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月砚期待之余有着疑惑。
“进来吧。”内室的舞儿一脸的意兴珊阑,秀眉珑成川字样。
一声轻微的推门,然后又关上。
是她,熟悉的背影,婀娜的身姿,除了他心心念念的舞儿再无别人;温润儒雅的脸庞笑如雪迎阳,心头只剩下名叫幸福的踏实感。
久没听到声音,背后似被灼热盯视,舞儿疑惑的回头。
门扉处,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静静的注目,笑如夏花,幻如谪仙。
心跳蓦然加快,双眸湿润,不敢置信几乎失声惊呼,粉唇喃喃道:“是做梦吗。”
“舞儿。”轻轻的呼唤包含了分离时日的所有思念。
“砚哥哥。”真的是他,想念中的温柔如润,下一瞬,她已投入那熟悉的怀抱,淡淡的药香便飘入鼻尖。久违了的怀抱,竟是如此想念,“舞儿好想念砚哥哥。”
男子笑而不答,只是收拢她的腰肢更紧了,此刻没有语言胜过将她收入怀抱的渴望。
温存过后,舞儿才感到不解:“砚哥哥,你怎会在这里。”难道是、
未等月砚开口,便有个邪魅的声音打破他们亲昵的氛围:“是本太子邀请来的。”皇子湛君临天下般背手而立看着两人,心中隐忍着一把无名火。那是因为得不到,所以饮恨的怒气。
“是你。”月砚认出是在丞相府交过手的人。
皇子湛看也未看他,紫眸紧紧锁在两人交握的手,神色让人望而生畏。
“皇子湛,你究竟想怎样。”舞儿冷冷开口。
面对她的冷淡,皇子湛笑得苦涩,恨恨的说:“舞儿多想了,本宫只是诚心邀请他参加我们的婚礼罢了。”
“皇子湛你未免过于卑鄙。”舞儿咬牙道,紧握着双拳;若是为了各自的算盘她可以跟他协议成亲,大不了过后皇子湛将她休了便是,但如今将砚哥哥牵扯进来让她生恨,她最讨厌就是被威胁。
“本宫只是实现我的诺言罢了。”皇子湛邪恶的掠开唇角,目光如矩的看向月砚,眼里的敌意明显“月砚公子就请你暂时屈居皇宫了。”
月砚眼底的温润便深彷如深潭,看似不动声色,拳头已嘎吱响,成亲?
“砚哥哥。”舞儿从没见过温柔的砚哥哥这一面,不觉感到担忧。
“我不会让她嫁你的。”月砚毫不示弱的对上皇子湛双眼,他决不允许。
两个男人间气场紧绷,互相较劲。
“哈哈,本宫一点也不诧异你的反应。”皇子湛突地大笑出声,紫眸扫过舞儿为他担忧的样子,神色一狠,大手对击两下;门外霎时涌上无数侍卫,将整个出口包围。
皇子湛看着他们,狂妄的开口:“我不介意你叫你的暗卫一起出手。”
舞儿皱起眉头看着侍卫训练有素的严阵以待,看得出早有准备而且个个身手不凡,根本不像普通侍卫,那么就是皇子湛的秘密军队了,只是,他们为何敢光明正大守卫在这皇宫?难道是皇子湛有所行动了?再看看现在的阵势,自己武功被封,凭借砚哥哥加上朗然恐怕要杀出去根本不可能。
这就是武林人士对官府的忌惮,无论你有多高的武功,也抵不过人数众多的军队。
况且,自己还有任务在身,现在关键时刻离去是不可能的,她有预感,不久将有大事发生。
打定主意,舞儿看向月砚,看到他眼里的不甘与愤怒,心中无比心疼,砚哥哥一直是个淡然无所欲求的人,何时见过他执着于一件事了?除了自己。
“舞儿,我绝不会让你嫁给他。”月砚也看向她,坚决的说。即使是硬闯他亦不要看着舞儿嫁给别的男人。
“好,舞儿听砚哥哥的。”她微微一笑,投进他怀抱紧紧揽着他腰肢,埋在他胸口深呼吸属于他的味道,放在月砚背后的手却不为人知的悄悄扬起,一个咬牙,用力点上几个穴道;身边的躯体顿时动弹不得。
皇子湛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做的一切,心头闪过诧异,他以为以舞儿的性子定会不受威胁反抗到底的。
