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褚名月就被家丁带到了客厅中。这想来也是自然的,是在说婚事婚礼的置办。
一见那个娇美的女子,那女子露出的神情就是紧张和不安,可又隐隐的带着喜悦。紧张和不安都可以解释,是害怕褚名月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出来,可是这喜悦从何而来?是因为孩子不是野种了吗?
褚名月不知道这李燕燕的感受,只是静静的看着李嘉。
李嘉严肃的脸带上了喜悦和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使得褚名月更加有些糊涂了。他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心情,保持着自己的严肃模样。可是,时不时上弯的嘴角出卖了他,纵使弧度很小。
李嘉说道:“后天是个好日子,你们快快成亲,也好了结我的心事。我如今也不管你的师父是何许人也了,弟子成亲这种大事做师父也得来。”他说白了,也只是想见见她的师父而已。
莫不成,李嘉只是对师父感兴趣?
不应该啊。
褚名月淡然回答道:“我的师父来不了。”
“为何?”李嘉急忙追问道,这种迫不及待似乎有些过头了。
“家师不在这个世界了。”褚名月十分诚实的回答着,这是事实,不过,真的令人想歪了。
李嘉脸色瞬间死灰了,一边坐立不安的李燕燕关切的询问道:“爹爹,你怎么了?”
李嘉却没有回答自己的独女,反而激动的看着褚名月。“你快说说,你的师父,是不是叫做月茹茹?”
月茹茹?看来这个月茹茹和李嘉的关系匪浅,看这模样,说不定又是一场爱恨情仇。
凤眸十分平静的看着李嘉,回答道:“不是。”
对于自己师父,其实褚名月也不知道她姓什么叫什么,又或者,她和她们一样,都是没有姓氏的人。
但是,她在外界有个很响亮的代号,叫做女皇。
李嘉忽然笑了笑,可是笑容没过多久,又恢复了一脸的死灰色。整个人沧桑了很多,双眼瞬间红了,眼眶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却迟迟不愿意流下。似乎失去了生命里,最为重要的东西。
褚名月只是淡淡的看着,默默不作声。
“是啊,她怎么会还用自己的名字呢。她是恨不得抛弃自己的姓氏,抛弃一切啊。一切都晚了,什么都晚了。”她的笑容在也不会出现了,她的身影只能在脑海里出现了。李嘉终于明白了,多年在梦里,为何抓不住她的一片衣角。若是自己当初没有在乎那么多,可能就是一样的结局了。
他会拥着自己最爱的女人,带着自己的女儿,走遍天涯海角。
或者,到时是儿女成双。
“爹爹,你到底怎么了啊?”李燕燕红着眼,扶着自己的爹爹。在她的印象里,李嘉向来是最严肃的,怎么会这样呢?
见到这一切,褚名月依旧淡然而立。
没有她解释的必要,也没有她说话的必要。
只是对着李燕燕说道:“他是你的父亲,你应该把这一切告诉他。我会帮你的,不过,成亲之后我就要离开了。我有我自己爱的人,你会找到爱你的人。”
说完,转身离去了。
李燕燕听罢,感激的看了褚名月一眼。这样就好了,她不奢求爱情,只想腹中的孩子和李嘉能一直陪着她。
残花败柳之身,还带着一个孩子,在古代而言,哪里还能嫁人?
望着李嘉悲痛的神情,李燕燕又不想把事实说出来,让李嘉更加操劳。
罢了,那就等着婚礼之后再说吧。李燕燕做了一个决定,心疼的看着这个世上唯一对她好的人。
因为要成亲的事,所以褚名月和穆穆、花容,都不用被关在柴房里了。李嘉让褚名月带着穆穆和花容住进了一个小院子,还找来了大夫给褚名月看内伤。可是大夫一看,不得不了。将褚名月是女子的事情说了出来,使得李嘉大惊,找了李燕燕问清了事实的真相。李燕燕是个好女儿,总是为李嘉着想。因为父女两人相依为命,对方便是自己的天地了。
知道李燕燕的懂事,父女两人难免痛哭了一场。
花容也是一阵感叹,好人命坎坷。
李燕燕是个好女儿,也是个好女人。知道褚名月是女子,就对褚名月多多关照了。天天找褚名月谈心说话,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也就不错了。加上李燕燕性子外柔内刚,对人不分尊卑,十分温和。褚名月也受了她的关照,自然对她印象不错。
这女子本就是一块温润的玉,可惜认识玉的人却是褚名月。
对于褚名月的淡然,不理不睬,李燕燕也从未抱怨过,一句话也没有说。她将她的好脾气,无私的给了所有人。
这天,李燕燕又是一如既往的来了她住的院子。
这次,她手里拿着一支珠钗,说要见见褚名月的女装模样。
褚名月笑道:“你看看我这副模样,这女装穿了,不就不男不女了吗?”
“说的什么话,幕月姐姐一定是最美的。”李燕燕的笑容找不到一点别的意思,十分纯粹。至于幕月这个称呼,是褚名月现编了。因为想月幕络了,所以叫做了幕月。
“得了吧。不过都是人皮,过了百年之后,都是一张皱巴巴的老脸,或者是尘土了。”褚名月不以为然的说着。
李燕燕一听,大悟道:“幕月姐姐说的是。”人生本就是来去匆匆,美也好丑也罢,终不过是黄土。
默默不语的花容微微抬起头,望着褚名月。这张的脸的恶心,花容自己都受不了了。褚名月,真的一点也没有在意过吗?
褚名月随口问道:“燕燕可有心上人?”
褚名月这一问,李燕燕小脸就羞红了。也是,哪有褚名月这么直接询问的,古代的女子都是委婉的。
“幕月姐姐。”李燕燕一声娇嗔,责怪了褚名月。
“看来是有心上人了。”那正好,不用她娶。不然这件事要是让月幕络知道了,那就有得受了。要娶人,褚名月只娶月幕络。
手掌抚摸着小腹,娇美的小脸上一抹惨淡。“喜欢又能如何,我已然是这副模样了。”自己已非完璧之身,肚子里不知道是谁的孩子。这样的她,怎么奢求·······
褚名月一笑,道:“说来听听,姐姐帮你。”
她的红嫁衣,只为月幕络。
又是一个下午,李燕燕和褚名月说了很多。
花容和穆穆坐在侧边,安静的听着她们之间谈话。只是穆穆,才会时不时的插上几句。至于花容,面对这几个美貌的少女,是真的自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