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五彩的蝴蝶悬在半空中飞舞着,那身姿美妙以及,只见它做着翩翩的舞姿来回盘旋在一个小屋中。
此时,屋子里站定一位十四五岁年纪的小姑娘,小姑娘一袭鹅黄色宽袖紧身上衣,腰间系了一根草绿色丝带,下身着一条与丝带同色的长裤,长裤下露出尖尖的绣花软鞋鞋尖。
这小女孩正对着这支绚丽的蝴蝶说着什么,只听那蝴蝶说道:“灵妹妹,做得怎样了?”
却是一个低哑的男音,被称作灵妹妹的小女孩美目闪耀着欣喜的辉光,娇声地答应着,“汐墨太子,灵潋滟已按汐墨太子原先吩咐的做完一切。”
回禀完毕,她忍不住像做了好事要求大人讨要赏赐的小孩子般肯求道:“汐墨太子,潋滟已按太子的吩咐办完这一切,潋滟可以回到太子身边了吗?”
那蝴蝶突然哄道:“灵姑娘,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还得留在那里观察动静,等一切都按我的预想发展了,我自会去接你回来。小姑娘要听话,懂吗?”语气中满满的大哥哥关怀小妹妹的温情。
灵潋滟动情地用力点了点头,就算那边并不能看到她的动作,她还是情不自禁地用力着,伴随着温柔地“嗯~”了一声。
大概过了半分钟,那边像是做了一番思想挣扎,才启口小心翼翼地问道:“公主——还好吧?”
灵潋滟一时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接收到那边这样的问句,不经大脑地顺口答道:“好!好呢!她还派我去照顾龙公子。”潜意识里她是排斥凤夕彦小公主的,因为她对他的爱是众所周知,这便影响了喜欢弘沅汐墨的女孩子们心理的抵触情绪。
那边显然感到意外,声音有些兴奋地问道:“是吗?是不是要你去照顾他的起居?”
灵潋滟迷迷糊糊地回答道:“不是,因为那龙公子受伤了,所以公主叫我给他换药,想要他早些好全了赶快离开。太子殿下,您别误会啊,潋滟心中只有您一人,再也没有别人。”
对方显然是在灌迷魂汤,只听他一叠连声地道:“姑娘,姑娘,您误会本太子的意思了,本太子没有怀疑你对我的真心,我只是——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事情。”
得到他宽慰地解释,灵潋滟这才放了心,小脸红扑扑地问道:“太子殿下要问什么?灵潋滟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灵潋滟生是太子的人,死是太子的鬼。”
那边又急了,慌忙安慰道:“灵姑娘别开口闭口生呀死呀的,本太子还不想姑娘如花似玉的年华就香消玉殒,本太子还要姑娘陪着一起走下去呢。”
为了达到目的,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就算利用这个天真的小姑娘,他也是在所不辞。
灵潋滟感动地美目噙满泪花,哽咽着说道:“谢谢太子殿下对潋滟的厚爱,潋滟定不负您所望。你有什么就问吧,这蝴蝶一天只有五分钟交流的时间,错过了就要等明天了。”
弘沅汐墨正是想要她催促自己快说,其实,他心中早迫不及待。说了这许多废话,他的耐心早已到极限。若不是用得着她,他还真不想跟她有任何交集,他一心只想获得公主的芳心,但是凤夕彦对自己的爱,正是横亘在他与她之间的一道坎。
他这才装作很不在意地慢声说道:“那人伤的是左肩,对吧?”
灵潋滟回禀着,“是!”
两人一问一答地说道:“他左肩是不是有条小龙?还是蓝色的?”仿佛他亲眼看到过似的,这令灵潋滟十分吃惊。
今天她正是望着那条小龙出神才没有注意到他已经醒了,被他调侃了一回,偏偏在那时公主却驾临了,惊得她慌忙跳开。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她忍不住问道:“太子殿下难道看见过龙公子肩上那个纹身?怎的说得跟亲眼见到似的?”
弘沅汐墨急忙承认道:“是的!本太子是曾经见过!”其实这样说也没错,那时他自告奋勇去找凤夕彦时,龙鳞辰的确在玩性大起时跳进琉璃城外的大海中畅游了一回,他那时并不认识他,只是觉得这人肩上的纹身倒也精致,也没怎么在意。
“那就难怪了!”灵潋滟像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他那个纹身的确有些古怪,定神看时,它仿佛会动,一时把我的神智带走了,都没注意他醒来。倒吓了我一跳,害得公主来时,我慌了神。”
她没多想就漏了嘴,弘沅汐墨语带急迫地问道:“是妃彦公主吗?”
灵潋滟毫无芥蒂地答道:“是啊!怎么?”
想是自己表现得太过,他慌忙敷衍道,“没什么,本太子就是问问。毕竟,我是她师兄,多关心她也是应该,”
他像很顺理成章地继续说道:“他们是单独见面还是——”
“嗯!”灵潋滟含含糊糊地应道:“不是,是!”
弘沅汐墨但听她含糊其辞也不便再问,恰在此时,固定的五分钟过去,小蝴蝶突地从半空中跌落,静静地躺在地面上。
灵潋滟走上前去拾取它揣入怀中,心房还不受控制地狂跳着,联想着这几日来自己为了讨好弘沅汐墨而做的事,忍不住一阵后怕,也不知道事态能不能控制,脑海浮现出那一张张等待死亡的脸,良心便有些不安,但一想到能够得到他的疼爱,心里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灵潋滟心内矛盾不已,思想的负担如千斤重石压在她心上。
中央国军营太子专有的房间内,弘沅汐墨正默默地静坐在一方圆桌边,唇角带着似笑非笑地弧度。没有人了解他的苦楚,刚刚回归父皇的怀抱,他得到了父皇像是补偿这十几年来的不公而给予的更多的溺爱。但是父皇却又是个很严厉地君王,他要求自己的孩儿都有独当一面的能力,而不是一个懦夫,所以,就算他为了补偿多年的父爱,也绝不会将他护在羽翼之下不上战场杀敌,他需要磨练孩儿的意志,这样才能选出下一任杰出的中央国君主。
虽然弘沅汐墨身为第一皇子,贵为太子而从小被送做人质,假如归来的这个太子是个不成器的家伙,他将毫不犹豫地取缔掉他太子身份。弘沅汐墨与父皇虽然只相认了一个月,以他从小特殊的遭遇,早学会了察言观色和观察人性。
他是要比其他几个弟弟更杰出,才能获得父皇的欢心,稳坐太子之位!所以,他必须事事小心,却又要建立功勋才能赢得父皇的偏爱。
但是,这次对战的主将偏偏有凤妃彦,虽然他曾经说过翼央国是他的第二个母亲,如果没有凤妃彦参与这场战争,他才不管什么母亲不母亲,这个母亲是直接害他成为儿子的罪魁祸首,若不是当年凤玺阁王好战,也不会导引今天的惨剧!
弘沅汐墨心绪纷乱不堪,从灵潋滟不意露出的口风中,他窥探到了一些隐忧,这些隐忧在脑海里如狂涛骇浪冲刺着他的神经,又如一个个恶魔啃噬着他的心灵!他本来坚信凤妃彦是爱他的,只因为有凤夕彦夹在中间,而她又是极其疼爱妹妹,所以就算爱他,也不会表现出来,他坚信这一点!
但是——她为什么又会去找他呢?她不是说,她不会理像他那样的纨绔子弟吗?——在中央国与翼央国的夜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