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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是温先生的女朋友吗

天呐

她女朋友长得好漂亮。”

“和温先生好相配”

“他们的感情看起来好好”

温先生的女朋友肯定很爱他。“

”“

慕臻派人查的温遇的信息,因此,温遇住在哪栋病房,甚至他每天早上都会在哪里喂鱼,大概会在院子了里待多久,也全部都一清二楚,自然也就猜到了这个时间点,他大致会在哪里。

慕臻迈着长腿,一路来到温遇病房所在的那栋住院大楼,就看见住院大楼的后院的落地窗前,小护士们围在一起,望着院子的方向,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慕臻顺着小护士们眼神所看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了,院子里形状亲密的两个人。

未知的情绪在眼底涌动着。

几个护士忽然感觉到四周的温度不知道怎么忽然降了降。

正困惑着,几个人无意识地回头,便看见朝她们所在的方向走来的慕臻。

于是,这一看,几人便彻底地呆住了。

”哇

那位先生长得真帅“

”是某个大明星吗“

”不是明星吧不然长么帅,我们没理由不认识啊。“

在护士们小声的议论声当中,慕臻已经朝庭院里的两人走去。

慕臻走近,庭院里正对着他的男人似乎有所察觉,抬头,对他笑了笑。

接着,男人忽然将身子凑近蹲身在他面前的小玫瑰,他的唇离她很近,像是随时都要吻上去。

慕臻:”“

慕臻大步地走上前。

男人唇边的笑容越是越发地扩大,”早上好,慕先生。“

眉宇间尽是谦和温润。

”大侄女婿,早上好。“

慕臻缓缓勾唇,一出口,就是暴击。

温遇没有告诉慕臻,他已经委托律师处理他和季姗姗离婚的离婚事宜这件事。

何况,以这男人的性子,只怕也不会改口,至多在”大侄女婿“面前加个”前字。

温遇好脾气地笑了笑,笑容多少有那么点无奈的意思。

苏子衿倒是没有听出慕臻和温遇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苏子衿对男女之情并不那么敏感。意。

慕臻走到苏子衿的身边,手臂自然而然地环在她的腰身,在她的唇上亲了亲,“我来吧。”

当着温遇的面,苏子衿不好太不给慕臻面子。

于是,只好松开了扶在轮椅推手上的手。

慕臻双手放在轮椅上,自然而然地接替她的位置,替她推起了温遇。

“有劳慕先生。”

很好地将眼底的那份失落隐藏在内心深处,温遇温和地道谢。

“不客气。”

慕臻推着温遇往前走。

两人之间的相处竟然还挺和谐。

“啊

你们看见了吗

好像那位长得好看的男人跟那位漂亮的小姐才是一对啊。”

“也就是说,那位漂亮的小姐并不是苏医生的女朋友

是我们误会了”

“肯定是我们误会了啊你没看见方才那位先生都亲吻那个小姐的嘴唇了吗

情侣之间才会做这么亲密的动作吧”

慕才推着温遇走进住院大楼,听见小护士们的议论声,唇角微勾。

苏子衿听力果然,自然也将小护士们的议论听得一清二楚。

“我闻见,很浓的醋味。”

蓦地,脑海里响起温遇先前的低笑声。

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男人方才根本就不是要替她帮忙推温大哥的意思,就连那见面时的亲吻,都不过是有意为之。

这男人,是在争风吃醋

苏子衿耳尖发烫,含着微恼的余光扫了眼男人。

苏子衿本来就就长得好看,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清泠如迦南山上的一轮清月,唯有当那双眼睛染山羞恼的神色时,那双眸子便染上世俗的烟火,一下子明媚鲜活起来。

眼波生媚,宛若一把钩子,专勾人的魂魄。

原本专注推着轮椅的男人,忽然凑近她的耳畔,轻咬她的耳朵,“亲爱的小玫瑰。我后悔了,昨天晚上,当你握着我的手,求我抚摸你时,我就应该办了你。”

苏子衿:“”

