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身上满是杀气,寒气凌冽,双手紧紧的握着两柄银光闪闪的短剑,神态肃然的扫视着周围的南军。
慕容枫听了她的话,竟也不怒,突然他右手一挥,谁也没看清怎么回事,只感觉一阵气流,离两人最近一层的南军便已然倒地。
莫然看着面前的尸体,心里一颤,没想到慕容枫的刀法竟然如此之快,而且刚刚的剑气是何等之甚。
她嘴角轻扬,看来这点伤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莫名的,原本高高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铁蹄声声,军刀霍霍,整齐的步伐森森传来。
刀光剑影,杀气四溅。
没有说话,没有手势,莫然和慕容枫默契的同时身子腾空而起,两人一左一右,犹如两头愤怒的狮子朝血腥的南军挥剑扫去。
两人配合的相当默契,仿佛是经久沙场的兄弟,仿佛是曾今共患难的知己,他为她开路,她为他护航。
成千上万的南军并没有在他们强烈的攻势下退缩,反而一拨儿又一拨儿的冲过来。
莫然手握短剑当头而走,眼前刀光闪烁,扑面而来。
她双眼微眯,只能加快拼杀的速度。只看得到剑光在眼前闪过,根本看不见身影,剑光闪过之时,也是敌人倒下之刻,徒留下染着点点红色的地面,很浅,很少,就如那一朵朵指甲大小的红花,盛开在草地上。
手起剑落,没有防守,只有攻击,最好的防守就是攻击,莫然在这一刻,把这点发挥的淋漓尽致。
敌人的剑尚悬在半空,她的短剑已经割破了他的喉头;对方的刀前一刻还对准着她的胸口,下一刻,她已经狠狠的刺穿了他的胸膛。她的剑法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犀利,只要剑出,便是一击毙命,她下手,从来不给对方出手的机会,只要被她对上,那么对方便只有死路一条。
莫然完全不顾及自身的安危,好似根本没看见那些砍来的长刀,她至始至终冲在慕容枫的身前,似乎要为他挡下所有的危险。
慕容枫紧蹙浓眉,恼怒的看着总是为自己以身挡剑的莫然,一声大喝:“给我滚回去。”
不知是因为无暇顾及,还是不愿理会,莫然依旧没有回应。
慕容枫心下更是火大,甚是烦躁的说:“本王尚且还不需一个女人来为自己保命。”
其实此刻的慕容枫见莫然不要命的样子,心里虽是恼怒,也只是因为怕她受伤,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莫然和自己身处如此的陷阱,竟然害怕的很,不是担心自己被困,而是担心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丑女人。原本是怕她受伤,想叫她离去,可不知怎么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等说出口时,话又竟然变成了那样。
慕容枫听了自己的话,心里也有些不舒服,自己是怎么了?一时间,心里烦躁的更甚。
“啊——”一声长吼,慕容枫把心中的烦躁郁闷全部发泄到了眼前把两人围得层层叠叠的南军身上。
莫然听了他的话愤恨的很,自己拼了命来救他,没想到他竟然把面子看得比性命更重要,真的是枉费了自己的一片好意。
“哼!你以为我愿意?早知道这么危险,我才懒得来救你!”莫然一边不停的刺杀着周围的敌军,一边没好气的说道。
这一下,慕容枫气的不轻,心里暗想敢情她现在是后悔了?
“你现在后悔可是来不及了。”慕容枫突然闪到她面前,面色铁青的说了这么一句。
莫然余光瞟到他身后的危险时,迅速的飞出短剑,一剑毙了那人的小命。
“疯子!”她转头,咬着牙朝着慕容枫狠狠的丢了这两个字。
慕容枫看清她那口是心非的脸后,心里突然畅快了许多,手里的长剑挥得也更带劲儿了。
“你以为我不想走?你看我现在还走得了吗?”
哪知,莫然竟不是时候的又抛出了这么一个炸弹。好不容易心情舒缓了些的慕容枫顿时脸色变得乌黑,他也不再说什么,瞅都没瞅她一眼,迅速的闪到莫然身前不停的砍杀。
看着前面那似乎着了魔、发了狂的身影,莫然心里一抖,刚才自己说的太重了?
她撇了撇嘴,心里暗骂:‘一个大男人,还真够矫情!’
两人再一次沉默,只是这一次有些不同,一个人是在赌气的疯狂嗜杀,一个人是心无旁骛的奋力拼敌,但依旧是默契无间。
突然,慕容枫闷哼出声。
背对着他的莫然眼角一抖,心里愤恨更甚,手上的短剑使得更快,仿佛要一下子吧眼前这群作死的人全部砍杀殆尽。
“怎么样?”莫然伸出左手扶住慕容枫,右手依旧没得空闲。
“死不了!”
在莫然向他伸出左手的时候,慕容枫心里的怨气便全都散了。
“我在前开路,你在后,我们朝前面的林子去。”
战场的情形基本已成定局,仅仅靠两人,也恐怕无力回天。
为今之计,只能先突出重围,保全慕容枫和自己的性命,才能从长计议。
“不行,我开路……”慕容枫回握住莫然的小手,坚决的说道。
“这次听我的!”莫然全然不理会他,左手一甩,便把他推到了自己的身后。
任凭刀光飞舞,自己身上的血色飞溅,莫然也仿佛那根本不是自己身上的血一般,完全的无视自己身上的疼痛,此刻散发出的那种冷血,让人瞠目结舌,也震惊了身后的慕容枫。
以最小的代价,最轻微的伤势,博取最大的利益——这便是莫然的决计。
因为不能失败,失败便意味着死亡。
所以只能前进,在万千刀光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