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依依之后只剩下觅朝还未表演,她朝众人福了福身,甜甜地笑道:“觅朝没有众姐姐高强的法术灵力,只有一支拙劣的舞台剧供大家观赏。”
朱颜说最美好的一面,并没说最强悍的一面,表演法术是牛头不对马嘴的行径。
觅朝看出来了,这所谓色使就是特工,要的不仅仅是武技,更是聪明睿智,朱颜要的是创意。
舞台剧一词在古代很新鲜,古代虽有戏剧、舞蹈,却从未有过舞蹈与戏剧相结合的舞台剧。
觅朝念出口诀抛出一张符纸,整个正堂瞬间处于黑暗之中,一束灯光洒在她身上。
伴随音乐声缓缓奏起,她着一身明艳红妆飘然起舞,唇齿之间咬住一支红玫瑰。
不用于古典舞蹈的柔美,她将现代舞中平转,反身大跨跳,双飞燕难度加入,有了现代爵士的感觉。
她纤细的手握着玫瑰枝桠,万分爱怜,幸福的味道似要溢出心扉,幽幽道:“院前落叶枯黄几载,漫漫时光不及你眉眼纤长,岁月生香不及你回眸一笑,风雨欲来,爱恨情仇纠缠永难休,你一叶红笺道尽所有,奈何,我身在红尘身不由己。忍把红尘寂寥,换了浅吟低唱。”
妩媚动人,醉卧倾君之态,投入难舍难分的感情。令人遐想她倾慕的男子是怎样一个人。
第二幕,桃笑笑一袭洁白的纱衣从幽暗深处走来,那模样清幽丽绝。
胡姬天生舞蹈好手,只见她舞姿轻盈,几个璇身,手中的白玫瑰却自行折断。
她突然变得暴躁,与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相去甚远,她愤怒踩着玫瑰花朵,恶狠狠道:“为何他就是不愿爱我,我恨,好恨。她红玫瑰不过一介红尘女子,有什么资格跟我争!”
一句话似伤透了觅朝心,她红着眼圈道:“每个人都选择爱的权利!”
一红一白的身影在幽暗的光线中不断角逐,你死我活,将音乐的律动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与他已定下姻缘,放弃吧你,最后的赢家终归是我!”桃笑一句话秒杀觅朝,觅朝黯然离去。
灯光骤然亮起,花玉一袭青衣玉树临风,眉眼间是神情款款,他环住觅朝的腰,痛苦道:“人生几何?不愿错过,我愿许你一世欢颜,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有低啜声传来,朱颜倒在南宫蘅芜怀里哭成泪人,南宫蘅芜面无表情看向演戏三人组,不解问:“这有什么好哭的?”
朱颜小手戳他:“你太没情趣了。”
觅朝收到收到满意的效果,朱颜算是被感动了。
虽然剧情狗血,但女人就是好这一口。
这出戏让她想到一些前尘往事,那时的她还在大学,在很多专业队员选拨中成为一名拉拉队队员,为国家在世界大学生锦标赛中刷新国际名次耗去四年时光。
她带领团队刷新世界纪录的那次舞蹈中她演的是一名大家闺秀,与一风尘女子争夺男人,不言而喻的一出苦情舞。
她现在改变了苦情舞的结局,最后与男子相守的是红尘女子,再卑微的人都有权利得到幸福。
她的思绪又飘远。
又是这个遥远的神情,千君阑目光锁住她,意味深长。
最后一幕定格在觅朝眉眼含情,隐隐有泪花闪现,她双手抚上花玉的脸:“花开两生面,人生佛魔间。红尘非我愿,谢谢你许我一世欢颜。”说罢,凑上前想要吻住他,一只修长的玉手已然挡在二人间。
“够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千君阑一掌拍住觅朝的嘴巴,觅朝正好吻住他的手心,温热的触感。
不知怎的,他看着她吻向花玉时的缱绻深情莫名浮躁。
花开两生面,人生佛魔间。也许只是这话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
她真的好想,好想吻吻花玉的小嘴,小受有木有?
花玉猛的后退,这,这原话本子根本没有这一出!
不满的声音纷纷响起。
“怎么就没了?”
“哎呀,干嘛挡了人家两人亲热?”
“吻吧,吻吧……”朱颜显得尤为激动,小女人的心思作祟,多美好的男人,哪像衡芜,不解风情。
“……”南宫蘅芜面无表情抱臂。
千君阑捻着腰间璞玉,笑得很危险:“朱颜,你意下如何?”
朱颜还在那幕戏剧中神游,泪眼婆娑道:“自然是觅朝。”
觅朝给自己轻声鼓掌,咧嘴朝花玉一笑。
千君阑看着二人眉来眼去,眯了眯眼道:“凭喜好,爷倒是觉得桃笑笑不错,恶人演得传神。”
众人:“……”
觅朝小脸垮下,哭丧着看向花玉。
花玉眼角抽了抽,师叔看自己的神情怎么这般不对劲,邪气得很。
桃笑笑向千君阑福了福身道:“谢谢六王爷美意,若不是觅朝一遍又一遍教导笑笑根本演不出来,觅朝能力高于笑笑,昨日长青山也是觅朝救了笑笑。笑笑有心陪伴尹昕旸公子身边,望师叔成全,桃笑笑感恩不尽。”
“凭什么?她不过是跳了只舞色使就是她的了?”紫衣大姐大叫嚣着不服气。
桃笑笑歪着头想了想:“刚才尸鬼一来,你晕过去了,我们所有人都不适,凭这一点觅朝就是比你们所有人都强!”
所有人噤了声,敢怒不敢言。
想不到桃笑笑这么毒舌,一副罩着她的姿态让觅朝很感动。
“够了。”千君阑盯着觅朝神伤的表情,凉凉道:“按规矩,不服者,随时来挑战,胜者色使一位就是她的。”
就这样桃笑笑圆了长伴尹昕旸左右的美梦,觅朝艰难坐上色使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