她到底什么时候,求他,抚摸过她

清冷的眸子冷冷地睨了慕臻一眼。

苏子衿加快了脚步,走到前面去了。

一双耳尖红如滴血的珊瑚玛瑙,艳丽生姝。

慕臻在后面低声地笑。

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流光暗转,映着的,全是走在面前那道身影的一举一动。

温遇自然也注意到苏子衿发红的耳尖。

自然也猜到了,是因了谁的缘故。

“慕先生。

谢谢你。”

温遇忽然毫无预兆地开口道。

新鲜了。

前男友和现男友道谢。

慕臻挑眉,语气是一贯的漫不经心,“谢什么”

住院部大楼,有一个老奶奶手里戳着吊针,照顾她的护士不知道哪里去了,老人一手举着输液,慢腾腾地往前走,苏子衿走上去,帮老人举着输液,同时转过身,对着慕臻和温遇指了指楼上的方向,意思是她先扶老太太回病房。

温遇点了点头,慕臻则食指和中指并拢,点在唇边,sao气十足地给苏子衿飞了个飞吻,还对着她大拇指和食指互搓,比了个小心心。

苏子衿一只手扶着老太太,另一只手帮老太太举着输液,进了电梯。

对于男人sao里sao气的行为,完全不予回应。

“慕先生将青青照顾得很好。

谢谢。”

温遇的目光从闭合的电梯收回,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声线温朗地道。

眼神里未必眉宇怅惘,更多的却是对身后之人的感激。

感激在他只有带给青青难过的那段时间里,慕先生的恰好出现。

一个人过得是否快乐,从对方的眼神当中就能够轻易地判断出来。

他从青青的眉眼里,看见了即便是过去和他在一起时,都少有的那份快乐和鲜活。

他是应该谢谢慕先生的。

谢谢慕先生,将青青照顾得那样好。

谢谢他让她,那么快乐。

温遇说这番话,不似站在前男友的立场,更像是站在女方家属的立场。

啧。

这是前男友变大舅子的意思么

前男友变大舅子,总比前男友还对自家媳妇儿求情难忘的好。

恰好电梯门打开,慕臻推着温遇进了电梯。

在电梯按钮上按下要去往的楼层,慕臻自然地接口道,“温大哥不用这么客气。

到时候我和青青举办婚礼,希望温大哥能够拨冗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就好。”

从“大侄女婿”到这一声“温大哥”的称呼切换,慕臻完全是无缝对接。

温遇:“”

慕臻推着温遇回到病房。

温遇的值班护士,也就是之前提醒温遇要准时回病房吃药的年轻护士已经等在病房里。

听见门口传来轮椅的声音,小护士放下手中装有药物的托盘,笑容满面地转过身,“温先生,你回来”

视线冷不防与推着温遇进来的慕臻对了个正着。

慕臻的长相实在太具有杀伤力。

年轻的小护士看傻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还这么好看的男人

“咳。小柔护士,是吃药的时间到了吗”

年轻的小护士实在盯着慕臻看了太久,那位可不是好脾性的人。

温遇担心小护士会冒犯了身后的那位,不得不,右手握成拳,掩在唇边,轻咳了几声。

听见温遇的咳嗽声,林小柔这才如梦初醒。

意识到自己竟然盯着温先生的朋友出了神,年轻漂亮的小护士红了脸颊,眼底闪过一丝懊恼。

“噢,对。

是到该吃药的时间了。”

慌慌忙忙地背转过身去,将温遇要吃的药丸都从药品里倒出,放在一个药品的盖上,同时给他递了一杯水过去。

白的,蓝的,黄的药丸,装满了整整一个瓶盖。

温遇的眼睛却是眨也没眨,就将那一瓶盖的药丸悉数给灌进嘴里,温水送服。

一颗小白兔奶糖,出现在他的面前。

温遇没有抬头去看来的是谁。

他那从张白皙的掌心接过那颗小白兔奶糖,不舍地放在掌心摩挲了片刻,这才将糖剥了,放进嘴里。

舌尖卷住那颗牛奶糖,丝丝的牛奶的甜味和香气,立即在味蕾和齿尖弥漫开来,盖过了那些苦不堪言的药味。

林小柔是在温遇仰头吃药的时候,注意到从门口走进来的苏子衿的。

一开始,她以为会不会是对方走错了。

毕竟她在医院照顾了温先生会这么多天,除了温先生的母亲和今天的这位先生,从未见过有朋友来探望过。

直到,这位长相漂亮的小姐姐径直走了进来。

对方先是走到了温先生的边上,等着温先生把所有的药灌下去之后,就还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小白兔奶糖。

