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过就是半个月,褚名月依旧还是老样子,没有半点醒来嗯迹象。最痛苦的还是褚名月,人不人,鬼不鬼的。
这一天,风中月又来了。
“名月,我对不起你。还是没有找到可以治你的大夫,几乎整个皇城的大夫我都找了,连御医都说没有办法,只能看自己。我是不是很没用啊,都快竭尽全力了,还是没能救你。我派了人去城外找大夫,还贴了告示,不久你就可以醒来了。”
听着听着,心里涌入一股暖流。她已经这样了,可以说是毫无价值了。何德何能,受得起风中月如此,褚名月是真心想对他说一声谢谢了。
褚名月的情况很恶劣,说白了只能自求多福。这种生不如死,还是第一次尝试,滋味,真不好受。褚名月都恨不得自尽了,可是自尽都是一件异想天开的事情了。
“少爷,五皇子来了。”又是那个口无遮拦的奴婢。
风中月一听,终于来了精神,无精打采真的不适合他。“哦?!络来了。”
“络。”
“月,这些天怎么不见你。还总是四处寻找大夫,你受伤了吗?”月幕络还是不冷不热的声音,但是褚名月听出来了里面的担心。这个无常的月幕络,还是很重情义的。
风中月急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是褚名月受伤了。”
“她?她有什么事?”
“遇到了刺杀,一直都是微微睁眼,失魂。”
“嗯。”除了这个嗯,月幕络就没有再说了。
褚名月心如止水,安静的躺着。
风中月是真的安静的不下来,一直都在和褚名月说话。说到搞笑的时候,褚名月想笑,却笑不出来。
风中月没事的时候,就和褚名月说笑,这些痛苦的日子却也是开心的日子。褚名月很久没有像这样轻松了,不用去想任何事。把所有,都放下。
“名月,你失踪的那些天,褚府没有派一人找过你,也没有你失踪的消息。褚府依旧平静,安然无恙,若无其事。”褚名月可以想象,风中月气得脸嘟嘟的模样。“其实,在你被褚饰水和褚青颜打伤的时候,我在。我只是怕了,那个时候我很害怕,所以一直都不敢说。”
“我知道真相,但是我一直以为这是梦。因为褚饰水端庄典雅,褚青颜活泼可爱,让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听得出,风中月真的很痛苦。他把真相埋在心里,谁都没有告诉过。褚名月,那一睡就是十几年。
月幕络平淡的说了一句。“嗯,真人不露像。”
“我对不起名月。”风中月失落的声音,是人都会怜惜。
“褚名月,你真没用。醒不过来吗?这么死了吗?”月幕络冷嘲热讽的语气,听得褚名月就不爽。
褚名月特想骂人,过往的一切都在放演,历历在目。
——教官狠狠抽了她几巴掌,大声喝道:“璃,你这个废物,你不杀人就是别人杀你。”
——“哼,教官,废物的存在浪费粮食和精力,不如我去杀了她?”
——“你也是废物。”
……
——她被人狠狠的踩在脚下,听着别人得意的笑声。那次也是最受欺辱的时候,也就是在那天她杀人了。
——“哈哈哈,就派这个废物来杀我。”
——这就是那人的遗言。
——那夜,有竹拉陪着她,所以她才没有那么害怕。
——她也知道了,不强大,就会被人杀死。不强大,就会失去一切。
——每当黑夜,她都会看见很多双血淋淋的手,向她伸来。但是渐渐的,她就不怕了。哪怕多双手,她也不在害怕。
——黑夜,也慢慢成了她最爱的时间。
“络,你怎么能这么说。”风中月呵斥着,第一次和月幕络叫板。
月幕络一摆手,道:“月,你不管。”
“怎么可以不管啊,褚名月都成这样了。”风中月大声叫着,反驳月幕络。
“月,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月幕络微微有些生气,和多时平淡的反差了。
风中月不说话了,沉默了许久。
“络,你办法救她吗?”风中月问道。
月幕络不言。
“啊!你都没有办法,我很没法了。怎么办啊,不能名月就这样死了。我们得救救她,救救她啊!”风中月抓狂着,挠着头发。
月幕络拍了拍风中月的肩膀,说道:“月,不要这样了。凡事,自有出处。”
“我都绞尽脑汁了~”风中月欲哭无泪。
……
书房内。
白衣女子漫不经心的翻着书本,眉头微微撅着。
“小师妹撅着眉头的样子都好看。”月禄逑妖孽的脸上露出花痴的笑容,有些搞笑。如此迷死人不偿命的脸,还真是有些不对称。
白衣女子斜视了他一眼,表示了她的无语。然后回头又翻看她手里的书本,其实她又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直到有人进来了,白衣女子才放下手中的书本。急切的问道:“她怎么样了?”
“依旧不醒。”
月禄逑一听,十分好奇,便问:“小师妹,你说的人是谁啊?你这么冷清的人,还这样关心一个人。我不管,小师妹,我吃错了。”此时他就是一个要争糖吃的孩子。
白衣女子无视他的存在,而是接着问道:“伤在哪里?”
“心脏半寸下,而且还伤到了脑子。”
“这么严重。”白衣女子低着头,可以清晰的看清她撅着眉头,如此清秀迷人的模样。
月禄逑等白衣女子不发话了,就摆手让这个人离开了。凑近白衣女子,笑眯眯的说着:“小师妹,我猜猜。是褚名月。你们怎么认识的?”
“不用你管。”
“小师妹,快说话啊。小师妹,不可以这样对师兄的。小师妹~师妹~”月禄逑抓着白衣女子的手臂,不停地摇晃着她。
绝色无双的容颜上多了几分无奈,在他人眼中妖孽冷凛的月禄逑,对于白衣女子说来就是小孩子。
或许,又是伪装吧。
为了得到,所以付出更多。
“我要出去一会儿,不要派人跟我。”白衣女子松开他的手,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出了大门。
“我也是关心你啊,小师妹~”白衣女子已经走远,听不见了月禄逑的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