“对不起,砚哥哥。”舞儿恋恋不舍的离开他的怀抱,心在抽痛着,她知道若不这样做,砚哥哥定会以命相博,而她最不愿的就是看到在意的人受到伤害。
为什么?她为什么?无声的控诉与伤痛布满了月砚的眼底,却连问也问不出声。
“将他送出宫。”这是对皇子湛说的,舞儿双眸已恢复清明,心中再无对他的一丝好感。
皇子湛沉默不语,只是一扬手,两个侍卫便将月砚挟持出去;在看向舞儿,眼里多了伤痛,她,终究是恨他了。
“太子殿下还有何吩咐吗。”舞儿淡淡的问。
“带你去见父皇。”皇子湛看着她眼露一丝激动,即使她恨自己,但她还是跟自己绑在一起了,以后的岁月,她将属于他皇子湛。
这是舞儿第一次看清当今皇帝的面容,印象中皇上有着沧桑虚弱的声音,以为是病久了的缘故;却不想现今看到真容:皇上竟如此衰弱,君威不再,彷如老者。
旁边是雍容华贵,盛装打扮的上官玲珑,传言最受皇上宠爱的珑妃。
跟随在珑妃身边的竟是苏媚。
“太子殿下要立太子妃。”听晓皇子湛的来意,珑妃第一个询问出声,略带激动的语气让身为女人的舞儿察觉到了一丝怨恨。
“是的。”皇子湛颔首,下意识的看向舞儿,俊美无铸的脸庞多了一丝温柔。
而一旁的舞儿只管沉默,对珑妃和苏媚射过来的视线视而不见,心底却在哀呼:自己再一次成了眼中钉。想起在花园偷听到得内容,这个珑妃明显不好对付,这次恐怕又要出事端了。
“太子殿下没有忘记明日便是黑勒国来使和亲,在这个时候立太子妃似乎不当。”珑妃咬牙道,目光恨恨的盯着舞儿。她也认出了舞儿就是那晚和爹爹交手的人,听到了他们的秘密现在还和太子结为同盟,这个女人定不能留。
皇子湛对珑妃的话充耳未闻,紫眸看向塌上从未出声的皇上:“父皇意下如何。”
皇上似乎也听到他们的交谈,却说不出完整的话,嘴唇不停蠕动,看起来异常虚弱,让舞儿不禁为他担心是不是快要支撑不住驾崩。突然皇上身子开始激烈抽搐起来,颤抖得厉害。
“父皇。”皇子湛大惊失色,扑到床沿处查看。
一边的舞儿却注意到了珑妃似乎嘴唇动了动念念有词。她心头一颤,她偷听到得内容是真的!上官哜一家果真心狠手辣。
珑妃也注意到了她的注视,反而对舞儿一笑,眼底的狠色准确无误的射向她。
舞儿撇开她的目光,又看到苏媚眼底嘲讽的笑意,心惊之余有着不好的预感。
珑妃似对皇上的病发习以为常,吩咐道:“来人,传御医。”
很快,有一中年男人提着药箱急急赶来,在擦过舞儿身旁时,向她投来一诡异的笑容。
舞儿一震,待想看清时,那个御医已一板一眼的替皇上把脉,平凡的面容看不出哪里不对。
“御医好生替父皇看病。”皇子湛开口,又看向珑妃:“既然父皇龙体欠安,本宫自当为其解忧,珑妃娘娘你说是吗。”紫眸里深不见底。
珑妃对上他的目光哑口无言。本是让皇子湛打消立妃念头,却不知让他将了一军。
“本宫宣布,舞儿即日起是本宫的太子妃,待琐事过后择日补成亲之礼。”皇子湛威严的宣布,紫眸扫了一眼全场开口:“明日接待来使之事不得马虎。”
“是。”下人们恭敬的回答。他们似乎第一次见识到太子殿下的威严,不禁在心中猜疑,这太子似乎跟传言中不太一样。
“太子殿下说得是,那今晚舞儿姑娘留宿哀家的钟粹宫如何?哀家可要好好和舞儿姑娘聊聊。”珑妃一脸温婉的说完就要拉过舞儿的手。
“谢过珑妃娘娘的好意,舞儿是本宫的太子妃当然要在鸾鸣宫。”皇子湛不着痕迹拉开舞儿。
“怎么,太子怕哀家吃了你的太子妃不成。”珑妃轻笑掩饰落空的尴尬,心头怒意更甚。
“好啊,舞儿深感荣幸,待戌时舞儿便到钟粹宫和娘娘谈心。”未等皇子湛回答,舞儿便开口。她确实好奇这个珑妃想做什么。
“太子殿下这下应该没有异议了吧。”珑妃笑得嘲讽。
华灯的皪明金碧,玳筵剧饮杯馀湿。珠翠隔房栊,微闻笑语通。
蓬瀛知已近,青鸟仍传信。应为整云鬟,教侬倒玉山。
一切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