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天,虽未下雪,却依然寒气逼人。
秦国离城境内,一支军队矫健的行走在凛冽的寒风中,虽是天公不作美,但士兵们一个个依然昂首挺胸,精神抖擞。
“主帅,目前离离城只有三十里了,咱们就在此扎营吧。”熊俊前方打探了一番,匆匆赶回向上官策提议道,毕竟以前在秦国,对地势较为熟悉。
“嗯,传令下去,就地扎营。”上官策淡淡的命令道,面无神色,俨然有一副大将风范。
“将军有令——就地扎营!”声音朝着整个大军传开。
“报——”
离城内传来一声急报,见一侦察兵马不停蹄的冲进城门,赶至离城军营。
“将军,将军,南国十万大军已在离城三十里外安营扎寨。”
离城守将夏宏天闻之,慌忙失措,扫了一眼众将士,沉声道:“何人有退敌之策?”
半响,无人答话。
“一群废物!”见夏宏天一声怒喝,拍案而起,“平日里白养你们了啊,看看你们那孬种样!”
众人皆不敢出声,一个个头缩得跟乌龟一般。这南军素来勇猛善战,而且如今所来的都是南国的精锐部队,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
“怎么,都不说话?”夏宏天怒瞪着众人,呵斥道:“难道真想和熊俊那叛贼一般投靠敌军吗?”
“禀将军。”终于,见一眉目明秀的男子站出来回道:“如今南军十万精锐,而我军不过八万,且都是一般士兵。若硬拼便是以卵击石,与其如此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至于是白猫还是黑猫,方正捉住老鼠的就是好猫!”话罢,清澈的双眸定定看着夏宏天,四目双对,无声交流。
夏宏天一听,赞许的看着男子,计上心头,便道:“没错,如今这冬季干燥,咱们可趁夜袭击,放火烧营,虽不能击退南军,但也可给他们狠狠一击。今日我立刻上书秦王,派遣援兵。这样我们有足够的时间等待援兵!”话罢,幽黑的瞳孔闪着一丝嗜血的光芒。
“将军英明!”众人齐道。
云遮清辉雨未霁,剑瞒刀藏掩长戟,黑暗之中,四面杀意起!
夜晚的南军大营少了一分白日的紧张之气,温度似乎又低了那么一些。寒冷的北风呼呼的咆哮着,不时有几声木材燃烧的闷响声,使军营更添几分萧条之感。巡逻兵也稀稀拉拉,防范松懈。
哨台上的两个士兵无精打采的倚靠在栏杆上,缩成一团。一个儿高点的士兵懒懒地打了一个瞌睡,昏昏欲睡。另一矮点儿的士兵见此,不禁也伸了伸懒腰,不赖烦的说道:“妈的,那么冷的天儿,怎么可能有敌军,咱们还得在这受冻。”话罢,嘴对着双手哈了哈白气,搓了搓早已冻僵的手。
“是啊,就秦国那些小杂碎,敢跟咱们比吗?”高个子回道。
“哼,来一个我杀一个,让他看看我…”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完全将自己的职责抛之脑后。
昏暗的火光下,一群密密麻麻的不知何物正朝着南军大营移动着,只是两人未曾发现。
“将军,您看那南营守卫松懈,这可是我们的大好机会。”一旁的一将士对着夏宏天暗道。
“不可轻视这南军。传闻南彧军律严谨,怎么这守卫如此闲散,想必其中定有问题。”夏宏天不禁疑惑,难道传闻有假?不可能啊。
“将军,这南军定是未料到我们有胆走这一步,所以才放松警惕。”将士继续道。
夏宏天未作声响,双眼直直瞪着辕门。
半响,见其开口道:“传令三军,以箭为信号,箭发之时便进攻!”话罢,见夏宏天执起长弓,将两支箭点上火,瞄准哨台,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嗖——”见两支火箭如飞龙般的飞向哨台上的两士兵,让人来不及反应,只听一声“啊——”见那高个儿的士兵便已倒下,而另一个矮点的士兵惊恐的望着刚才还在与自己说话而此刻却倒下的高个子,再埋头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利箭和滚滚流出的鲜血,直直倒了下去!
“冲啊——”见秦军如排山倒海般的冲向南营,气势如虹!
“有敌军夜袭,有…啊…”话未说完,一巡逻兵便被一箭射倒。
见秦军如一群饿狼般,一路只有些零星散兵,未有阻扰,杀得畅快,势如破竹锐不可挡!
夏宏天冲进南营见此情景,心中不禁一喜,跃过众人,直冲主营。上官策,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撩开帷帐,夏宏天环目四周,最后定格在床榻之上,微弱的灯光下朦胧中见床上的人睡的正酣。拔出佩剑,轻声走向床边。死到临头还睡得跟死猪一般,这个上官策,不过如此。
“去死吧!”夏宏天大喝一声,举起佩剑对准床上一剑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