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炎,江湖上的动静如何。”夕浪坐在主位上,淡淡的开口。
“禀门主,基本上可以控制,如再加上等到舞儿完成任务,就不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只要上官哜消失了,皇帝耳边的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好,这件事你派人好好盯着就行。”夕浪依然是平静无波的表情。
“属下明白。”夕炎侧身回到座位上。
“门主,属下有一事相求,望门主应允。”坐在夕炎左边的月砚开口道。
夕浪终于抬起头,“说。”
“属下担心舞儿一人之力的安全,特望门主准属下前去相助。”月砚温润如水的声音异常清亮,只有细觉才会听出其中的一丝焦急。
“要不,我和炎炎也一起去凑凑热闹,炎炎你说呢。”这时,俞若风兴致冲冲的建议,要知道,整日在帝门那是多么的烦躁。
“你闭嘴。”夕炎脸红耳赤的向他低语,不敢相信他居然在门主面前也这样的轻佻。可后者却奉送一个色迷迷的电眼。
夕浪将他们的眉目传情视而不见,一贯的沉默;眼睛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月砚。
月砚直视上他的目光,一贯的温和。
“好。”良久,夕浪吐出这两个字便离去。
月砚看着他的背影,唇间缓缓跃出一丝欢欣,还有一丝叹息。
月色如水,一轮明月尽职的藏在树梢,柔和的银白色温柔的覆盖整个大地,静静倾听着所有生物的欣喜或寂寞。
本就以暗色木材建造的帝门此刻在寂静的夜色掩盖下更显得阴霾玉肃穆。
一个俊逸的身影椅在栏杆旁看着天上的明月,柔美的月光轻轻覆盖在菱角分明的脸庞上,性感的薄唇紧抿着,好看的剑眉微微皱起,看似面无表情,冽显焦躁的眼睛却泄露主人的一丝焦急,一丝不耐。
仿佛想确定些什么,他低沉的呼唤一声:朗杀。
下一秒,一个黑影不差分毫的出现在他面前,无声的单膝跪下,等待差侯。
“四小姐身在何处,事情进行得如何。”夕浪低声询问,不觉语气里泄露了一丝期盼。
“皇城东天舞阁。”直属于帝门门主的暗卫朗杀一一道来。
“天舞阁。”夕浪微微皱起眉头。
“是青楼。”朗杀为他解说。他跟在主子身边已有多年,只要一个疑问的语气,他就能可知主子想要问的话。
后者闻言沉默不言,而暗卫早已隐身而去。
居然是青楼?那女人到底在干什么?夕浪心里有些翻滚,牙关微咬,脸上有丝毫怒意。
又来了!
心头又涌上了那陌生的感觉,让他的心头直觉闷闷,酸酸的。
深呼吸一口气,再睁开眼,神色已是一贯的冷清;接着眉头一皱:“出来。”
一清丽女子缓缓从暗处步出,娇颜上隐忍一抹愁色:“门主。”
“何事。”他转过身,冷冷开口。
花想容眼神炙热的看着他孤寂的背影,心头突地涌上一冲动,她缓缓抱住他后腰。
“放开。”低沉的嗓音有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不。”花想容用力压抑住心底的恐惧。曾几何时,自己心底已住进了这个男人,尽管他是个危险的男人。
“你何时胆子这样大。”夕浪暗使内力一震,便已甩开她。
凌厉的星目不怒而威。
“我只想陪着门主。”花想容心头一惊,身子开始发抖。
“理由”
“我”她欲言又止。
“滚”
“门主,可是在为她伤神。”她大胆的直视他一针见血“啊”
“什么”大手瞬间抵上她咽喉,危险的气息预示着他的怒气。
“咳,门主,咳、可是在为、舞儿姐姐伤神。”花想容一脸的不怕死。
即使是死,她亦想知道答案,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半响,他缓缓松开手,转而抚上她的脸庞,一寸一寸厮磨,神色深不可测,却无比魅惑。
花想容刚从死亡边缘回来,对上他突之而来的暧昧举措感到诧异,随即便沉沦在他营造的温柔中。
这个男人,一个动作便可让她死去或沉醉!
他的唇划过她脸颊,附在她耳边倾吐气息,“你,不怕死。”
看似无比温柔却令她浑身一震,从亲昵的氛围中醒来。
抬头看,他,竟是一脸邪魅狠绝。
这才惊醒,他,从未为她投入。
“门、门主,饶了我。”花想容脸色苍白的开口,这个男人的好可怕。
“十日内,苏鸣甚,第十二房太。”
她最不应该犯的错,就是企图窥探上意。
“不。”花想容脸上血色顿消,一片死灰。
他竟如此无情!礼部尚书的第十二房太!
