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衫女显现出来,她握着蓝牙刺,面色清冷无比。然而等到她刺入土盾时,俏脸陡然一变。
土盾竟是空的!
她松开蓝牙刺,飞身疾退。然后一切都晚了,一股劲风从后袭来。蓝衫女紧紧咬着牙,眸中露出了坚决地神情。
身子一侧,她将左肩让给了对方。冰冷的剑锋刺入了她的肩膀,借助对方的剑势,蓝衫女去势更疾,“扑通”一声,潜入了湖水中。
空中鲜血飞溅,湖水涟漪不断地扩散,钟离春望着长剑上的血渍,冷然一笑,却并不追击。
阴阳派也终于出手了吗?
看来这天下真的要乱了,只可惜齐宣王他纵情酒色,恐怕忘了争夺天下之志了吧。
奇怪,为什么要可怜他?钟离春,从今天开始齐宣王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君王而已,他不值得你为她付出!
钟离春收摄心神,飞快地往昭月殿掠去。
钟离春离开良久,平静地湖面忽然破开一丝涟漪,浑身湿漉漉的蓝衫女子钻出了水面,遮在脸上的面纱已经掉落,明媚春色,国色天香,竟是齐宣王新纳的妃子——夏逢春!
……
钟离春走到昭月殿,还没有进去,就看到一脸紧张地站在门口。翠儿看到钟离春后,脸色一喜,连忙迎了上来。
“娘娘,大王在里面。”她急促地说道。
齐宣王?钟离春皱皱眉,不悦地说道:“他来这里做什么?赶他走!”她已打算忘记这个男人,不想在为这个男人失神分心。
“娘娘,大王他喝醉了,正躺在里面呢。”翠儿指着里面说道。
喝醉了就跑到她这里来了?钟离春冷笑一声,她快步走了进去,鹅黄的纱帐下,一个高大的身躯躺在大床上,鼻翼下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果然是那个昏君,钟离春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走到床边。
“醒醒!”她皱眉,推了推他。
“呜——”熟睡中的人不满地嘟囔了一声,颇为不快地翻了一个身,又睡去了。
“田辟疆,你没必假惺惺的,我这里不欢迎你。”钟离春提高声音,怒道。
然而回答她的是一声声熟睡的鼾声。
钟离春终于失去了耐心,她伸出手掌,暗暗运劲,在齐宣王的后背上拍了一下。“砰”的一声,齐宣王身子横飞出去,落在了地上。
“咳呜——好痛,是谁,寡人要杀了他!”齐宣王睁开了惺忪的眼,酒还没有醒,发现状况后,愤怒地喊道。
“是我!”钟离春站在他身前,高傲地俯视他。
“是你?”齐宣王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不过怒色缓和了不少,他挥挥手,醉语道,“你怎么会来凌云殿了?没有寡人的召唤,你不可以来这里的,快回去。”
他还以为是在凌云殿吗?钟离春冷冷说道:“大王,你要搞清楚状况,这里不是什么凌云殿,是我的昭月殿。”
“昭月殿?”齐宣王狐疑地看着她,然后目光四扫,看清楚四周的摆设后,自语起来。
“奇怪,我怎么会来这里?”一脸不解的样子。
“你怎么来的这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你给我回去。”钟离春毫不留情地说道。
“回去?”齐宣王并没有因为她的无礼而恼怒,反而有些伤神地问道,“去哪儿,那个冷冰冰的凌云殿吗?”
他记起来了,喝醉酒后,他想一个人出去散散心,却不知不觉来到了昭月殿,为什么每次伤心地时候,他都不会来到这里呢?
醉眼看去,钟离春那张平凡的脸竟有一丝风韵在内,身上流露的气质让他觉得亲切、自然,心里完全没有负担。
“让寡人住在这里一晚,可以吗?”他忽然轻声说道,眼睛里流露出哀求的神情。
钟离春一愣,他竟要住在这里?“对不起,上次你已经给我了明确的答案,我这里不欢迎你。”想起解开面具时,他给出的答案,钟离春就怒从心来。
“我——”齐宣王踉跄地站了起来,他神情痛苦,捂着胸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有时明明给出了答案,却又觉得不对。就好像——”他看了一眼钟离春,说道:“你相貌平凡,照理我是不会喜欢上你的,而我也确认这一点——”
“但是在我痛苦的时候,我却不知不觉地来到你这里,而且和你在一起,会没有一点负担,十分自然,为什么会这样?你能告诉我答案吗?”他一脸期盼地望着钟离春。
钟离春的心微微一颤,冷声说:“这要问你自己了。我这里不是疗伤的地方,你想来就过来,你不想来就不来。”
“所以,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走。”钟离春使劲推了他一把。
齐宣王踉跄地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身子一晃,神情无比痛苦,一直捂着胸口的指间渗出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