温先生动作自然地从对方的掌心中接过去,剥开吃了。

两人之间有一种无形的默契。

林小柔咬着唇,沉默地将温遇手中还剩半杯的杯子给接过去。

低着头,替温遇将所有的药品盖子都盖好,一双耳朵却悄悄地竖起来。

很想要知道温先生和那位刚走进来的漂亮的小姐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很少有人知道,温遇怕吃药。

因为很小的时候,被一颗药丸卡在喉咙里过,那药丸的苦涩便留在了记忆深处。

以至于无论多少年过去,只要一吃药,心里头就难免有阴影。

会在他吃药的时候,备上一颗糖的人,也只有

温遇微垂着眉眼,将眼底一圈一圈的红色狠狠地逼退,抬眼时,眉眼已恢复惯有的温朗清润,望向那抹熟悉的身影眼神颇有几分无奈,“这下可好了,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怕吃药了。

小柔护士,你可一定替我保密。”

温遇转过头,对着小护士眨了眨眼。

不过是为了抑制心底翻涌的情绪,不得不转移注意力。

小护士却当了真,小声地,认真地道,“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眼底是一派的热忱。

温遇一怔。

林小柔立即心虚地别过了视线,她连忙道,“医生给开了止疼的药,含有安眠的成分在里头。

温先生,我扶你去床上休息。”

“不用了。

我伤的是褪,又不是手。

谢谢你,小柔护士。”

温遇笑着,婉转地拒绝了小护士的好意。

之前不知道这位小柔护士对他存在那样的心思也就罢了。

如今知道,自然是应该避嫌一些。

他如今已经是个废人,实在不好再连累其他人。

最重要的是,如今的他,也没有那样的心思。

也许是因为温遇当着苏子衿和慕臻的面,婉拒了自己的好意,小护士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手里捧着医药托盘,低着头,跑出去了。

温遇自己操作着轮椅,来到床边。

他先是将轮椅刹住,接着,先是将双腿移到床上,再是双臂撑在轮椅的扶手上,将全身的力气都凝聚在手臂上,半个身体腾空,坐在了床上。

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温遇的脸上没有半分的狼狈。

也丝毫没有因为苏子衿和慕臻的在场有任何的不自在。

他做些动作的时候,是那样地自然而然,仿佛他的腿从来都是这个样子的,而不是在几天前,遭逢巨变。

即便温遇什么都没说,苏子衿又怎么猜不出,这背后必然是有过无数次的练习,才会有呈现在她和慕臻面前的娴熟和从容

温遇吃了药后,就有点犯困。

苏子衿看得出来,他是在强打起精神,陪着她和慕臻说话,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之后,也就提出告辞了。

“温大哥,我们改天再来看你。”

“好。”

离开前,苏子衿将自己方才在医院小超市买的整包小白兔奶糖,都给放在了温遇的床边。

房门被轻轻地关上。

病床上,原本已经闭着眼睛的温遇睁开了眼。

温遇的视线一眨不眨地盯着靠着床头柜的大白兔奶糖,直到眼睛酸涩,直到眼圈不受控制地,一圈一圈地漫红。

7月中旬。

季明礼在指挥的古典音乐指挥演奏会,即将在胡桃大厅如期举办。

与季明礼的指挥演奏会一同备受关注的是,在7月13号这一天,云城调查局正式以“杀人未遂,以及指使他人蓄意伤害以及杀害他人”的罪名起诉身为军情九处的局长莫如芸一事。

由于钱荣的有效口供,以及温遇和苏子衿两个当事人的供词,s帝国的知名律师们在上电台节目时纷纷解析,此次莫如芸最终会被定罪的可能性极大。

根据s帝国的法律,无论是蓄意杀人未遂,还是指使他人蓄意伤害和杀害他人的罪名,一旦成立,莫如芸可能面临至少十年或者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之前,莫如芸和季姗姗才在全s帝国电台直播的情况下,女儿季姗姗因为面对未知的不明液体,直接将母亲给推了出去,之后更是被婆婆邵芳大爆料,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丈夫温遇所有,着实表演了一连串令吃瓜群众目瞪口呆的大戏。