舞儿在月阁里度着脚步,心情异常的烦躁。这多过去快半个月了,该怎么办好呢?她还没有进去相府,她大可直接进去做个丫鬟什么的;但她却想将被怀疑度降到最低,于是她耐心的等待着。
“小姐,你别这样走来走去的,小月头都晕了。”丫鬟小月俩带不满的说。她的小姐是怎么了,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
“死丫头,你小姐我心情不好也不行啊。”舞儿听到她的埋怨,暂时将苦恼放置一边;没好气的教训她。
“小姐美若天仙还有什么好烦恼的呢?在小月看来,小姐比华菱姑娘还美上几分呢。”丫鬟小月以为她是为了天舞阁而在忧愁着。
“咦?我怎么没见过那个华菱姑娘。”舞儿这才好奇的问出声。
“小月也只是远远的见过一次,她就住在离月阁不远的灵清阁呀;都怪小姐平时深居不出,也没去和其他姑娘交好;既然小姐在这天舞阁讨生活,还是和其他姐姐里拉好交情比较好啊……”小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
“小月丫头,你说得好像这是皇帝深宫似的“。舞儿没好气的笑语;心情竟也随之明朗起来。
“小月认为,想小姐这么美的人,说不定真的会到皇宫去喔!天呐,那小姐一定会很苦。”小月一惊一乍的大叫。
“这怎么说。”舞儿饶有兴趣的问。
“因为像小姐不懂巴结,这么单纯的人一定会被欺负的……”小月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
“是,是,舞儿知道小月的意思了,我这就去和华菱姑娘拉好交情,行了吧。”舞儿举起手投降,看她杞人忧天的!
单纯?皇宫?她这辈子都讨厌皇宫的人!更加不会和他们扯上关系!
但心头竟暖暖的,这个小丫头在关心她啊!
小月出身贫困,长相平凡所以被家人卖来天舞阁做丫鬟;人情世故方面她也懂嘚了不少,对她这个暂时的主子竟也忠心服侍,这让舞儿心里着实感动。
“小姐,你知道就好,要知道。”“停。”舞儿头大的打断她,这个丫头就是太爱为主子操心了。“我们这就去灵清阁。”
灵清阁看起来布局跟月阁是相差不远,只是这里多了各种各样的花,主要是姑娘们用的香料花弅玫瑰,白兰,茉莉等。
舞儿却有些意兴姗阑的看了看,她不喜欢花。在帝门是看不到鲜艳显眼的花的。
所以月阁的花都给她撤走了;而这满园春色的庭院,让她一度失神,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看来舞儿姑娘倒被我这花间给迷了心神呢。”一个清脆如黄莺的声音响起。
舞儿直觉的抬起头;一个女子,应该说是个如画的女子。
花间的尽头,一袭黄衫轻纱,里裹一玫瑰褒衣,翠簪蝴蝶步摇,盈盈细腰,亭亭玉立,桃花掩映,梦里水乡般。
“华菱姑娘。”舞儿直觉认为她就是这里的女主人。
“华菱有礼了,舞儿妹妹别见外,就叫我菱姐姐就好了。”华菱风度优雅,爽朗的拉过舞儿的纤手。
“额。”舞儿被她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前一秒宁静如画,现蛾眉颦笑兮,果如那句: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舞儿妹妹勿用见外,姐姐我就带你欣赏我这个灵清阁,看能否博得妹妹一笑。”华菱开着玩笑,末了还调皮的向她眨眨眼;犹如人间精灵。
舞儿被她诙谐的表情所感染,娇颜展笑:“那舞儿就恭敬不如从命咯。”
“哈哈”华菱巧笑倩兮间,不经意的回头,向身后某一处某人眨眨眼、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哈哈,好舞儿,宝姨告诉你个好消息。”又是入夜时分,宝姨便大着她的嗓门摇着腰走进月阁。
舞儿心情正烦躁着该如何进行计划,听着她的噪音头更通;在心里嘀咕,她会有好消息才怪!所以她懒得理她,打算坐下来。
“舞儿啊,你的林公子又来捧场了,还带了上官公子来,这回你可有面子了。”宝姨花枝乱颤的说着,仿佛眼前已经堆满了银两。
“什么?是真的吗。”舞儿有种踏破铁鞋的感觉。
“当然,瞧你兴奋成这样。这回你可给宝姨好好表现。”宝姨见她心情大好的样子不禁心花怒放。
“放心,宝姨,这次我定会让你赚翻的。”舞儿一语双关的笑着说。
“好好……”宝姨终于有种‘总算懂得孝敬我’的欣慰感。
“客官们,这次你们可来对了时候,接下来,有我们的舞儿姑娘为大家再次献上一舞。
“好。”下面的欢客异口同声的应道。
要知道这舞儿姑娘不知勾去了多少人的魂。
台上出现一倩影,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斑斓的颈项和清楚可看见的锁骨,腰若细柳,肩若削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随着心中的节奏舞动曼妙身姿。
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似是丛中的一束花,随着风的节奏扭动腰肢。
若有若无的笑脸始终荡漾在脸上。又清雅如同夏日荷花,动人的旋转着,连裙摆都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一舞完毕,舞儿盈盈福身,勾了勾唇角,朱唇微启,呵气如兰道“恕舞儿不才,仅是略懂舞艺。”
台下的宾客却早已被她倾倒,半响回不过神来。尤其是上官仕财,简直是睁大了眼,不仅是为她的倾城之舞,更是认出了舞儿就是那天邂逅的美人儿,原来她就是林申城口中的天仙人儿。
哈哈,这次他绝对不会再让她跑掉。说完他向宝姨招招手。
“舞儿,快,上官公子已经在厢房等你了。”宝姨拦住从舞台下来的‘摇钱树’。
舞儿露出个意料之中的微笑,随后跟上。
看来事情朝计划中发展!
舞台的暗影右阁楼处,一轻纱帐,一个芙蓉女子眼带媚笑的对身旁一青衫俊伟身影戏谑道:“果真倾城红颜啊。”
“菱儿,你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俊伟身影颤了颤唇,咧带不悦的低声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