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在梦,又似亲身经历般,让我感觉不到是在看一场戏。
那个一身鲜红如火的小丫头正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一点点地成长了起来。
“朝阳……”
“是哪个混蛋敢喊我的名字?”大红的她别样的美貌,尽管不足十岁,却出落得异常粉嫩。
“是我!”缓缓走近的金龙银须靴宣誓着来人的身份,但见这男子不过十三四岁,许是身量尚未发育足,有些竹竿般的高挑却不够壮实,但是一张脸却是凤表龙姿,颇有迷死人不偿命的趋势,长大了铁定又是个祸害万千女性的家伙。
“原来是凤皇哥哥。”女孩一脸的开心,“难得哥哥得空,不用帮着父皇处理朝政么?”
“朝阳你又顽皮了。”凤皇有些宠溺地摸了摸女孩的脑袋,“说过不能欺负七妹的。”
“可是她好玩呀,再说,哥哥,她只是个贵人的女儿,生来就低人一等,我能拿她玩已经是很给她面子了。”朝阳对于凤皇那温和的面像颇有微词,全天下的人谁不知道皇后有一子一女,长子凤皇贵为太子,小女朝阳骄横天下无敌,只是这个无敌的公主偏生就只听这个哥哥的话,“朝阳说过,哥哥不许对别人笑,就算要笑也要存着,等看到我的时候一次笑完。”
“古灵精怪。”凤皇好气好笑将朝阳小小的身子搂入了怀。
时间仿佛在那刻停止了,我却被那兄妹之间的情感所打动了,如果我也能有个哥哥,如果我的哥哥也能这般宠我,我还会对男人有恐惧症么,还会在三十这个令人尴尬的年龄死守住自己的感情么?
时光切换换面转换,我瞬间便被女孩那惊人的蜕变抓住了心房。
娇颜光容,依旧是一身大红的朝阳有的却是横跨少女初动与熟女妩媚的貌美和身躯,别有一番风情,不管是嗔怒时候的娇骂,亦或是开心时候抑制不住的欢颜笑语,都在向我展示着属于她的风采。
只是这个时候的她为何会这般不开心,独自垂泪呢?
“凤皇哥哥,你不做皇帝好不好?”朝阳哭得楚楚可怜,双手紧紧地抱着那俨然已经成为她的所有的凤凰。
“傻丫头,我不做皇帝,你就不会是公主了。”凤皇近乎安慰的话在朝阳耳朵里换来的却是更大的伤痛。
“可是做了皇帝,你就会有无数个妃子,这不公平……”你只能有我一个。可是这句话朝阳她要如何才能喊出口。
“听话,等哥哥做了皇帝,你就是长公主,到时候,我就把你最喜欢的司马的小儿子南宫斫烈赐给你做驸马如何?”
“不够,不够,不够……”朝阳完全不听地摇着头,她只要哥哥,但是哥哥能明白么?
凤皇皱了眉,“朝阳要懂事,只要是你想要的,哥哥一定会满足你。”
“那我要和你妃子一样多的男宠,你会给我么?”朝阳猛地吼出了口。
宛若惊雷震破天空般,紧紧瞬间,整个躯壳般的皇宫被震动了,许久的沉默,凤皇终是开了口,只有一个字,却让朝阳再也无泪可流。
“好。”凤皇的声音沉沉,落下一字之后便毅然转身。
朝阳的倔强,朝阳的骄傲,容不得她丢下一丝自尊,“我不但要有跟你妃子一样多的男宠,甚至每年你选多少入宫,你都要给我如数的男宠!”
凤皇的脚步一沉,略有停顿,依旧是一个字,“好。”
“你走,你走,走了,就再不要见面!”朝阳的手瞬间疯狂了起来,所有能够扔出的东西在凤皇没有停留的脚步下留下了一片片瓷器的残影。
听着朝阳痛苦的哭声,看着她那疯狂的背影,我的心居然莫名地沉重了起来,朝阳对凤皇的感情,恐怕已经超出了一般兄妹的感情了吧,只是这个伦理的阻隔,皇位的诱惑,又能够让她有多少如愿的概率。
朝阳原本骄横的名声早就不经自走,如今又冠上了淫乱的帽子,自然是民间谈论最多也是最被鄙视的人物之一,只是这一切,在朝阳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她在乎的是凤皇今夜临幸了谁,她就挑府上看不顺眼的男宠一顿折磨,从此魔女不再与她分离。
我看了心痛,却无可奈何。
看着后院那一双双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睛,看着那面色阴冷的驸马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我的心不禁开始同情起了朝阳,心想,如果我是她,我一定要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为了那个只顾皇位不顾感情的哥哥而活。
只是为什么仅仅是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却让我的身子越来越下沉,我看见了那片片洋溢在风中的红色绸纱缓缓打着飘儿,柔若无骨地兀自舞动着,穿过绸纱和由上等银丝织成的帐子,我的身子空灵地似那漂浮的空气,缓缓地降落,缓缓地吸附,缓缓地融入,当我脑子还在转动的刹那,一个令我瞠目结舌的事实摆在了我的面前,我已经与朝阳溶为一体了,我就是她,她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