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阙钦羽聊了一夜,时间倒也不知不觉。
朝阳已经出现在天边,一圈又一圈红橘色的光晕,渐渐扩大,给华丽的皇宫披上迷幻又壮观的绡纱,绚丽无比。
“啊”,慕兰图娇憨地伸了个懒腰,惊艳这眼前的景色“真美啊。”
阙钦羽慢条斯理地微笑“到早上了,我也该走了。”
“这么快?”
“我本就不是宫中之人”,伸手解下面具,露出谪仙般的面容,“太女殿下,我昨晚就告诉你了。”
“额?”良久说不出话来,眼前的男子实在神一般的存在,明眸微挑,宛如星空般浩瀚深邃,精致无比的轮廓迎着冉冉霞光,散发着柔和的微光,不可亵渎,唯有仰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知道我是谁?”
“早就知道了啊,你根本就毫不掩饰”,阙钦羽满意深吸一口气,感受一番清晨清新空气里传来的身边红妆女子淡淡的香气,漾出一笑,直达眼底,“如果你想要自由,我可以给你。”
话音一落,背着药篓,衣抉翩翩,离开了慕兰图的视线。
“自由”,慕兰图喃喃念着……
梳妆一番,慕兰图立刻看起来神采奕奕、美丽绝伦。尽管明天才正式上朝,但这并不意味着今天就很轻松,一身百鸟繁花的明黄锦衣,拖沓着绝世的妖冶和优雅,一颦一笑,惑人心魄。
慕兰图负手走出翊凤宫,迎面就看到宋希文早早等在那里了,他仍旧是一身青衣,逆着暖色的光圈,云淡风轻,俊逸挺拔。慕兰图突然就想起一句话来——悦怿若朝云,罄折似冰霜。
瞧着宋希文总是一副温和优雅又不卑不亢的样子,心忽然漏掉一拍,他就是这么让人心动。如果,他和琉凌青颜没那一腿;如果,他不是为了富贵嫁给自己;如果,他没去欺骗自己……那该多好,或许那样,她们可以很幸福。
如果再多也是如果,已经发生的事,哪会有这么多的如果,真可笑!
潋滟凤眸里浮上一层冰霜,快步走过去,皮笑肉不笑,“这么早就等着本宫,很贤惠啊”,挑衅般的扬扬秀眉,“太女妃?”
宋希文依然气度如常,温柔开口,“殿下,请吧,”举止翩翩。
慕兰图走近抬头细看他,才发现那俊美无双的脸略显憔悴苍白,眼底也有淡淡的血丝。嘴蠕动几下,半天背过身去,决绝无情,“本宫告诉你,本宫不喜欢青色”,冷酷撂下“刺眼”二字就大步离开。青色!青色!青色!就这么喜欢青色,就这么喜欢琉凌青颜?
慕兰图心里说不出的不舒服,是嫉妒么?这样让人觉得心动的男人喜欢别人么?自己这么小气么?狠狠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慕兰图安慰自己,对,就是因为自己很讨厌跟在身后的这个男人,才讨厌他的一切,看他怎么都不顺眼。这么想着,顿时觉得顺气不少,于是兴致很好地眯起眼,昂着头朝着琉凌梓潼的朝凤宫走去。
和宋希文并排恭恭敬敬地对着上座的女皇行了礼,女皇高兴地赞了宋希文不少,顺便交代了明日慕兰图跟着上朝的事。看得出,女皇对宋希文是十二分的欣赏,慕兰图脸色一沉,腹诽道,骗子。
倾凤宫
慕舒凤和宋希文聊得畅快,颇有不眠不休的趋势。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现在,这两才华绝世的男人就是这个情况。“唉”,慕兰图已经是第两百零一次叹气。
“真是,又不让我先走,又和宋希文聊个没完”,慕兰图小声嘀咕着,百无聊赖之际,慕兰图放下了手中把玩无数次,被她磨得滑溜的漆器,研究看起书架上的书来,诗词歌赋,五行八道、奇门遁甲、武学典籍,索性坐到书桌边上精读起来。
暮色四合,慕兰图已经不知读过多少页书。凭着几乎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将看过的全牢牢记在脑子里。合起书,伸了个懒腰,露出一段藕臂,侧耳听那还在聊着的人到底在讲些什么。
“额”,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慕舒凤居然在跟宋希文讲御妻之道?!这两代闻名天下的谪仙公子竟然聚在一起谈这个?还以为他们谈谈琴棋书画、治国平天下呢,“这?”实在离谱的很,看不出青竹冬雪般的慕舒凤竟然恶趣味得很,一直在揶揄着宋希文。
慕兰图悄悄走近,侧身看过去,慕舒凤饶有兴致讲着,间歇还优雅地喝几口茶水,另一边的宋希文垂着头,俊脸尴尬难掩。慕舒凤把弄着小巧的竹杯,嗓音好听,“兰儿这孩子,我也看得出她对你好感比较少,不过,作为男子对妻主要有耐心。我想你一定可以,难道遍览群书,还解决不了……”
“父后”,慕兰图大喊一声,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对慕舒凤怒目而视,但红晕却悄悄爬上了两颊。
“在这儿呢,兰儿”,慕舒凤笑得风华绝代,让慕兰图感觉欠扁的很。
离开之时已是漫天繁星,慕兰图黑着脸朝慕舒凤行了礼,就大步离开了。宋希文也准备离开之时,慕舒凤微微一笑,看着逐渐远去的慕兰图,轻声对宋希文道,“能帮的,都帮了”。
宋希文欠身,“我会努力辅佐的。”
慕舒凤瞪了一本正经的宋希文一眼,“不止这个”。
刚刚回到翊凤宫门口,就见不少男子带着包袱离开,个个一副大喜过望的样子,“搞什么,这么开心?”慕兰图不爽地撇撇嘴,原身是洪水猛兽不成,竟然让自己这么被嫌弃,好歹也是美女一枚。
还没来得及翻一个大大的白眼,慕舒凤的口谕传到,让宋希文在慕兰图下朝后辅助她处理政事,学习各种技能。这下,慕兰图白眼不用翻了,身子一翻,直挺挺向后倒去,“我倒,见鬼啊”。很明显呐,慕舒凤故意摆她一道。
倾凤宫
“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传来,慕舒凤虚弱地躺在竹榻上,脸色苍白得骇人。亲侍苏竹端着碗,小心翼翼喂着他药,公子今天用银针自封经络,耗损灵力来帮太女与太女妃,不禁叹了口气,“公子,这又是何必?”
“你,咳咳,不懂”,声音虚弱,“兰儿怎样?”
“听说接到口谕就跌到在宫门口。”
“啊?!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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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第四十位收藏,笑,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