就在民众以为季家这一出大戏已经落幕的时候,在云城调查局正式起诉莫如芸的当天,她的丈夫季曜邦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当着在场记者以及医院的各大董事的面前,宣布他和莫如芸的夫妻事实已经在一个星期前就正式解除,当着全s帝国民众的面前,与妻子莫如芸彻底划清界限。

可以说,在炎热的七月,季家因为天才音乐指挥家季明礼即将在云城举办指挥演奏会,以及莫如芸坐上被告席和她的丈夫季曜邦公开发表声明和莫如芸解除夫妻关系等一连串事件,成为了全s帝国的焦点。

就在民众们担心,季明礼的指挥演奏会,会不会因为他二叔季曜邦一家的事情受到影响,延期或者取消此次的指挥演奏会时,季明礼在近期一次公开采访中明确回复记者,他位于胡桃音乐厅的演出将会在7月19那天如期举行。

至于当记者们问及他的二叔季曜邦是否真的与二婶莫如芸解除事实婚约,以及莫如芸这次案件的进展,以及他对此次案件的看法时,季明礼尚未回答,就已经被他的经纪人胡悦护送着离开。

季曜邦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

先是因为钱荣的事,钱家公开在董事会上对他发难。

那些曾经支持他的人,现在也都纷纷采取了观望甚至是转而支持他的对手,副院长江居。

更是因为明礼公开在采访中明确回复,他的指挥演奏会将会如期举行这一举动,被外界解读为,向来以家风团结著称的季家现在内部已经出现分裂,而季曜邦这一支脉,因为莫如芸的锒铛入狱,已经成为季家的弃子。

三年一届的院长选举马上在即。

季曜邦不但没有拉到更多的董事选票,甚至许多过去跟他交好的那些董事,最近对他开始避而不见。

季曜邦公开在电视里声明与莫如芸解除事实夫妻关系,不但没能挽回他在董事们面前的形象,相反,因为其凉薄的本性,令很多人对其敬而远之。

试问,一个连结发几十年的夫妻,都能在对方落难时踩上一脚,生怕对方会沾了自己的鞋的人,人们如何不害怕,他日他们落难时,对方会不会也趁机落井下石

不管季曜邦的日子过得有多焦头烂额,在7月16号这天,季明礼的音乐指挥演凑会在胡桃音乐大厅如期举行。

季明礼在国际上早就名声大噪,此次在家门口指挥演出,指挥演奏门票可以说是一票难求。

在音乐指挥演奏会举办的前几天,季明礼就亲自给了家里人每人五张门票,方便家人送给其他的亲朋好友,可以说是非常贴心了。

苏子衿在云城只有温遇和陶夭这两个至亲之人。

因此苏子衿就把季明礼给她的门票,分别转赠给了温遇和陶夭两人每人两张,让他们可以约自己的朋友一起去。

苏子衿送指挥演奏会给温遇的时候,温遇恰好不在病房里,听护士台的护士说,温遇是去做理疗去了。

苏子衿在病房里等了一会儿,温遇还没回来。

苏子衿便把指挥演奏会的门票放在温遇的床头柜边上显眼的位置,用水杯压着,这样等温遇一回来,就能够看见。

之后,又给温遇发了条短信,告诉他床头柜上的指挥演奏会门票是她放的,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约朋友一起去。

从歇云山回来后,陶夭就在为全面复出演艺圈事业做准备。

苏子衿一连约了她好几次,陶夭不是忙着在上公告,就是赶着拍戏。

刚好陶夭这次拍的是古装戏,就在云城的一个古装影视城基地取景。

眼看再不把手中的票送出去,演奏会的日期就要过了,苏子衿见她实在是忙,在问了古装影视基地的大致地理位置之后,就打车亲自去了趟她所在的剧组。

剧组拍摄期间,一般人进不去。

苏子衿还是事先从陶夭的助理钱多多那里要了工作牌,这才顺利地进入陶夭拍戏所在的剧组。

因为天气炎热,苏子衿没有再长发披肩,而是把头发随意地扎了个马尾,简单的白色印花体恤,短裤,露着一双藕白的手臂,修长白皙的长腿,肩上斜跨这一个贝壳单肩包,脖子上挂着从钱多多那里借的工作证,分明是再寻常不过的打扮,往那一站,肤白貌美,大长腿,瞬间成为最吸睛的那抹存在。

