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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台这般若闲,想必是知道南宫兄的深意了?”

是谁这般口气,轻佻之中俨然带着声势夺人的态度,更有,更带着我对我的深深厌恶和不屑。

我蹙眉,迎头对上间,却见对面的人对着自己举了举杯子,笑意带着那深深的酒窝和眼角的邪气宛若那随意拂过酒盅的袖子一般不把我放在眼底,这个男人,跟我有过节不成?

我微微瞥了一眼脸色有些诧异的萧毅,他却道,“不该呀,不该呀,雅之兄平时不是如此的。”

再回头却对上了鹜瑟眼中的嘲弄。

于是我敢万分确定,我跟那个不知姓什么的雅之一定有过节,而且非常之深。

于是乎,得出结论,我若不接招,他是定然不会放过我的,与其之后被无休止的纠缠倒不如现在就一刀斩个干尽。我哪里知道那南宫有什么深意,不过就是硬着头皮也要顶回雅之的话不可,“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断弦奏音,不过念往昔已过,今昔何在而已,小弟是音盲,不比雅之兄玲珑之心,说错了各位也望包涵,还望雅之兄多多指教才是。”说完我拱了拱手,随即坐了下去。

听我口口声声的喊着雅之兄,那男人脸上却是一阵青白,仿若我每说一次便是在侮辱他的名字般,偏生他却无法发作,左右之下,他手中的杯子却是瞬间落地,这会儿再没有人会注意我适才打开扇子那过于响动的声音了。

皆在想,今天倒底是哪里不对了。

先是那绝音公子刚碰琴便断弦,这会儿又是博雅公子碎杯,主场的两大公子皆在犯错,莫不是天也要落下来了。

“这酒在鲍鱼之肆,怎堪忍受其臭,不过是断然而去罢了。”雅之缓缓擦拭了手上的酒水,轻口道。

我却笑了,“这里俊才辈出,小弟如入芝兰之室,不知这鲍鱼之臭又为何?”

“滴墨入水,兄台该知是何景色?”那厮居然眼睛一恨,口气毫不收敛起来。

这不明白着说我是坏了一锅粥的那东西嘛,我怎么会不知道?如此,就是再白痴的人,也该看出他们心中气度堪称博雅的公子很明显地跟我这个无名小卒有着极深的过节,否则怎会左右都在针对我。

一旁的萧毅左右看着,转而又扯了扯我的袖子,咬耳朵,“小兄弟与雅之兄认识?”

“何止认识,我也就知道他名什么吧。”我淡然的口气让萧毅皱了眉头。

“怎么,你们看好戏也不累?”我转过头对着莫逐和鹜瑟说道,“今天来这里的人个个文采博学,你大可趁此机会多物色几个,我这公主不是那么容易被推翻了的。”

鹜瑟一怔,沉默了脸色,而那莫逐的眼神却似那利剑,迅速地在周围扫射着,就算是要保护鹜瑟的安全也不必如此谨慎到紧绷吧!我低嘲。

这时,却看见一小童在萧毅的耳边说了什么,随即萧毅眉头一皱,挥手便让那小童退了下去,紧接着他站起了身,“今日曲水流觞,国师他老人家赏光,本是一大幸事。怎料国师身体突逢不适,无法亲临,留言道:众位勿以此失兴。虽然可惜,不过各位能相聚实乃不易,也断然不能失了兴致,现在便开始吧。”说着萧毅拍了拍手,侍女们拖着酒盅莹莹而上,不会儿每人手侧皆是摆上了酒。我皱眉,闻味道很淡,但是后劲十足,这种酒我喝上两三杯,保准比贵妃醉酒还要场面轰动。

其实这曲水流觞倒是颇有兴致,原因就在那缓缓转动的水车上的竹筒了,缓缓而又不断绝的将那据闻由这个院子后山瀑布清潭的水缓缓带入我们桌前的回形水槽,有那么一瞬我甚至觉得这简直就是现代回转寿司的复制版本。

我看了萧毅一眼,微微侧身,“萧兄,那国师恐怕不是身体抱恙吧。”

萧毅一怔,随即也不含糊道,窃声道,“小兄弟果真厉害,那国师的言下之意便是这里有他不见之人。”

不见之人?我蹙眉。

孰料那平时堪称绝音的南宫这会儿却是音调平平而奏,从头到尾就那一个音,噔一声,断弦,音断,酒杯却缓缓飘至了我的面前,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那倒影着我的影子的竹酒樽,有些干笑地扯了萧毅一把,“我该如何?”

“饮下此酒,或赋诗一首,或把曲一支,抚琴也可。”

“可不可以替代?”我嘴角抽搐。

萧毅哑然,“自是可以,不过再罚酒一杯就是。”

“唔。”那就好,随即我正了正身,一揽袖子,将那竹杯端了起来,然后手长的送到了莫逐面前,看着莫逐挑眉的动作,我有些讪讪,“今日众位为兴而来,自当载兴而归,想我才无大才,不想扫了众位的兴致,到是我这兄弟颇通诗赋,便让他替了吧,至于这酒嘛,我认罚便是。”说着我接过罚酒,唯一的一个动作就是将那酒樽转给了莫逐,再次看着他眉脚跳动却是毫无迟疑地一口给闷了,爽快,我在心里暗赞。

那头,鹜瑟却是脸色平静地接过了侍女奉上的笔墨,狂草一番之后,我的眼睛花了,深思也恍惚了,那头却掌声入注,我苦笑,我的选择,不,是鸣凰的选择,果然没错。

只是……

我愣愣地盯着手上的第三杯酒,有些愣愣的看着萧毅,“不知道那南宫公子的琴还剩下几根弦?”每次断了,那酒樽总能适时地停在我的面前。

萧毅一愣,心里也是疑惑,这南宫今日的举动的确匪夷所思。

孰料就在我动作伶俐又要转酒给莫逐的时候,却发现那莫逐已然出现醉态,我有些微愣,不禁闻了一下手中的酒,果然不能被味道骗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当儿,那博雅公子却逮住了空隙将我给打了个人仰马翻,“兄弟这般让自家人承酒可是对在座的怠慢,何况,凡事不可过三,兄台不会是……”

我手上一紧,左右是逃不过了,偏头对萧毅道,“萧兄,你若不想我醉了以后拆了这家院子就替我喝了这杯。”萧毅一笑,接过了酒杯,也闷了。

有些无奈的拍拉拍袖子,我的表情便如那孵不出鸡蛋的母鸡,众人一脸明白体谅的表情,拜托,不要这样看人家好不好,我虽然不会做,但是我会抄不是?

而那鹜瑟却是气态若定,眼中放出的光让我心头一怔。

“昨日之日不可留……还说你不会赋诗?”只一句耳边低语便将我推向了风头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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