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站在萧梦遥的屋外,一动也不动,如石像般,矗立在那里。无论是怎么看,都无法挑剔出男子半点不雅的地方,不愧是西凤国的皇帝啊!冷宣诺不禁感叹。
“陛下,您不去休息吗?”无法漠视,冷宣诺强逼着自己开口。他想,如果自己连和他说话的勇气都没有,那么就连追随心中的那个女神的资格也没有了。男子淡淡的扫过冷宣诺,自嘲的笑道:
“就让我站在这里吧。你信不信,我对她的思念到了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地步。我无数次从梦中惊醒,都是梦见她跳崖的一幕。我恨自己没本事,让她一个人承受那样的煎熬。如果不是我这般懦弱,她也去不会离我而去……就让我站在这里吧,让我好好守着她,即使只能回味她的味道,我亦知足。”
冷宣诺被他的奋不顾身震撼了,良久才结结巴巴道:
“这么喜欢她……”
男子诧异的回头,道:
“怎么会是喜欢,是爱!”
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被烟清柔听到,又一字不漏的复述给萧梦遥。萧梦遥抚着微微刺痛的心口,声色苍凉,幽幽道:
“爱……一定要用这么沉重的词吗?”
烟清柔不禁挑挑眉毛,奇怪道:
“小姐,妾身不明白,您到底在害怕什么?”
“害怕……什么……”萧梦遥愣了,望着烟清柔说不出话来。她怕什么?受伤害,还是得不到,不如拒绝?都不是,她怕……怕的是……
“哎,小姐,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烟清柔不知如何开口,看着萧梦遥满脸的迷茫,似乎要陷下去般,她不忍逼她。
将床被铺好,烟清柔摸着萧梦遥的头,安慰道:
“没事的,小姐,总有一天您会想起来的,就像想起妾身那般,说不定就在明天……”
萧梦遥恍惚的点点头,睡了过去。隐约听见烟清柔细小的叹气声,一阵心酸。
一天天过去,萧梦遥未踏出这间屋子,男子也未走进来。他们之间只隔着一扇门,不足一拳。却像一道悬崖分割了他和她。
男子白天会坐在屋内,微笑的看着萧梦遥,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着就很满足的样子。到了晚上,男子就默默的站在她的门口,眺望着远处,却满脸幸福。冷宣诺起初不明白,后来当他也站在门前时,却理解到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那种甜与酸交错的味道搅的他不知所措。
连着许多天,男子都这样表达着自己的感情。绕是萧梦遥这般神经粗线条的人都感到了他的心意,何况是别人。比如:烟清柔。
“小姐,您快想啊!您看,公子都站了这么长时间了!”
萧梦遥没好气的白了烟清柔一眼,郁闷道:
“不是说只要我幸福就好吗!怎么敌人一示好,你就心软!!毛爷爷说了啊!!要小心敌人的糖衣炮弹啊!!”
萧梦遥捶着胸口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声嘶力竭,让烟清柔为之震惊,不禁痛哭道:
“小姐,妾身有罪!!请组织接纳妾身这个迷途的羔羊吧!!”
萧梦遥作出痛定思痛的样子,将手放在烟清柔的头上道:
“啊!!万能的主会原谅你的!!阿弥托福!!”
男子见此不禁大笑,看到萧梦遥和烟清柔都看着他,不禁赧颜道:
“抱歉……抱歉……我太激动了。”
没想到萧梦遥却没有反应,只是望着他,直直的望着他。男子的笑容僵在唇角,缓缓站了起来。萧梦遥越走越近,直到紧紧的和他靠在一起,才停下。她的手慢慢抚上了他的脸,萧梦遥哽咽道:
“再笑个,可以吗?”
男子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却苦涩的难看。
“笑的好难看……”萧梦遥顿了顿,接着说:“凤游吟,笑的好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