钱多多本来还没发现苏子衿已经到了。

她是忽然看见大家齐齐地朝某个方向看过去,而且隐约听见什么,“好漂亮啊”,“好有气质”,“她是某个演艺公司最新签下来的艺人吗”之类的讨论,顺着大家目光所在的方向看去,这才一眼看见了在举目张望的苏子衿。啊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美人的朋友也大都是美人。

瞧瞧那张脸,再瞧瞧人那不足盈握的腰身,还有那一双大美腿,

钱多多站在原处,低头看了看自己一双粗大腿,又捏了捏自己腹部的游泳圈,悲愤地把最后一口冰棒给吃进肚子里,朝苏子衿所在的方向举了举胖嘟嘟的小肉手。

苏子衿进了剧组。

现场全是走来走去的场记,以及群众演员,一时间没能找到钱多多和陶夭。

她见很多人都在看着她,以为自己冒出明星助理的身份被发现了,正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给钱多多,让对方过来接下自己,托对方把票转交给幺幺就好,张望间,就看见了钱多多高举的小肉手。

苏子衿松了口气。

“青青姐。

你在这儿坐一会儿啊

幺幺姐在拍戏呢。

这个点,也拍得差不多了。

如果这一条顺利的话,马上就能好了”

陶忘机去世后,他的身后事一直都是苏子衿在帮忙陶夭处理着,陶夭的助理钱多多也因此和苏子衿熟稔了很多。

钱多多拉着苏子衿来到一棵树的树阴下,还热情地给她搬了一张小马扎。

苏子衿谢过小助理,在小马扎上坐了下来。

怕苏子衿会无聊,钱多多就在边上叽叽喳喳地讲一些剧组的趣事给她听。

这还是苏子衿第一次来到剧组的拍摄现场。

也是第一次,在现场,看见陶夭演戏。

今天,陶夭拍的是一场打戏。

对其他女演员来说,打戏恐怕是最是苦不堪言的表演部分,对于从小在武馆长大的陶夭而言,却是最为得心应手的部分。

导演对陶夭的打戏很满意,一条就过了。

钱多多是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她家幺幺姐,现在可是江湖人称“打戏一姐”,就是基本上只要是打戏就一条过的那一种。

那边导演已经喊了“cut”,钱多多手里就拿着湿毛巾,上前去给陶夭擦汗,顺便告诉她苏子衿已经到了的事。

钱多多还没走到,陶夭连戏服都没顾得上脱,就急忙忙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幺幺姐最近是怎么了

怎么经常往洗手间跑啊

是水喝太多了的缘故吗”

钱多多站在原地小声的嘀咕。

“青青姐,你再等会儿哈。

幺幺姐她去洗手”

“我也去下洗手间。”

钱多多手里拿着毛巾往回走,刚想告诉苏子衿陶夭上洗手间去了,只听对方匆匆地跟她说了这句话后,也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去了。

“啊,噢。”

钱多多呆呆地望着洗手间的方向点了点头。

这,一个两个的,是有多急

方才钱多多自言自语的音量虽然很轻,耳力过人的苏子衿还是听见了。

她心念一动。

跟在陶夭的身后,两人前后脚进了洗手间。

果然,苏子衿进去后没多久,就听见一声声,压抑的呕吐声。

隔断里,陶夭将中午吃的那点小米粥,全部都一次性吐了个一干二净。

吐的时候,还得特别小心,不能弄脏了戏服。

一手撑在隔断的挡板上,陶夭一手按下冲水的键。

等到胃里翻涌的恶心感平息一些,陶夭这才推门出去。

陶夭走到盥洗台前,用冷水冲去唇边的污渍,顺便冲一把脸。

用纸巾擦干了脸和手,丢进废纸篓里,陶夭往外走去。

陶夭走出洗手间,就看见了,洗手间外面站着的苏子衿。

因为工作的缘故,陶夭也大半个月没见过苏子衿了。

这会儿见了人,陶夭眼睛一亮。

她大步地走上前,手臂豪气地搭在苏子衿的肩膀上,搂着她的肩膀,哥俩好似地往外走去,“什么时候来的

没等久了吧

对了。

你说过来找我有事。

什么事啊”

