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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国的城楼外除了美丽的映月泉,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沙漠。往来的商队不少,有大有小,足足有几十个。如今能与北边的卫国分庭抗礼的只有位于南面的无泪国了。商人们忙忙碌碌的堆着货物,青衣的妇人准备去逐个询问,看看有没有前去无泪国的,可以顺便将她们给带上。

腿还未迈出,身边的灰衣少年已经拉住她的衣角,眼神微微一示意,她领悟的退到少年身后。少年径直走到装载窑砖的商队前,对领队的商人施了一个礼,道:“在下沐言,见过世伯。”

“小公子有何事?”领商百忙之中看了她一眼,见她贵气不凡,语气也好的多了。“世伯这是要去无泪国吧?沐言斗胆请世伯行个方便,将我们三人带上。”

“这……”领商面露为难之色,上下打量了一番,女人和小孩带上最少麻烦,犹豫下,正要婉拒。少年似乎看出他的意思,抢先说道:“父亲从小便告诉沐言,大漠的商队都是古道热肠的,常常在途中搭救有危难的人,是大漠中的无名英雄。想必世伯定然不会拒绝沐言这小小的要求吧。”说着拱礼下腰,低下头来,嘴角一抹得逞的笑意。

真是被缠上了,领商无奈的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走来一个老人,他吩咐道:“老李,给他们安排三匹骆驼,让他们随我们一起走……”

“是,当家的。”老人热情的为她们带路,还不停的介绍着:“我们当家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们不要在意……”

沐言走在后面,却听领商在后面说:“小公子,你们可得做好准备,大漠不比城中,飞沙走石,盗寇马贼,烈日黄沙,能否走得出去得看造化了。”她回过头来,绝美的小脸勾起一抹无畏的笑来,道:“多谢世伯关心,沐言,不怕。”

他也没再说什么,码好了货物,商队缓缓前进了,穿行了近三个月,才终于靠近了无泪国的边境。她裹着黑色的斗篷,只留一双灵气的眼睛在外面,大漠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但能在大漠生存下来的也都不是普通的人。经过了这几月的相处,她与商队的人都熟识起来,而领商阿烈对他依旧不冷不热,倒是对莫娘关怀有加,老爱没事献殷勤。

因为风沙太大,迷乱了方向。商队停在有水源的地方,有人架起了柴火,小鼓在旁边扇火,沐言就倒米煮饭。阿莫则去山丘后面的小河边淘菜,刚蹲下身,菜篮便被人夺下,那人哈哈一笑,帮起忙来,道:“莫娘真是勤快……”莫娘脸一红,怯生生的收回手来,底下目光,自小伺候人,这些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再改过来了:“大当家的说笑了。”阿烈哈哈一乐,凑近些问道:“阿言是你儿子吧,虽然你不说,但大家都看的出来。阿莫好福气啊,有这么聪明的儿子,想必以后定然要享清福了。”他料定沐言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又看沐言对莫娘那般孝顺。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认定沐言的莫娘的儿子。而莫娘定然是那家的丫鬟,被正妻欺压,生了个少爷却不能认。后来事情败露,他们就逃了出来,这么看来莫娘真是可怜又让人心疼啊。

莫娘看他独自在想着什么,就猜到他想歪了,连忙说道:“阿言是夫人的儿子,不过是我自小在照顾,这孩子对我依赖了些,我哪有那个福气啊……”阿烈听后,心花怒放,沐言不是她的儿子,那么她就是自由的。“如果你愿意,可以有很多的小孩,阿言是个乖巧的孩子,我会把他送到户安定的人家,过着属于他的生活的……好吗?莫娘。”他炙热的目光看着她,莫娘心里凌乱一片,沐言还是个孩子,小鼓虽然年长些,却大大咧咧的,做事也马马虎虎的,这让她怎么放得下心来,虽然自己很想有个家,有自己的丈夫和孩子……

正两难抉择时,却听小鼓抱着一堆柴火,从远处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指着后面道:“公子,北面有好多的士兵啊,吓死我了,还好我跑的够快,呼呼……累死我了。”莫娘连忙挣脱开他的手,走出山丘。见所有的人都在驻足向北面看去,真的有影影约约的军营的影子,不过看不清是哪国的军旗。心里慌张的不行,沐言却是一副无谓的模样,看着小鼓,道:“别慌,把你刚才遇见的都跟我说一遍。”小鼓点了点头,抚了抚起伏的心口,道:“刚刚我见柴火不够,就去北边看看,没想到翻过去是一片军营,好多的马匹和狼皮。那些士兵们都凶神恶煞的,还好我跑的快,才没让他们发现,呼呼……吓死我了。”

沐言略微思索,轻然一笑,道:“定是蛮国无疑,只有蛮国才喜爱狼皮,以狼皮为饰,能驻扎在北边的定然是蛮国……”小鼓配合的点点头,却又很不解的道:“公子说的好像没错,但这里方向不明,公子怎么知道那是北面啊?”

“荒国主南大漠,蛮国主北大漠,你看,我刚刚插了个旗子,你看,正往北面飘呢……”说着指了下不远处的小布旗,果真是如她所讲,顺着西北风而飘。“何况,蛮国兵肥马壮,所以他们才再对面的山丘安营扎寨,我想他们选的地方定然是芳草萋萋吧。”小手指着远处的山丘。小鼓连连点头,道:“公子说的一点都没错。”

众人都暗叹她的聪慧,阿烈也走来出来,道:“那又怎么样,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沐言却只是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微笑,将披风后的帽子扣在墨发下,遮住她灵美得眼睛,声音低低的,道:“想知道,随我去验证下啊。”众人一怔,都冷颤了一下,蛮国名副其实,野蛮残忍,杀人如麻,把人当做牲口来贩卖,实在是蛮夷之邦,别人逼都来不及,谁还自己跑去啊。

小鼓扯了扯她的衣袖,道:“公子,你别去,那里好恐怖啊。”莫娘更是气怒,拉住她的细腕道:“阿言,别胡闹,这不是……家里……”她不言语,嘴角的笑淡漠了下来,看不出是什么表情。阿烈更是嘲讽,道:“他们不会因为你是小孩子就手下留情的。”

“世伯,莫不是……怕了吧……呵呵?”几声轻笑后,让阿烈颜面无存,这分明是对他的藐视,“谁怕了,去就去,倒时候你可别求我救你。”

只见沐言抱起身前的罐子,便向前走去,阿烈也不顾众人的阻挠,跟着前去。小鼓苦着一张脸要跟去,却见莫娘拉住她,道:“你就别添乱了,阿言会没事的。”

“啊,啊,那好吧,公子,他会没事吧。”

“没事的,他一定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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