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菡忽然从睡梦中惊醒,做起身迷迷糊糊地眯着眼,脑袋里还残留着梦里的情景,不禁一阵窝火。
她居然梦见楼凌和安怜在滚床单,而且还是在她的屋子里!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和挑衅!这……应该只是梦吧。
抬头望了望四周,只有一些简单的家具,从窗户往外看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她是在森林里吗?是被千痕带到这里来的?
“醒了吗?吃点东西吧。”千痕端着碗粥,放在桌上对她说道。
奉菡下床,喝了几口,虽然没有言雪煮的好吃不过也还可以,也许是因为睡了太久的关系,让她即使胃里空空的也吃不下多少东西。
“你带我来这做什么?”奉菡问道。
“我并不想伤害你,所以带你来山上,算是避难吧。”千痕望着窗外,轻声回答道。
“可是你不能让我永远都在这吧?如果你那天有事不在这了,我一定会逃走的,到时还不是一样。”奉菡老实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只有她拿到了那东西,我们就会离开,你就自由了。”千痕转过头,回答道。
“你不是真的相信她吧?难道你没看出来?安怜有多喜欢楼凌,恨不得天天黏在他身边,怎么可能会离开?”奉菡死都不相信。
“她答应过我的,只要拿到东西,就会跟我回谷里,况且谷主是绝不会同意她留下的!她知道!”千痕的口上说的越说肯定,眼底就越是不安。
“千痕!好吧好吧……我知道现在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不如我们一起来做个试验。”奉菡勾起微笑,“你现在就可以回到王府里看安怜的表现,看久了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如果安怜当真没有回去的打算你就放了我,因为不管我在或不在结果都一样。”
千痕想了想,点点头,拿起剑就离开小屋,奉菡走出小屋呼吸着山上新鲜的空气,豁然神清气爽,其实偶尔住在这种地方也不错。
望着山下,心里还是想着那个太过真实的梦境,其实她也在测试,楼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者就如表面上看到的一样,就是一个滥情花心的家伙。
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开始有些忐忑,忍不住狠狠鄙视了一下自己。
千痕隐藏在王府里,向安怜报告以完成任务,安怜开心的抱住了他的手臂,对着他天真地说着,他们马上就可以回谷里去了,之类的话,那一瞬间,千痕以为奉菡猜错了。
午膳时分,安怜兴高采烈地跑到小楼于楼凌用午膳,原本虚弱的身子一下好了许多,拉着楼凌逛着花园。
言雪在一旁看着是一阵心寒,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祈祷着奉菡赶快回来,不然说不定连小楼也被她霸占了。
安怜感觉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一刻,没有言奉菡这个人,王爷最疼爱的还是她,可以与子偕老,白首不离。
不过这种和谐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檀惜带着一群家丁仆人,打群架似地冲进王府,看见他们居然还有心情逛花园更是气急败坏。
“你们给我把他们两个分开!”檀惜指示着身后的家仆,说道。
他们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冒死执行命令,此时安怜的脸色一沉但又很快恢复正常,脸上带着淡淡地微笑,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夏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安怜轻柔地问道。
“不做什么,楼凌把奉菡弄丢了所以我要看着他把人找回来,哼!人都不见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居然还有心情跟别的小妾逛花园,心是铁打的吧。”檀惜向来口不择言,这次自然也不会放过,还狠狠地瞪了他两眼。
楼凌的眼底闪过一丝痛楚,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安怜在看着檀惜不找到人就不走的摸样,心里有些急了。
在旁边一棵树上,奉菡正看着眼前的一切,望向楼凌时总觉得他似乎清瘦了不少,她感觉胸口闷闷的,说不出的难受。
稍微看了一会,便用轻功离开,她走时楼凌有似乎发觉了便看向她刚刚站过的树枝,愣了片刻。
“王爷,王爷。”安怜叫道。
“嗯?”
“您跟夏夫人好好说说,这老是跟着也不是办法。”安怜走近他身旁,撒娇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檀惜立刻上前一步把他们隔开。
“喂喂喂!干嘛呐!再做这种小动作我会怀疑你们两个相互勾结!分开点!”檀惜站在两个中间,没好气地说道。
折腾了一会,夏暝烟闻风赶来,只不过檀惜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无论他怎么说,她就是不走,死活也要等到奉菡回来。
“檀惜,这找人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儿,不如这样,我们先回去,如果过了三天还找不到我亲自过来把他绑起来,如何?”夏暝烟赔着小心,劝着他的小姑奶奶。
“好!这可是你说的!哼!如果三天后奉菡没有完完整整平平安安地站在我面前,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檀惜威胁道。
楼凌淡然地看着她,显然没把她的威胁听进去,只是心里还在想着刚刚的那声动静。
檀惜气呼呼地跑出王府,夏暝烟带着人追都来不急,明明见她跑上街道一转眼的功夫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奉菡气定神闲地在檀惜的客栈里喝着茶,檀惜张着大嘴瞪着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些什么事。
“奉菡你怎么会?”檀惜惊讶地问道。
“跑出来的,刚刚去了王府一趟,然后就看见你出来,反正闲着没事就想和你喝茶聊天。”奉菡用着理所当然地口气说道。
“你快把我急死了!幸好没事!你看看那个楼凌,你都不见了他还有心情跟别的女人调情!见过狠心的没见过这么狠心的!”檀惜噼里啪啦地臭骂了楼凌一顿。
“嗯,我都看见了。”跟檀惜比起来,奉菡就要淡定许多,“你没见过他更狠心的时候呢,我可是深有体会。”
“奉菡!既然出来就别再回去了!那种地方住久了命都会少几年!”檀惜建议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很乱的感觉,哎,其实你说的也有道理。”她想,估计把她推下水的人就是安怜,可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很高兴。
或许是那里错了,又或者是她一开始就错了,思绪纠缠在心中,藕断丝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