陶夭目前至多只能算是个四、五线小明星,没有自己独立的休息间和化妆间。

这事苏子衿刚才听助理小姑娘说了。

因此,苏子衿没有提议然让陶夭带她去她的休息室,而是环顾四周,寻另一个没什么人的院角,站定,“多久了”

“什么多久了

好热啊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走走走,我带你去剧组的休息室,那里好歹有空调可以吹一吹。”

陶夭不停地以手扇着风。

室外高达近四十度的高温,她的身上却还穿着里一层又一层的戏服,可把陶夭热得够呛。

苏子衿一双清清冷冷的眸子看过去,语气平静地道,“幺幺,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陶夭不吭声了。

陶夭低头,啃着自己的指甲。

这是陶夭从小就有的小动作。

当她撒谎被揭穿,或者是不想谈某件事的时候,或者是不开心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做出这种抗拒的举动。

苏子衿倏地拉过陶夭两只手,果然,十根指甲,全部被她啃得都参差不齐的。

很显然,她最近被某件事困扰得不行。

之前在歇云寺,苏子衿就发觉陶夭的肚子有些微凸。

肚子一旦显怀,说明例假至少有数月不曾来过,苏子衿猜测,对于陶夭的身体状况,她自己是知情的。

如今,陶夭的装傻充愣的反应,更是证实了她的猜测。

苏子衿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她们,她压低音量,“你想把孩子生下来”

距离她们从歇云山回来,如今大半个月过去。

如果幺幺计划不要这个孩子,那么它不会留到现在。

“我没想好。”

陶夭从苏子衿手中将手给抽了回来,下意识地想要啃指甲。

目光触及苏子衿微拧的眉,又只得讪讪地把手给放下。

好看的眉头微皱,陶夭一脸纠结地道,“我是真的真没想好。

你知道的。

我爸去世了。

这个世界上,除了你。

我就再也没有什么亲人。

它是我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以外,我唯一的亲人了。”

陶夭将手轻轻扶覆在腹部。

古装宽松,很好地掩盖了她微凸的腹部,加上陶夭四肢纤细,如果不是苏子衿观察入微,其他人还真的很难发现她怀有身孕。

“那么,季明礼呢”

苏子衿问出最现实的问题。

陶夭一听季明礼这三个字,立即炸毛道,“孩子是我的”

“孩子是你的,同时也是他的。

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他有知情权。

是否决定生下来,他也有决定的权利。”

陶夭抿了抿唇,过了一会儿,她方才自嘲地笑了笑,“青青,你相信吗

如果季明礼知道,我的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

他肯定会要求把孩子生下来。

甚至会二话不说,就要娶我。

他会是一个很好的爸爸,也会是一个很完美的丈夫。

可是青青。

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不想,他为了孩子,勉强和我捆绑在一起。

我也不想,他以后遇上他真正喜欢的女孩子之后会怨恨我。

最重要的是,我害怕。

我害怕,自己会再一次沾染上季明礼的瘾。”

季明礼太温柔。

沾染上他的瘾太容易。

戒掉,太难了。

一次,已经使她几乎剥皮动骨。

再来一次,她真的没把握,自己还能不能,撑得过去。

陶夭眼神里流露出的哀伤,大大地震撼了苏子衿。

她不知道,幺幺对季明礼的感情,竟然已经深到这种地步。

两人很长一段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苏子衿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助理小姑娘打来的。

应该是迟迟没有见到两人从洗手间里出来,这才打了这通电话。

陶夭猜测,应该是马上又要轮到她的戏份了。

“你会帮我保密的。

对吗”

陶夭咬唇,望着苏子衿,眼神里有忐忑,也有对未来未知的几分茫然。

对此,苏子衿给予陶夭一个拥抱。

离开前,苏子衿从包里,取出两张季明礼指挥的音乐演奏会门票,交到陶夭的手里。

“孩子出生后。

我要当他的干妈。

还有,带他一起去听他父亲的演奏会吧。

我想,他会喜欢的。”

