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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玧弑等人留下啸天佣兵团也是因为知道千聆肯定有事要问,所以烈之祁很快便到了千聆面前。
只是战啸天的事似乎给烈之祁的打击太大了,脸色暗沉,没有丝毫之前清雅细致的感觉,看起来很沧桑。眼泡微肿,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不过两天,现在看起来却似乎是很久没有休息了。
而现在他也知道了千聆的身份便是近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凤家之女,那么战啸天的怪异真的是因为被冥宫控制了吗?那个他最信赖的人?
轻轻的倚在在莲生身上,千聆显的有些疲惫,反正有免费的人肉靠枕,何乐而不为?
“战啸天在遇见我们之前有什么奇怪的吗?”千聆语气淡淡,不喜不怒。虽然是她杀了战啸天,可对一个想杀自己人千聆从来就不会手软的,至于烈之祁要颓废,也是他自己的事。千聆不是圣人,凭什么谁都要她解救?
烈之祁垂下眼睑,低语道:“在一个月前,有个黑衣人找上团长。那次以后,团长就便的有些奇怪了——变的容易发火,不近人情。连我们接的任务也一拖再拖,我们一催促他就和我们急,有次我无意中听他说要等谁的样子——上次我也是一气之下带领几个兄弟擅自离开想完成任务,然后就遇到你们,你们也知道了——”说完,烈之祁急速的咳嗽起来,脸色苍白,他的身体这两天白吃白喝不休息,早就破败不已来。
千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拿了一瓶丹药给他,状似不经意说到:“你别忘了你还有一群兄弟呢,怎么?想弄垮自己丢下他们?”
闻言,烈之祁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千聆,她,那是在关心他?
咬咬唇,烈之祁转身离开。只是千聆的耳朵没有忽略掉他那一声谢谢。
莲生将这些收入眼底含笑看着千聆,然后传音给她道:“我家的娘子就是容易心软。”
无语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表面上装的像什么都不知道的看着身边的众人问:“你们有什么看法?”
“冥界有一种药草——”众人还没有说话,莲生就看着千聆开口道:“——叫‘一生’,只要将自己的血滴在上面,然后拿给别人服用,那么那个人就会变成只听自己命令的活死人,没有情感,没有知觉,不知疼痛。而且服用的人——实力会诡异的暴涨,至于暴涨的程度,要看施血的人的精神力强弱。”
“你是说,战啸天被下了‘一生’?”千聆挑眉看了莲生一眼。
“不,不能说是被下药的。吃下‘一生’一开始身体不会有任何变化。但是施血的人会引导这个人内心的阴暗部分,当这个人内心深处的阴暗被挖掘出来,便会无限的放大,当放大到此人不能忍受,那么这个人也就完全被控制了。”
“呵——”千聆嘲讽的笑了,不知道是笑施血的人还是被控制的人:“世界上每个人心里面都有阴暗的部分——如果冥宫让每个普通人都服用‘一生’,那岂不是整个世界都被控制了?”
“那倒没那么容易。实力不规则的暴涨,便会和自身产生冲突,如果肉体和精神力都不够强大,那么在被控制之前,恐怕先爆体而亡了。即使能承受这巨大的能力,寿命也是不长,多则几年,少则今日。”
“妖孽,为什么你总是那么清楚冥界的事?”千聆突然风马牛不相及的来一句。
莲生一愣,继而笑容在脸上荡漾开来:“因为我是冥王啊。”
除了千聆,包括一贯淡定的伊玧弑都愣住了。当莲生说出他的身份的时候,他们六人就像是灵魂都颤抖了一下,忍不住的想要臣服与那个如妖孽般的男子。虽然他说出的话他们的第一反应是觉得可笑,可是自己的灵魂却无法不相信。
千聆就像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嬉笑道:“那我岂不是冥后了?”
没想到莲生却很正经的回答:“当然。”
眯了眯眼,千聆从莲生的怀里挣脱,和莲生对视,回想初次见面,他是货品,被她买下,一身修为丁点不剩。爷爷的伤他知道,连对手的身份是什么都知道,还说他能轻而易举的到冥界。
虽然他说话的时候一直是笑着的,但千聆却从他的眸中看到了认真。
挑眉,千聆无奈扶额:“那梦颏石就靠你啦。”算是相信了莲生的身份。
莲生展颜一笑,千聆的反应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呢。“你好似一点都不惊讶呢。”
有什么好惊讶的?千聆瞥了莲生一眼,将自己眼神的意思传达给他。千聆只是很早就猜测过他的身份了,实力变态到一点都不像人类,即使作为人类,谁可以随意变成一只骚包的狐狸?
莲生这下笑的更欢了。作为孤独千年的冥界之王,似乎在这个女人身边,就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呢。
冥界的王,这个身份已经伴随他几千年了吧。因为他的生命是漫长而没有尽头的,所以他是孤独而寡情的。本以为会就怎么无趣下去了,却没有到自己被手下背叛,狼狈的逃来人间。
虽然他的真正的实力轻而易举就可以捏死那些人,可作为冥王,每一百年,他的实力便会倒退至真正实力的十分之一,那个时候,他便会有一百天的时候在闭关。而他的手下,冥界左司法却找准那个时机发动叛乱,才会让在他眼里蚂蚁不如的人得逞。
逃至人间却很不幸的再次被抓,似乎为了羞辱他,狮魑想将他当货品买掉,被人欺辱后再杀掉,可是自大如狮魑,派来的人还无法追踪的到饮光公子的行踪。
至于这位饮光公子,他不知为何很发神经和她签订了无法挣脱的夫妻契约。却没想到,她居然是那个凤千聆,预言中会给世界带来光明的凤千聆。
罢了罢了,虽然她还很弱,在自己实力恢复前,暂时呆在她身边吧。——那时的他是这么想的,唯一没有预料到的是,现在已经离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