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容纳十人同卧的大床上,两具雪白的身躯交缠在一起,红纱帐暖,哦吟不断,空气中弥漫着淫靡的味道。
“宝贝,你床上功夫见长啊,果然南荣凝调教的人就是不一样。”女子的声音略带沧桑,已不再年轻。
“大人可是嫌弃我。”那男子忽然停了下来,散乱的黑发垂自腰间,眉宇间带着一丝楚楚可怜,唇角微微下撇,加之他绝美的容貌,让人见了好不怜惜。若是瑶国之人瞧见,便会发现,这美得温婉如水,楚楚可怜的男子正是因被南荣凝强娶而名动洛城的洛城第一美男子司马怜,瑶国二驸马。
年长的女人已过不惑之年,却保养得宜,风韵犹存,五官丰满,妖艳绝伦。一身锦服散乱的铺在身下,见司马怜骤然停下,立即不满的凑了上去。
“怎么会,你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我一刻都离不得你。但如今朝中局势不明朗,南荣霜那丫头消失了这么多年竟然被寻了回来,那些个朝臣必定不会安于现状,朝廷之上风起云涌。依着南荣凝的性子,必定会在这时候拉权夺势,如果那南荣霜是个厉害的性子,她们姐妹之间必定会都得两败俱伤,届时我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眼下却只能委屈了你,让南荣凝占足了便宜。我的心肝宝贝乖乖,可别生气了,大人我会心疼的。”
司马怜这才破涕为笑,依顺着她。“她回宫之前被人刺杀,可是大人的手笔?”
美妇人噗嗤一笑:“你个水晶心肝。你司马家的人,恐只有你的聪明是头一份的。不过我没想到那丫头命这么大,江湖上传得神乎其神的夜魅亲自出手都没能了结了她,看来这传言并不可信。”
“这恐怕是夜魅一生中唯一的失手了。如今女皇已怀疑是二公主动的手,已经开始在打压她的势力。而我那一生以祖训为生的姨母似乎对她很是头疼,这位大公主只怕不是良善之辈。”
“如此,好戏才能更精彩些,我们只管看戏就好。你那姨母太自以为是,让她吃些苦头也好,谁让她竟看不起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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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有些清冷的院子里,传来阵阵琴音,仿若飘渺的仙境知音,曲音缠缠绵绵,不似刻骨柔情的爱恋,却似一种寄托,一种遥思。
暗夜里院中树梢无风而动,黑衣人如鬼魅般飘然而至,屈膝跪地。声音刻板而冰冷:“主子,各方势力已经准备集结瑶城,黎国摄政王南陵瑜已于三日前启程,燕国二皇子和三皇子已经在路上,流云国二皇子皇甫景瑞也在出使瑶国之列。”
抚琴男子着银蓝色锦服,闻言并不为所动,只专心抚琴,琴声忽而高亢,忽而浅浅低吟,修长的手指拨动着琴弦,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瑶国女皇将宵凤营赐给了初回国的大公主南荣霜,恐瑶国局势有变。”
“叮——”琴弦突然断开,琴音戛然而止,男子微微叹息一声,道:“太煞风景。”
黑衣男子不知其主人原意是指琴弦断太煞风景,还是指瑶国大公主的回国太煞风景,不太确定的问:“是否需要除掉她。”
男子微微一拂袖,道:“无妨,静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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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转星移,日月变换,不知不觉间夏青已然在这个异世待了十五天了,这些日子女皇每日给她送了不少珍贵稀有的东西,仿佛是为了补偿她这么多年来对女儿的亏欠。祭天大典已经迫在眉睫,瑶国上下严阵以待,各国使臣已然陆续抵达瑶国皇城,各种奢侈马车将瑶国皇城堵得水泄不通。
瑶国的经济最繁华最热闹的金陵街上,一辆华贵镶金马车在熙熙攘攘的街道疾驰而过,所到之处人仰马翻,行人纷纷避让。
一个穿着布衣的汉子推着一辆独轮车,上面堆满了满满的一车柴火,正高兴地想着卖了这车柴火就可以给老娘买一身新衣裳了。
忽听前面车马嘶鸣,马鞭呼呼作响,有人大喊:“滚开,别挡了我们大小姐的道儿。”
汉子听声音越来越近,一时间失了方寸,哪里还避得开,只听‘砰’一声,马车撞上来了独轮车,柴火散了一地,推车的汉子避让不及,被独轮车压住了腿,顿时鲜血潺潺。
白莹接到了二公主南荣凝的请柬,请她去公主府商议如何对付初回国的大公主一事。白莹从小与南荣凝一起长大,关系要好,再加上担忧南荣霜回国之后瑶国内政会发生动乱。她一心支持南荣凝,若是皇位继承人易主,对白家大大的不利。
白莹心急如焚,正思索着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势,忽然一声巨响,她整个人重心不稳,头狠狠地撞在了马车的车壁上,疼得她呲牙咧嘴。
“白福,你是怎么赶车的,不想活了是不是。”马车刚刚停稳,白莹手中的金丝软鞭就狠狠地抽在白福身上。白莹后面肿起了好大一个包,气得狠狠地抽了他几鞭子才,直到看到他皮穿肉烂了才稍微解恨了一些。
白福咕噜一下滚下车,忍着痛跪在地上求饶:“小姐饶命啊,是前面突然冲出来一辆独轮车,这才使您受了惊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哪里来的贱民,连本小姐的路都敢挡,来人啊,把那个挡路的贱民拴在马车后面,游街一圈,让这些贱民看看当本小姐的路是个什么下场!”白莹看了一眼被压在独轮车下面的汉子,对身后的家奴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