算是默许了陶夭的恳求。

7月19号,季明礼举办演奏会的这一天,苏子衿和慕臻也一起去了。

因为陶夭的缘故,苏子衿此前曾只搜索引里搜过季明礼的百科词条,知道这位音乐大才子在国际上享誉盛名。

苏子衿猜到了季明礼演奏会这天应该会盛况空前,等着的到了现场,才明白什么叫座无虚席。

不但很多平日里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见的名流政要也来了,还在现场看见了许多当红的艺人们。

而且,很多政要们坐的位置竟然不是第一排。

苏子衿不得不惊叹于季明礼在音乐界名气的。

因为今天是季明礼的指挥演奏会,所以季家很多人也都来了。

他们当中大部分人,苏子衿在季姗姗和温遇的婚礼上见过,当然,他们也都对苏子衿印象深刻。

见到慕臻牵着苏子衿的手走过来,每个人都对苏子衿报以和善的笑意。

倒是苏子衿,因为这还是她和慕臻确定关系后,第一次见到他的家人,心态难免会和之前有些不同,会有些许的紧张。

好在,音乐厅昏暗的灯光,很好地替她掩饰了那份不易察觉的紧张。

苏子衿没有在现场见到季曜邦和季姗姗父女二人。

对此,苏子衿并没有感到多大的意外。

季曜邦替钱荣遮掩他宿醉上手术台一事不知怎么遭到了媒体的曝光。

那位先前被季曜邦利用的病人家属,也终于知道了原来他儿子和女儿之所以患上抑郁症的原因,竟然全是拜他们先前视为大恩人的季曜邦所赐。

那名病人家属到崇光医院的院长室大闹特闹。

季曜邦已经被董事会联名罢免。

在这种声名狼藉的情况下,季曜邦当然不敢再轻易出现在媒体的面前。

至于季姗姗。

想必情况也差不多。

毕竟,那天在调查局门口,可是全s帝国的人都亲眼目睹了,面对邵姨手中未知的液体,她是如何毫不犹豫地将亲生母亲莫如芸给推出去,自己转身就跑的冷血行为。

季明礼指挥音乐演奏会的门票价格已经在网上,最高甚至炒到了七位数的天价。

季大少却是极其大方地,赠送给慕臻和苏子衿的票,都是在第一排,相对靠中间的位置。

苏子衿和慕臻两人很快就找到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令苏子衿颇为意外的是,竟然连季封疆和慕晴雪夫妻二人都不是坐在第一排最中央的位置,甚至离中央的位置还要再往边上挪那么几个位置。

苏子衿猜测,多半是帝国中央来了哪位大人物。

苏子衿对中央位置坐的是谁,并不感兴趣。

苏子衿收回目光。

她在第一排的位置搜寻着陶夭的身影。

不知道幺幺到底来了没来。

倏地,苏子衿的唇瓣一疼。

苏子衿转过头,做了坏事的男人不但半分没有收敛的意思,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有流光浮动,男人凑近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廓,“亲爱的。

你再这样不专心,我就要狠狠地体罚你了噢。”

说罢,另外一只手在绕到她的腰后在她的臀部很是暧昧地捏了捏,调戏的意味可谓是相当明显。

苏子衿眯了眯眼。

手肘击倏地肘向后,听见身旁那人发出一声闷吭。

苏子衿捏住慕臻的下巴,嫣唇微张,吐气若兰,漂亮的眸子眨了眨,狡黠似狐,媚然天成,“慕少,还罚吗”

慕臻的骨头当即酥软了大半。

他用力地握住她在他下巴作乱的那只手,攥在手心,手臂稍一用力,将人贴身拉向自己

“抱歉。

但愿没有打扰到你们。”

一道熟悉的女声响在两人的身侧。

苏子衿和慕臻的身形微顿,两人同时转过身去。

------题外话------

问:阿四今天又在作死了吗

答:是的,阿四每天都在作死的边缘来回试探。

万一,有一天,忽然就吃到肉了呢

猜,这么不识趣打扰青青和阿四卿卿我我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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