间也不由地疑惑起来。
“他还是个男孩。”墨如雪朝男孩点头示意，那名男孩立即跪在碧熙凝的面前。“给他起个名字吧。”
“不用。”碧熙凝转身淡淡地拒绝，伸手扶起碧沉玉的身体，眼神触及她那张英气十足的脸时，身体微微一震。原来干净的五官，流出细细地血线。果然与想像得一样，她是瞬间提升所有的真气，力竭而亡。
再看看望离，神色安详恬静，淡淡的微笑，说不出地满足。若不是胸前那一大滩血痕，根本不知道他已经离世而去。
仅仅是因为保护了她的存在吗？那未免……
“爹……”
脑袋突然一阵眩晕，血液似排山倒海般的涌上来。
意识逐渐飘远，对上墨如雪那双无情的眼睛，碧熙凝倒似在里面看到一丝关怀之情。
她心中暗嗤一声，她不过是那墨如雪手里的棋子，全当她是傻瓜吗？只是关怀
……
一定是她眼花了，还是期望再次得到那让她心悸的温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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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虚软，浑浑噩噩中不知过了多少时日，碧熙凝的意识渐渐清醒，终于缓缓地睁开了沉重的双眼。
青纱帐罗跃入眼帘。
碧熙凝微愣，缓缓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此刻她又似以前一般，动弹不得。她艰难地转着头颅，发现这里并不是原来的那个房间。阖眼沉淀了一下混乱的思绪，碧熙凝抬手，用力地掐下去。
长长的指甲嵌入手掌心，钻心的疼痛让她微微皱眉。那些……只不过是她的梦吗？
手指间包扎厚厚的一圈，她的手指甲隐约传来的酸痛，提醒着她在山洞发生地一切。
看来，那个要我命得人，厉害得紧。不过，惹上她碧熙凝，便是死也不可能得到解脱的。不稍片刻，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碧熙凝抬眸看了过去。那是一张让人看着舒服亲近的脸。对方在看到她时，脸上显露出一丝惊讶，“主子，终于醒来了！”
“墨如雪呢？”
男孩没料到碧熙凝会如此不客气地提到墨如雪的名讳，怔了一怔，方道：“大，大人她……”
“我爹呢？”
“她们在……”男孩伸手朝着房门外指去，碧熙凝掀开被子，欲从床上跳下来，无奈全身骨头根本不听话，让她险些从床上掉下来。
男孩连忙冲动去，扶住了她的身形。“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